看到這一幕的馬天鳴心情大好,從空中飄下,用腳踢了踢半死不活的李秋陽。
“真當你這泥腿子,能翻了身?我馬家數輩人的底蘊,是你能挑戰的?”
傲氣十足,馬天鳴抓著李秋陽的一頭青絲,露出脖頸。
手指彎曲勾動,匕首飛入手中。鋒芒在接觸到皮膚的時候,馬天鳴忽然微微一笑,將匕首收了回去,衝著李秋陽一笑。
猩紅的雙眸中透出無比邪惡之色:“不能讓你死得太容易,我要抽了你的魂魄,將你煉成魂奴,永世不得翻生。”
掐著口訣,手裡的匕首換成了一支黑色的布幡,陰冷之氣蔓延開來。
“我要讓你看著,我馬天鳴證道飛升之日,那時我再將你捏得魂飛魄散。”
說話間,馬天鳴胸口的那鬼臉緩緩消失,化作一縷黑煙融入那黑幡之中。
馬天鳴滿臉得意,一手捏在李秋陽額頭之處,一手捏著黑幡。黑氣彌漫,將兩人包裹其中。
“嗡~”李秋陽隻覺大腦一片空白,然後白光一閃,熟悉的溫熱感傳來,他進入了布囊之中。
“這是哪兒!”耳邊傳來馬天鳴的驚呼,再仔細看。他的身軀呈現半透明的模樣,隻不過看起來小得像一隻幼獸一般。
他的身旁,一顆黑色骷髏頭緊張地打量著四周,目光停在李秋陽身上時,大為驚駭。
與馬天鳴相比,李秋陽此刻像個巨人一般,而且,他的身上劍氣縈繞,隻是遠遠看著,便已感覺到切割靈魂的痛感。
馬天鳴與骷髏頭對視一眼,大感不妙。迅速捏著手訣,口中密語不斷。
李秋陽雖然不知道這是為何,馬天鳴怎地變成了這般模樣。
但他知道,現在自己絕對不能放過馬天鳴。若是錯失了這次機會,很可能死的就是自己。
“哪裡走!”李秋陽隻是一揮手,一道白光閃過。那顆黑色的骷髏頭便消散空中,連慘叫聲也未發出。
“不!你不能殺我,等......”
馬天鳴話還未說完,李秋陽似巨人一般的大手捏在身上,稍稍用力,馬天鳴的身子便化作了一縷白光,在空中縈繞片刻後,被李秋陽吸入體內。
馬天鳴機關算儘,千不該萬不該,妄想用神識去煉化李秋陽。
除去布囊的養神,就是李秋陽的萬劍訣的煉神之法,都不是他區區一個煉氣期的小小元神所能匹敵的。
當馬天鳴的神識消散時,那間神秘的幽暗密室中。老人一口鮮血噴出。
蒼老的麵容再加上一頭白發,更顯老態。
“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屠儘我馬家子孫!”怒吼中,老人猛地站起身,咬牙拾階而上,腳下的台階便要被踩出一個深深的腳印。
微微眯眼,台階儘頭的門瞬間炸裂,四散飛出。
老人走進了一處靜雅的院落,一個中年人捏著拳頭跑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腦袋像木魚般連連捶地:“爹,為天鳴複仇,為我馬家複仇!”
“哼!”老人一揮衣袖,那築基後期的中年人便被扇飛出去,大口鮮血噴出。
“查!給我查天鳴死在何處!”說著,老人單手一揮,大地翻動,一隻巨大黑色毒蠍從地底仰身而出。
任誰也想不出,這小橋流水的小院中,儘藏著如此毒物。
滿院狼藉,老人對中年人道:“去,你們去各個宗門遊說,我馬家,誓要讓滄瀾宗給個說法!”
......
再說吞天蟒,原本已被鐵甲人捶打暈頭轉向,生命岌岌可危。
忽覺得頭頂一輕,那鐵甲人消失在了腦袋上,變成了一粒小鐵疙瘩,掉落地上。
周身鱗片幾乎沒一片完整,就連口中尖牙都不剩下幾顆。吞天蟒即使不再遭受毒打,也命不久矣。
眼前的兩個人類,一人滿臉驚駭,七竅流血,已經死得透透的了。
吞天蟒將腦袋向前一探,巨大的蛇頭伸出信子一吐。便知道另一人還活著。
或許是吞天蟒已經稍有靈智,知道是李秋陽殺了這個鐵甲人的主人,換取了自己的苟延片刻。
它不再理會那兩人,原本打算離去。無意間好似瞥見了李秋陽胸口處靈氣外溢,蛇信子快速吐露,眼中流露複雜之色。
蛇目中,好似掙紮思慮,幾息後吞天蟒用尾部將李秋陽輕輕托起,緩緩進入洞中。
好似已經知道了勾魂草被人摘走,吞天蟒毫不在意。
它將李秋陽放在一旁,顫抖著爬至蛇窩。用腦袋摩擦一陣幾顆蛇蛋,忽地扭頭將一顆蛋吞入口中,擠壓咽下。
一顆,兩顆......
每吞下一顆,這吞天蟒的顫抖便多上幾分。不知是為了吞噬骨肉而傷心,還是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
等五顆蛇蛋全部咽下,吞天蟒蜷縮著身軀,被剝去鱗片的軀體似緩慢蠕動,從七寸開始蠕動至尾前腹部。
先有猩紅血液流出,接著吞天蟒劇烈的一陣顫抖,伴隨著淒厲痛苦的哀嚎,一顆黑色的蛇蛋被吞天蟒排出。
對於這顆蛋,吞天蟒看似極其珍重。它先是不舍盤著身子,將蛋裹在中心摩擦,最後用那顆碩大的腦袋將蛋頂在了李秋陽的懷中。
一冷血的蛇類,竟然目中泛著母獸的愛意。
隨後,隻見吞天蟒低頭纏繞,張開血盆大口一嘴咬在七寸之處,鮮血湧出。
可這吞天蟒依舊沒有鬆口,扭動著蛇頭繼續撕咬著自己的身軀,直到掏出一顆紫色的小珠子。
那株子整體暗淡,中心微微泛光,似靈氣十足。
這自然是隻有六級靈獸才有的靈珠,這吞天蟒的靈珠還未成形,說明此獸離六級也隻是一步之遙。
若不是遇此橫禍,它十年內必然成為六級吞天蟒。
嘴銜獸珠,用儘了最後一絲力氣,將獸珠塞進了李秋陽的口中,吞天蟒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