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去基地的路上,遇到一隻小鬆鼠被泥窩陷住了身子,動彈不得。
印珊拿出了她的老年人專用、又胖又長的保溫杯。
她用杯子的底部去推小鬆鼠的身子,把它從泥裡推了出來,確定不會再陷,站在一邊看它能不能自己清理。
天上的雨在變小,小鬆鼠光靠雨水衝不乾淨下身一坨坨厚重的泥土,它的身子很是僵硬。
印珊從背包裡拿出折疊小桶,來到有水坑的地方,提了水過來,江鑒錚跟在她的身後幫她打傘,防水工裝的帽子遮得不嚴實,他擔心她頭發被淋濕。
她往小鬆鼠身上慢慢倒水,撿了根樹枝幫它扒大坨的泥巴。
小家夥不躲不閃,乖乖地站在原地,頗有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印珊沒忍住笑了,“這些小東西平時聰明得很,它知道怎樣是對它好,也知道,我們廚房裡的什麼菜最合它們的口味。”
江鑒錚好奇,“它們會進房子?”
“會啊,你看見廚房窗子邊的洞了嗎?它們鑿出來的,之前我們還以為老鼠。”
“它們喜歡吃新鮮的蔬菜,或是肉?”
“不喜歡,它們喜歡堅果一類。”
印珊耐心地在給小鬆鼠扒泥巴。
“我去年被鬆鼠罵過,當時在采石,石群旁邊有一棵很高很大的闊鬆,那棵樹應該是它存糧的地方,那隻小鬆鼠站在樹上一直在尖叫,很像罵人。”
印珊回憶起小鬆鼠站在樹上衝她齜牙咧嘴尖叫的樣子,覺得很可愛,笑出了聲。
江鑒錚撐著傘,語氣平淡。
“難道不是遭人嫌,動物見了也嫌煩?”
他的嘴一點都不客氣。
印珊:……
這廝哪根筋又不對了?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真的很像天氣。”
“陰晴不定?”
江鑒錚挺有自知之明的。
他單純就是想嘴欠。
沒有彆的意思。
泥土被衝刷乾淨,小家夥能動了,跑跳著從兩人身邊飛快消失。
江鑒錚繼續補刀,“你看,你救了個白眼狼,所以好心不一定有好報。”
印珊:……
“你是不是話中有話。”
“沒有。”
江鑒錚確實沒有,真的單純想嘴欠兩句。
“所以你是在怪我,當初對我那麼好,我還要跟你分手?”
江鑒錚:……
印珊轉過身來,麵對江鑒錚,“我那時候對你不好嗎?你忘記是誰陪你去網吧,通宵趕課題作業的嗎?”
“你確定,你當時不是為了通宵打遊戲?”
印珊:……
我有毛病非要去網吧通宵麼!
她深呼吸。
“那你還記得,我經常把奶茶讓給你喝的時候嗎?”
“不是因為你不喜歡吃珍珠,所以把剩下的奶茶給我?”
印珊:……
她忽然很想,掐他的人中。
“江鑒錚,你就不能想一些我對你好的事情?”
她連名帶姓喊他。
有些微微地生氣了。
他受老師關注,作業要比同班同學多,老師要求也格外高,彆人用同等時間能夠完成的,他需要多付出一倍時間和努力。
宿舍十一點停電熄燈,為了完成作業,他是網吧常客,她與他在一起後,每次都會陪著他去。
雖然,她吃的比較開心,玩的比較開心,但實打實的確實作伴了。
所以,他就不能稍微想一想她的好?
江鑒錚當然記得她的很多好,單純不想說出來讓她開心而已。
她氣鼓鼓的樣子很可愛。
江鑒錚微微眯眼,心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