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虧了。”宋銘之不假思索道。
“那你滾。”
……
一炷香後,兩個人在四六分的契書上紛紛按下了手印,奠定創業基礎。
“話說,咱這個分成比例以後還能改不?我總覺得我就四成比例實在太少了,我有點不甘心啊。”宋銘之苦巴巴道。
“你自己都說了,我們人多嘛,人多欺負人少不是很正常嗎?從你踏進村子裡的第一步起就有人盯上你了,你要是現在反悔,出門就被亂刀砍死。”
“……”
何花嬸站在一旁,雖然是個見證人,但每次都會被語出驚人的許清溪驚掉下巴。
這丫頭怎麼跟變了人似得。
而且許清溪一番說辭,竟然把何花嬸都說動了,真感覺這丫頭能掙到錢。
“丫頭,嬸子給你拿十兩銀子,你儘管拿去使,用得著嬸子的地方,隨時叫我,好好乾,說不定真能搞出什麼名堂來。”
許清溪搖搖頭,拿出那張契書,“嬸子,到你簽字了,就寫在我名字的後麵。”
“啥?我也要寫?”
“您是投資人,我掙的錢裡麵當然有您的一半,而且我們兩個人加起來還沒有您的歲數大,以後做生意難免被人看輕,我們需要一個穩重的大人替我們看著。”
宋銘之隻想著喝水,反正隻要不是瓜分他的那四成就行了。
“我要不還是算了……我也沒乾啥……”
“莫不是您不相信我?覺得我們是在過家家?”
宋銘之聞言一聲嗤笑,
“可不就是過家家嗎?誰見過十歲小孩兒做生意的?”
“那你不還是舔著臉找上門了?”許清溪一點麵子也沒給。
宋銘之覺得,他就不應該招惹她,論口舌之爭還是這種潑婦比較在行。
或許是被刺激到了,何花嬸冷哼了一聲,大手一揮,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何花。
“哦,對了,這段時間你大概率是要在我家吃住,到時候掙了錢你的食宿還是要一並扣除,這點你沒有意見吧?”
“你!”宋銘之咬牙切齒,“許清溪,你最好祈禱你說的生意能掙錢,不然小爺立馬騎驢跑路!”
“好,那我就當你同意了。合夥人奠定,我們要分工合作。”
第二天一早,許清溪便跑到鎮上去抓了熬製酸梅湯的各種藥材。
而何花嬸、宋銘之便在家裡按照許清溪的法子炮製海石花。
而許清言和小豆丁還是擔任起照顧飲食起居的職責。
顯然,家裡有了陌生人,小豆丁都變得矜持了不少,再也沒鬨著要這要那的。
經過三天的調配,許清溪確定好配方,於第五日正式出攤兒。
“我明明是個老板,怎麼感覺跟個丫鬟一樣,啥都聽你的,把我價值千金的海石花融成了一鍋粥就算了,還要用的驢車來賣你的酸梅湯!欺人太甚!”
少年的臉迎著槐樹下透出來絲絲縷縷的陽光,臉上滿是傲嬌與不甘。
許清溪無語,“大哥,你可彆告訴我酸梅湯掙錢老你分文不取,再說了,這項目投資都是我拉來的,我沒一腳把你踹開就偷著樂吧!”
“而且,你話太多了,婆婆媽媽的,好煩!”
“我……我煩?”
宋銘之懵逼,陷入了自我懷疑,不是,他真的很招人煩嗎?
他莫名其妙上了這條賊船,對一個十歲女娃的戰略決策表示懷疑很合理吧?
……
槐樹下,小酒館兒前,寫著“冰鎮酸梅湯”五個大字的紅布旗幟就這樣掛在驢車上,在熱鬨的集市上顯得十分融洽。
“酸梅湯?還是冰鎮的?老板,多少錢一碗?”一個懶洋洋的藍袍老者悠悠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