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燃燈道人老練無比,反應更敏捷,一見趙公明突然出手,毫不猶豫地躲向一旁。在躲避時,他還巧妙地將身後的眾多散修當作屏障,擋在他前方以贏得時間。跟隨在燃燈道人身後的散修身手不凡,總共數百名,多數已達天仙玄仙之境,隻有少數幾人達到金仙境界。
不過,即便如此,他們與趙公明相比仍相去甚遠。如今為斬殺燃燈道人,趙公明已全力以赴,並使用了強大的定海神珠。這些散修若被這寶物擊中,必將形神俱滅,連轉世投胎的希望都沒有。趙公明終究無法對那些無辜的散修痛下殺手,隻好立即收起定海神珠,並對燃燈道人怒罵:“燃燈,你這等作為簡直令人發指。”趙公明本以為自己的突襲已十分卑鄙,但沒想到燃燈竟更甚,牽連無辜,以他們為肉盾。這種行為即使放在魚龍混雜的截教,也隻有最無良之人會為之。
堂堂紫霄宮三千紅塵客之一、闡教副教主、聞名洪荒的仙真,竟然也會有此舉動。這一刻,趙公明心中充滿困惑:闡教與截教到底有何不同?元始天尊所說截教良莠不齊的說法,現在看來並無太大區彆。看著燃燈的行為,他深感二教實無異處。“身為洪荒知名仙真,曾得道祖點撥、與聖人結交,你也竟會乾出如此低下的事情,讓人感到羞恥。”“與這樣的人並列三教之中,實在是令人顏麵儘失。”趙公明頭頂定海神珠,指向燃燈斥責道。“我乃偷襲的小人?
你這個以下犯上的罪過才真是滔天。”燃燈道人回應道,“趙公明,莫要忘了,貧道也算是你的老師。你不該對我動手,通天道友也是這麼教導的嗎?”對於趙公明的手足無措,燃燈抓住機會,反唇相譏。畢竟,在燃燈看來,趙公明對其動武,遠比他自己拉彆人當肉盾嚴重得多。“老師?就憑你?少拿這話來糊弄。”“如今正處在三教殺劫,我們各自所屬的兩教早已成死敵,非得有一方覆滅不可。而這場殺劫,正是由你們闡教引起的。
不僅如此,上次石磯幾乎喪命於太乙之手,此事我們還沒找你們算賬。”麵對這一說法,趙公明不屑地反駁,換作之前他的做法或許會被責罰,但現在截教已卷入殺劫中,雙方成了死敵,即便真的殺死燃燈道人,通天教主也不會因此怪罪他。歸根究底,是闡教先行挑起事端。截教為保自身而對抗對方,理直氣壯,無人能指責他們的行為錯誤。燃燈則自認身為道祖門人,殺劫於他無關緊要,自信十足地回擊,認為他在紫霄宮的背景和分寶岩所得法寶足以讓他在此劫中平安無事。
燃燈始終堅信這一道理,然而隨著他的話語剛落,異變突發。他手中握著的乾坤尺突然與趙公明周圍的定海神珠產生了共鳴,莫名開始震動。接著,似有無形的因果之力從兩件法寶中彌漫出來,將兩人緊緊纏繞在了一起。突然間,他們的心智同時感到一陣劇烈的衝擊,眼前閃過一片血色光芒。於是,他們都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卷入了這場天劫。
因果關聯之下,他們必須麵對這場生死決鬥。隻有通過殺戮對方,方能消除糾纏的因果並渡過這場劫難。“你……”燃燈道人驚恐地看著趙公明,心中湧起了憤怒。然而看到定海神珠,他不由想起一段往事。其實,他的隨身靈寶並非先天乾坤尺,而是那盞靈柩宮燈。先天乾坤尺是他在分寶岩上取得的。如果他的記憶無誤,在取得乾坤尺時,一旁正是二十四顆定海神珠。
它們應是一套法寶,他初見這些物品時就感覺與自己有緣。無奈當時他修為不高,奪寶時未能與通天教主打平手,隻搶到了乾坤尺,未能得到那些神珠。現在看來,雖不清楚何以從二十四個變成了三十六個,但他認得出這與自己有緣的寶物。念頭至此,燃燈恍然大悟。原來此次劫數正是因為這兩件法寶的緣故。而這場戰鬥就是為了清除因果之累:勝者獲取機會,敗者注定登上封神榜。
想到這一點後,燃燈自然也明白趙公明為何突兀動手,顯然是為了奪取他手中的乾坤尺。領悟這點後,他立即罵道:“趙公明,說了這麼久,竟敢打我寶物的主意,實在是不可饒恕!”燃燈道人心生慶幸。經過多年潛心修煉,終於按捺不住外出尋求機緣的念頭。他明白這是天意指引他出門尋找契機,因此離開了道場遊曆。
漫遊途中不知怎的來到了武夷山,這裡讓他感受到了先天靈根和極品先天靈寶的氣息。不管是先天靈根還是極品靈寶,都令他動心,認為此地或許就是他的機緣所在。可那先天靈根尚屬無主之物,而極品靈寶顯然已有其主人。他作為闡教副教主,聲名在外,並不願意公然掠奪他人財物。就在他猶豫之時,那寶物的主人蕭升和曹寶兩位散修向他表達久仰敬佩之情,主動陪伴左右並協助尋找靈根。得知這個消息的其他散修也紛紛來拜見燃燈道人,才出現了之前趙公明所見那一幕。
本以為找到了先天靈根的方向,不料趙公明隨即出現在麵前,並且立刻發動攻擊。燃燈一時困惑不解,直到看見定海神珠,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何被引到這裡,目的並不是那先天靈根和靈寶,而是為了讓趙公明與他會合。真正與他有緣的是那三十六顆神珠。“哼,我要奪你法寶的同時還要取你的性命。”趙公明聽燃燈一語道破心事,不再掩飾,冷冷回應,毫不客氣地說出自己的意圖。
隨即他轉向燃燈身邊的散修們,滿臉不滿地質問:“這是兩教之爭,不想枉送性命的就趕緊離去吧!”趙公明一邊說話,一邊完全敞開了自己的氣息。隻見他胸前五彩之氣繚繞,頭頂三色蓮花顯現,彌漫出一股磅礴的威壓,嚇得在場的散修們喘不過氣來。這是最後的警告,他先前已經手下留情了一次。如果這群散修仍不識相地選擇卷入是非,他不會再手軟。所謂三教殺劫,是道門的稱法,天道稱之為仙神殺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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