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胖子最先從石化狀態中恢複過來。他看著周塵那如同不知疲倦的機器般的身影,看著那堆迅速被清空的“硬骨頭”,綠豆眼裡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狂喜光芒!這哪裡是撿到寶?這他媽是撿到了金礦!不,是撿到了人形起重機!不,是印鈔機!
“好!好!太好了!”張胖子激動得語無倫次,揮舞著胖手,“小周!不!周哥!以後你就是我親哥!這倉庫,以後重活都歸你管!工錢!翻倍!不!三倍!日結!現金!中午加兩個雞腿!不!加紅燒肘子!”
周塵剛放下最後一根扭曲的工字鋼,聞言隻是平靜地看了張胖子一眼,點了點頭。汗水浸濕了他額前的短發,呼吸微微有些粗重。持續引導灰珠氣息進行高強度“減負”,雖然消耗的是灰珠本身的力量丹田符籙的禁錮感似乎又沉重了一絲),但對他的精神專注力也是不小的負擔。
“謝張經理。”他的聲音依舊低沉沙啞。
“謝啥!應該的!應該的!”張胖子搓著手,臉上的肥肉笑得堆在一起,“周哥你先歇著!歇著!剩下的活讓他們乾!”他指著旁邊那群依舊處於震撼和敬畏中的工人吼道,“都他媽愣著乾什麼?!等著吃乾飯啊?!趕緊把剩下的輕活給老子清了!”
工人們如夢初醒,紛紛低下頭,手腳麻利地開始乾活,動作比平時快了不止一倍,眼神卻時不時敬畏地瞟向坐在一堆舊輪胎上休息的周塵。
午休時間,簡陋的“食堂”氣氛異常。平時喧鬨的工人今天都顯得格外安靜。周塵依舊坐在角落的位置。他的那份“加餐”飯盒被堆得冒尖,紅燒肘子的油光幾乎要溢出來。
這一次,沒有人敢貿然上前搭訕或換肉。敬畏如同無形的牆壁,將周塵隔開。隻有小林,那個瘦弱的青年,猶豫再三,才端著飯盒,臉上帶著緊張和崇敬,小心翼翼地挪到周塵旁邊的空位坐下。
“周…周哥…您…您喝水…”小林沒敢提換肉,隻是把自己那瓶沒開封的礦泉水小心翼翼地放到周塵手邊。
周塵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隻是用筷子從自己飯盒裡夾起一大塊肥厚的肘子皮,放進了小林的飯盒裡。
“謝…謝謝周哥!”小林受寵若驚,激動得臉都紅了,仿佛得了天大的恩賜。
下午的工作輕鬆許多,主要是分揀打包舊紙箱。周塵沒有再動用灰珠的力量,純粹靠體力完成,效率依舊遠超旁人。王工頭路過時,眼神複雜,甚至帶點討好地點了點頭。
下班時,張胖子果然親自過來,笑容滿麵地將厚厚一疊嶄新的紅票子塞到周塵手裡——整整七百塊!比承諾的三倍還多!
“周哥!拿著!明天早點來啊!還有批大家夥等著你呢!”張胖子拍著胸脯,語氣親熱得如同對待親兄弟。
周塵默默收好錢,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喧囂的倉庫。
夕陽的金輝給工業區蒙上一層暖色調,卻驅不散空氣中那股工業廢氣的味道。周塵走向公交站,步伐沉穩。口袋裡的鈔票厚實,帶來一種踏實的滿足感。身體的疲憊在消退,新生的力量感在四肢百骸流淌。他甚至能感覺到,右臂那灰敗的皮膚下,肌肉纖維似乎變得更加堅韌有力。
然而,就在他即將走到公交站牌時。
一種極其細微、卻如同芒刺在背的窺視感,毫無征兆地襲來!
冰冷,粘膩,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和貪婪!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著後頸!
周塵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甚至連呼吸的頻率都沒有改變。但他的瞳孔深處,那抹藍白色的電芒驟然一閃!全身的肌肉瞬間進入一種極致的警戒狀態!丹田內沉寂的灰珠,似乎也被這充滿惡意的窺視所刺激,符籙下的死寂泛起極其微弱的漣漪,一絲冰冷的殺意悄然滋生。
他沒有回頭。
但強大的感知力如同無形的雷達,瞬間鎖定了窺視的源頭——馬路對麵,一輛停在陰影裡的、沒有牌照的破舊麵包車。貼著深色車膜的車窗後,一道如同毒蛇般陰冷的視線,正死死地釘在他的背上!
刀疤臉!
周塵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網吧門口那個身影。那道從眉骨延伸到嘴角的猙獰刀疤,那雙充滿貪婪和血腥氣的眼睛。
麻煩…終究還是找上門了。
周塵的眼神冰冷如刀。他仿佛毫無察覺,繼續走向公交站牌,混入等車的人群中。但體內那股新生的劫力,卻在冰冷的殺意刺激下,如同被喚醒的凶獸,在指尖無聲地凝聚、跳躍。
麵包車的車窗緩緩升起,隔絕了那道陰毒的目光。引擎發出一聲沉悶的低吼,彙入車流,消失在街道儘頭。
周塵登上公交車,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城市的霓虹開始點亮。他看著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眼神深處是冰冷的殺意和一絲…躍躍欲試的鋒芒。
“龍哥”?
“臟東西的味兒”?
他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殘酷的弧度。
想“請”我?
那就看看…你們的命,夠不夠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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