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西裝男最久，知道老大狡猾得像狐狸，怎麼可能說被抓就被抓？
“千真萬確啊宇哥！”那小弟擦著汗，聲音都發顫，“我親眼看到的，林凡的人把老大從城南那四合院拖出來，塞進了麵包車，往西邊去了！聽說……聽說老大還被打斷了腿……”
趙宇腦子裡“嗡”的一聲，後背瞬間冒了層冷汗。老大要是真栽了，他們這群跟著混的，沒了靠山，遲早得被道上的人吞得連骨頭都不剩。
更彆說他手裡還攥著不少見不得光的事，一旦被林凡從老大嘴裡撬出來，自己也得玩完。
“操！”趙宇一腳踹翻旁邊的木箱子，裡麵的鋼管滾了一地，“林凡這狗娘養的，敢動我老大！”
他在屋裡踱來踱去，煙一根接一根地抽，煙灰掉了滿身也顧不上拍。小弟們都縮在旁邊，誰也不敢吭聲。他們都知道趙宇的脾氣，平時看著挺斯文，發起火來能吃人。
“宇哥，現在咋辦啊？”一個膽子大點的小弟小聲問，“要不……咱們跑吧？林凡那麼狠，咱們哪打得過啊？”
“跑？”趙宇猛地回頭，眼睛紅得嚇人，“往哪跑？老大要是沒了，林凡第一個就會找咱們算賬！就算跑得了今天，跑得了明天嗎？”
他深吸一口氣，把煙頭狠狠摁在地上，“媽的，拚了！必須把老大救出來！”
這話一出，屋裡的小弟們都愣住了。救？怎麼救？林凡那邊人手不少，又占著地利，硬闖就是去送命。
趙宇看出了他們的猶豫，從懷裡掏出一遝鈔票往桌上一拍：“弟兄們，這是我壓箱底的錢，先給大家分了。救出老大，他肯定少不了咱們的好處！要是怕死，現在就可以走，我趙宇不攔著，但要是敢出賣咱們，彆怪我刀不認人！”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話一點不假。那遝鈔票散發著油墨味，看得幾個小弟眼睛都直了。
有個臉上帶疤的漢子第一個站出來：“宇哥，我跟你乾！老大待咱們不薄，不能見死不救！”
有人帶頭，其他人也紛紛附和：“對，跟林凡拚了！”“救老大出來！”
趙宇見狀，心裡稍微踏實了點。他把鈔票分給眾人，然後開始盤算：“林凡把老大抓回去，十有八九藏在他那個老巢——城西的廢棄倉庫。那地方我去過，四周都是高牆，隻有一個正門，還有個小後門通著河溝，防守肯定嚴得很。”
“那咱們從後門下手？”帶疤的漢子問。
“後門？”趙宇搖搖頭，“林凡多精啊，肯定猜到咱們會走後門，說不定早就設了埋伏。”他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我想過了，咱們得聲東擊西。”
他把小弟們叫到跟前，壓低聲音說：“今晚三更，你們幾個帶一半人手，拿著家夥去正門鬨騰，動靜越大越好，把他們的注意力都引過去。我帶剩下的人，從倉庫後麵那片樹林摸進去，那有個狗洞，以前我跟老大去踩點的時候看到的，估計還沒堵死。”
“狗洞？”有小弟皺眉，“那也太憋屈了吧？”
“憋屈？”趙宇瞪了他一眼，“能救老大出來，憋屈點算啥？等救出人，咱們從後門撤，正門那邊見好就收，到時候在河邊彙合。”
他從牆角拖出一個麻袋，打開一看，裡麵全是鋼管、砍刀，還有兩把自製的土槍，“家夥都在這，都帶上，今晚跟林凡玩命！”
小弟們各自領了家夥，臉上又緊張又興奮。趙宇最後叮囑：“記住，不到萬不得已，彆開槍，動靜太大容易招來麻煩。咱們的目的是救人，不是硬拚。”
夜幕剛一降臨，趙宇就帶著人往城西趕。一路上誰都沒說話，隻有腳步踩在落葉上的沙沙聲。
快到倉庫附近時，他讓帶疤的漢子帶著人往正門去，自己則領著剩下的人鑽進了旁邊的樹林。
樹林裡黑漆漆的，樹枝刮得臉生疼。趙宇走在最前麵，手裡拿著把砍刀開路，眼睛瞪得溜圓，警惕地聽著四周的動靜。
走了約莫半個鐘頭，果然在倉庫後牆根找到了那個狗洞，洞口被雜草擋著，扒開一看，剛好能容一個人鑽進去。
“都機靈點，進去後彆出聲，跟著我走。”趙宇壓低聲音吩咐，第一個趴在地上，像泥鰍似的鑽了進去。
裡麵比外麵還黑，一股子黴味直衝鼻子。趙宇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小手電，光線調到最暗，照著路往前摸。
倉庫裡堆著不少廢棄的機器，陰影裡藏著不少地方，嚇得他心怦怦直跳，生怕突然竄出個人來。
他們按照事先打聽的，朝著地下室的方向摸去。快到樓梯口時，突然聽到上麵傳來腳步聲，趙宇趕緊示意大家躲到機器後麵。
隻見兩個巡邏的漢子舉著棍，罵罵咧咧地走過去，嘴裡還念叨著：“凡哥說了，今晚得盯緊點，彆讓那孫子的餘黨來搗亂。”
等他們走遠了，趙宇才帶著人溜下樓梯。
地下室的門是鐵門，鎖得死死的。他從懷裡掏出一根細鐵絲，搗鼓了半天，“哢噠”一聲，鎖開了。
推門進去，一股惡臭撲麵而來。
借著微光，趙宇看到西裝男被捆在柱子上，臉色慘白，左腳不自然地歪著，嘴裡塞著布條，看到他們進來，眼睛一下子亮了，嗚嗚地叫著。
“老大，我們來救你了！”趙宇趕緊跑過去，解開他身上的繩子，扯掉嘴裡的布條。
“快……快走……”西裝男聲音嘶啞，疼得直抽氣，“林凡那狗東西說不定設了圈套……”
話還沒說完，突然聽到外麵傳來喊叫聲，接著是打鬥聲和槍聲！趙宇心裡咯噔一下，知道正門那邊肯定暴露了。
“彆管那麼多了，走！”趙宇架起西裝男，“弟兄們，掩護！”
他們剛衝到樓梯口，就見一群人舉著家夥堵了過來，為首的正是吳濤！“趙宇，你們果然來了！凡哥早就料到了！”
“操！拚了！”趙宇把西裝男往身後一推，舉著砍刀就衝了上去。兩邊瞬間打在一團，慘叫聲、鐵器碰撞聲震得人耳朵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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