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王翠花才含著頭,偷偷瞥了他一眼,咬唇道:“好。”
半個時辰後,宋銘之回到了鋪子裡,開門便道:
“快,賠錢!我被你家馬車給撞了!疼死小爺了!”
“切,活該,誰讓你趕那麼快的,我還沒說你累著我家馬兒呢!”
“嘿,我說你這個人,哎,我都要走了,你就不能對我好點兒嗎?”
許清溪笑笑,“你啥時候把貨物給我帶回來,我啥時候對你好點。”
“真是個勢利的女人。”
“注意,是女孩兒!”
“對了,跟你說個事……”
“有懷疑的對象嗎?”
“廢話,當然有,我看全村都很可疑!”
“……好了,你彆說了,我會注意的。”
想了一下,許清溪又道,“對了,我做了一個決定。”
“什麼決定?”
“明天我和相宜哥哥陪著你一起去通州城。”
“怎麼,怕我攜款逃跑?”
“嗯,是有這個擔憂,所以要跟著去,在你上船之後我起碼能把馬車駕回來,保保本。”
“切,都這麼久的朋友了,我在你眼裡沒看到一絲絲摯友的情義,全是對合作夥伴的算計。”
許清溪白了他一眼,不再多言。
次日,王翠花得知他要走,表情很是不舍,甚至有一點責怪為什麼不告訴她。
“銘之哥,你把這個拿上,這些都是我早上新鮮剛做的,你帶著路上吃。”說完,王翠花把一攬子饅頭全都塞給了宋銘之。
見狀,許清溪的表情很是複雜。
宋銘之神經大條,自然也不知道意味著什麼,隻以為是許清溪吩咐她提前準備的,便笑著直接收下,連聲謝謝。
兩個人接到周相宜的時候,是半個時辰後,前麵沒有坐的,便讓周相宜和許清溪坐在了車廂裡。
“相宜哥哥,你坐進來一些,宋銘之駕車可凶猛了,我怕他傷到你。”
“喂!這位乘客,請你坐好,不要詆毀一位辛苦付出的車夫可以嗎!”
“OK,行吧。”
“哦……kei?”宋銘之不懂,這是啥意思?
正要問時,臭丫頭已經和周相宜聊得熱火朝天了。
“本來我想自己去,一個人也可以趕車回來,來回也就一天的功夫罷了,但嬸子還是把你叫來了,我也不好駁了她的麵子,相宜哥哥,這樣不會打擾你看病吧?”
“無妨,原本我師父也想去通州拜訪一位老友,但前段時間摔倒了,行動不便,所以就讓我帶了一封信代為轉交,眼下看來,是我蹭車才對。”
“啊?賀大夫怎麼又摔了?又去釣魚了?”
周相宜尷尬笑笑,
“師父平生也就這一個愛好,這次是在山裡的一個野塘子邊兒上摔的,胡掌櫃還背著他走了半天才到鎮上。”
許清溪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個郎情妾意的畫麵,但主人公卻是一個半百的老頭和一個十足的老頭。
最後,她感慨,這倆人也真是相愛相殺,自討苦吃,要是生活在現代,她絕對要懷疑他們倆是那種關係。
三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傍晚時分,終於到了通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