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巫族戰士都停下了動作,難以置信地看著地上那具巨大的獸屍,又猛地轉頭,看向屏障邊緣那個小小的、胸膛劇烈起伏、臉色蒼白卻眼神亮得驚人的身影!
蘇墨……那個孩子!他……他用那點微弱的火焰,竟然……真的重創了這頭凶悍的汙穢妖獸?!
“蘇墨!好樣的!”一名戰士忍不住激動地大吼出聲!
“劫焰!是劫焰!凡人的劫焰!”另一名戰士看著蘇墨胸膛內依舊燃燒的火焰,眼中充滿了震撼與狂喜!
獨眼戰士看向蘇墨的眼神,也徹底變了!那不再是看一個需要保護的孩子,而是看一個……點燃了真正希望的——火種!
屏障內,周塵緊握印記的手掌,微微鬆了一絲。他蒼白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唯有眼底深處,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如釋重負的微光。成了!這第一步,蘇墨踏出去了!
然而,危機並未解除!
“吼!”“嘶嘎——!”
另外幾頭被巫族戰士纏住的汙穢妖獸,在同伴死亡的刺激下,變得更加狂暴!它們不顧受傷,瘋狂地撕咬著阻擋的戰士,試圖突破封鎖,撲向屏障內的婦孺!一名戰士閃避不及,被一頭形似巨蜥的妖獸長尾掃中,慘叫著倒飛出去,胸口塌陷!
“穩住陣線!彆讓它們靠近屏障!”獨眼戰士怒吼,揮舞斷刃再次撲上,但防線在幾頭妖獸的瘋狂衝擊下,已岌岌可危!血腥味再次彌漫開來!
“蘇墨!”周塵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戰場上的令旗,“左前方,那頭鱗甲剝落的蜥妖!它的左眼是舊傷,汙穢盤踞最深!也是它感知最弱的節點!焚它左眼!為戰士製造機會!”
蘇墨猛地轉頭,看向左前方那頭正在瘋狂撕咬一名戰士盾牌的巨蜥妖獸!它醜陋的頭顱上,左眼處是一個巨大的、流著膿血和汙穢粘液的爛肉窟窿!正是之前戰鬥中留下的創傷,此刻成了汙穢侵蝕的溫床!
恐懼依舊存在,但剛剛親手重創一頭妖獸的經曆,如同點燃了某種信念的火星!蘇墨狠狠一咬牙,胸膛內燃燒的劫焰再次被他強行凝聚!
“給我——焚!!!”
這一次,他不再需要周塵的言語引導!凝聚的劫焰帶著更加凝練的暗金核心,如同他心中燃燒的意誌,化作一道更加迅疾、更加熾熱的火焰之箭,精準無比地射向巨蜥妖獸那顆流膿的——左眼窟窿!
噗——!!!
火焰精準灌入爛肉窟窿深處!劫焰的淨化之力在汙穢盤踞的核心猛烈爆發!
“嘶嘎——!!!”
巨蜥妖獸發出一聲尖銳到極點的痛苦嘶鳴!整個頭顱猛地向後仰起!汙穢粘液混合著被燒焦的碎肉從眼窟窿裡噴濺而出!劇烈的痛苦讓它瞬間失去了對眼前的戰士的攻擊欲望,龐大的身軀瘋狂扭動!
“機會!”那名被巨蜥壓製的戰士死裡逃生,眼中爆發出凶狠的光芒,手中染血的戰斧帶著全身的力量,狠狠劈向巨蜥因痛苦而暴露的、相對脆弱的頸部!
哢嚓!
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骨裂聲,巨蜥的頭顱幾乎被整個劈開!汙血狂噴!
“下一個!右翼那頭狼妖!它後腿關節受過傷!汙穢流轉不暢!焚它關節!”周塵冰冷的聲音如同最精準的戰場指令,再次響起。
“是!”蘇墨的回答帶著一絲嘶啞的堅定!他小小的身體仿佛不知疲倦,胸中劫焰再次引動!赤紅包裹暗金的火焰,如同索命的箭矢,再次離體而出!
在周塵精準的點名和指揮下,在蘇墨一次次不顧消耗、引動劫焰的決死攻擊下,在殘存巫族戰士抓住機會、悍不畏死的反撲下……
一頭頭凶悍的汙穢妖獸,被劫焰焚燒節點,被巫族戰士抓住破綻,在絕望的嘶吼中相繼倒下!
當最後一頭妖獸被幾名戰士合力刺穿心臟、汙穢氣息徹底消散時,焦土廢墟上,隻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劫後餘生的死寂。
殘陽如血,將廢墟染上一層悲壯的暗紅。
蘇墨小小的身體晃了晃,臉色蒼白如紙,胸膛內的劫焰已經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過度透支讓他眼前陣陣發黑,幾乎站立不穩。但他死死咬著嘴唇,沒有倒下,倔強地挺立在屏障邊緣,站在周塵身前。
獨眼戰士拄著斷刃,僅存的獨眼掃過滿地妖獸屍體,掃過傷痕累累卻眼神熾熱的同伴,最終定格在那個小小的、搖搖欲墜卻如同標槍般挺立的身影上。
他猛地舉起僅存的左臂,斷刃指向染血的天空,沙啞而雄渾的聲音,如同磐石般在廢墟上炸響:
“劫焰所指——”
“穢魔授首——!”
“薪火——”
“永燃!!!”
“薪火永燃!!!”
“薪火永燃!!!”
“薪火永燃!!!”
殘存的巫族戰士,無論傷勢多重,都掙紮著挺直脊梁,用儘全身力氣,發出震天的咆哮!這咆哮聲,帶著鐵手的磐石意誌,帶著蘇墨劫焰初燃的鋒芒,帶著神主道源重鑄的希望,穿透廢墟的硝煙,直衝血色蒼穹!
焦土之上,凡火初燃,焚儘汙穢。
劫域之內,道源穩固,薪火之證,於此役——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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