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站起身，在店裡來回踱步。報警？沒用，王啟年沒真動手，警察也沒法抓他。
硬碰硬？又怕他狗急跳牆，真對吳濤老娘下手。
就在這時，手機又響了，這次是夜影。
“凡哥，查到點東西。”夜影的聲音壓得很低，“王啟年這幾年一直在做走私生意，主要是電子產品，上個月剛從海上弄了批貨，藏在城東的一個冷藏庫裡，估計這兩天就要出手。”
林凡眼睛一亮：“消息可靠嗎？”
“可靠，我在他身邊安了個人，是他的司機，跟了他三年，手裡有證據。”
“好！”林凡心裡有了主意，“你想辦法讓那司機把證據送過來，越快越好。”
掛了電話，林凡心裡踏實了點。王啟年想用家人威脅他，他就用走私的證據反製，看誰先扛不住。
第二天一早，林凡沒去鼎盛集團，而是讓吳濤把他老娘接到鄉下親戚家躲幾天，又加派了人手，保護其他兄弟的家人。做完這些，他才來到店裡，等著夜影的消息。
上午十點多，夜影來了，手裡拿著個信封，遞給林凡：“這是王啟年走私的賬本和貨運單，還有和買家的聊天記錄，鐵證如山。”
林凡翻看著裡麵的東西，越看越心驚——王啟年膽子也太大了，這幾年走私的貨值加起來，夠判無期了。
“這司機靠譜嗎？”林凡抬頭問。
“靠譜，他早就想擺脫王啟年，隻是沒機會。”夜影說，“他說王啟年今晚要去冷藏庫驗貨，準備明天發貨。”
林凡把證據收好，眼神沉了下來：“機會來了。”
當天下午，林凡把證據匿名寄給了海關和警方。他沒指望一次就能扳倒王啟年，但至少能讓他手忙腳亂，沒時間來找麻煩。
果然，傍晚的時候，就傳來消息——海關突然突襲了鼎盛集團的幾個倉庫，雖然沒找到那批走私貨，但查扣了不少來路不明的電子產品，王啟年正在焦頭爛額地應付。
“凡哥，這招太妙了！”吳濤打來電話，語氣興奮，“我剛聽道上的兄弟說，王啟年被海關的人堵在辦公室，臉都綠了！”
林凡沒笑：“還沒完，他肯定會懷疑是有人告密，咱們得加小心。”
正如林凡所料，王啟年很快就懷疑到了身邊人。晚上八點多，夜影收到消息，說王啟年把司機抓了起來，正在嚴刑拷打，逼他說出是誰指使的。
“糟了，那司機要是扛不住……”吳濤急了。
林凡當機立斷：“夜影，你去接應一下，想辦法把人弄出來。吳濤，你帶幾個兄弟，去冷藏庫那邊盯著，要是王啟年去了，想辦法拖住他。”
“明白！”兩人同時應道，分頭行動。
林凡沒閒著，他給張警官打了個電話，匿名舉報說城東冷藏庫有走私活動，讓他們去看看。
安排好這一切，林凡也開車往城東趕。他知道，今晚是關鍵，要麼徹底把王啟年拉下馬，要麼就隻能跟他拚個魚死網破。
冷藏庫在城郊，周圍是大片荒地，隻有幾盞路燈亮著，顯得格外荒涼。林凡到的時候，吳濤正帶著兄弟躲在暗處，看到他來，趕緊迎了上來。
“凡哥，王啟年還沒來，不過冷藏庫門口多了不少守衛，估計是起了疑心。”
林凡點點頭，剛要說話，就看到遠處開來一隊警車，徑直往冷藏庫而去。緊接著，又有幾輛車駛來，是王啟年帶著人來了。
兩撥人在冷藏庫門口撞了個正著。王啟年看到警車，臉色大變，知道出事了，轉身就想跑。可警察已經圍了上來，為首的正是張警官。
“王啟年，我們接到舉報，懷疑你涉嫌走私，請跟我們走一趟。”張警官拿出手銬，亮明身份。
王啟年還想反抗，他帶來的人剛要動手，就被警察製服了。混亂中，王啟年看到了躲在暗處的林凡，眼神裡充滿了怨毒，嘶吼道：“林凡！我不會放過你的！”
林凡沒理他，看著他被警察押上警車，心裡長長舒了口氣。
這時候，夜影也開車過來了，搖下車窗，衝林凡比了個ok的手勢——司機救出來了。
“搞定了？”吳濤湊過來問。
“差不多了。”林凡望著警車遠去的方向，“證據確鑿，加上海關那邊的查處，他想翻身難了。”
夜風有點涼，吹在身上很舒服。林凡笑了笑，緊繃了兩天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吳濤看著他，突然笑道：“凡哥，這下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
“是啊，能睡安穩覺了。”林凡點了點頭，心裡卻清楚，道上的事沒那麼容易結束，但至少眼下，他護住了兄弟，保住了店，這就夠了。
遠處的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新的一天快要開始了。
王啟年被帶走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似的在道上飛了三天。有人說他這回是栽徹底了，走私的證據鏈完整，加上之前的仇家趁機遞了不少黑料，沒個十年八年怕是出不來。
也有人說他在裡麵還不消停，托人帶話要找林凡報仇，但這話傳著傳著就沒了下文——誰都知道，沒了爪牙的老虎，連貓都不如。
林凡的賭石店重新裝修了一遍，新換的玻璃門擦得鋥亮，櫃台也換成了結實的實木款，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落在碼得整整齊齊的原石上，泛著溫潤的光。
夥計們哼著小曲擦石頭，熟客們坐在茶桌旁聊天，一派熱鬨景象，仿佛前陣子的混戰從未發生過。
“林老板，聽說王啟年那案子牽扯出不少人？”張老板端著茶杯，一臉八卦地問。他這幾天天天來，就想聽點內幕。
林凡正在給一塊原石去皮，聞言笑了笑：“不清楚，都是警察的事。咱們小老百姓，還是安心做買賣好。”
“也是也是。”張老板嘿嘿笑了兩聲，指著桌上那塊剛切開的原石，“這塊不錯啊，晴水底，還帶點飄花，給我留著，回頭我兒子結婚，正好做對鐲子。”
“成。”林凡應著，手裡的砂輪機轉得飛快，粉末簌簌往下掉，露出裡麵瑩潤的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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