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低了聲音哄了她兩句,“你我利益是一樣的,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我什麼時候做過對你不好的事情?”
莊子怡哼笑了一聲,不是不想做,是不敢。
“你不要被美色衝昏了頭腦就行。”她又警告了一句。
兩人掛斷了電話,莊子怡打開手機,再三確定了當初保留的證據,確實還在,她心裡稍微安穩了些。
江鑒錚是她誌在必得的人。
她對江鑒錚這個人沒興趣,不過是一個皮麵相長得還可以的男人罷了。
她對江鑒錚雄厚的家庭背景比較感興趣。
上大學的時候,她無意中得知了他的父母是誰,他的父母不是經常出現在公眾視野裡的人,但他的父親在政界,舉足輕重。
攀上江家這樣的家庭,她在政壇裡的未來,前途無憂。
所以她才會一直找印珊的麻煩,想要拆散他們,她要江太太的頭銜,為自己的前程鋪路,男歡女愛哪有權勢靠譜。
陸鈞大學時候申請成功的專利不是他的作品,而是同宿舍裡,家境貧寒的舍友的辛苦勞作,陸鈞憑借這項專利,不僅拿到了學校的獎勵,並被學院力保,畢業之後,破格進入了ZY機構。
可以說,他現在在專家組的地位,跟這一項專利密不可分,這項專利被機構完善後,在地質與環境學領域,已經代表國家獲得國際專利和大獎。
陸鈞的舍友想靠著自己的作品申請成功專利,拿到學院以及國家的獎金,順利完成大學學業,但不想,辛辛苦苦的勞動成果會被陸鈞搶走,他氣憤至極,到處維權,一無所獲。
窮是原罪,陸鈞是富家子弟,他成為了被霸淩的那個人。
他和印珊一樣,本來自己才是受害者,卻要遭受無數人的謾罵與質疑、以及誹謗,他沒有印珊堅強,也沒有印珊運幸運,有江鑒錚和舍友們的陪伴與鼓勵。
終於有一天,他忍受不住流言蜚語的重壓,選擇了輟學。
離開學校之際,他把陸鈞和另一個舍友所有的剽竊證據記錄下來,送到了學院裡,希望能有機會被正義的老師看見,能為他雪冤,莊子怡當時在學院負責給老師們送文件,她整理文件的時候發現了這份光盤,得知了事情的全貌,她留下證據,威脅陸鈞幫她做了黑旅館這件事。
當初開房的人是莊子怡,印珊沒有聽錯,等在房間裡的人確實是她。
黑旅館的事情之前,陸鈞不認識印珊,他聽過她的名字,確實是因為江鑒錚,江鑒錚的女友。
他聽的跟她相關最多的,是學院裡的閒言碎語,無關乎她配不上江鑒錚,她臭不要臉的非要粘著江鑒錚等等,他知道,這些流言蜚語裡,有一半是莊子怡的功勞,因為他撞見過莊子怡找人散布關於詆毀印珊的小道消息。
黑旅館的事情後,他才真正開始認識印珊,他留意她,關注她。
黑旅館的事情對她造成的傷害非常大,換作是一般的女生,少不得要尋死覓活,退學逃避,她沒有,她像雜草一樣瘋長般地存活著,與所有的流言蜚語做鬥爭,與時間長跑,等事情漸漸被人淡忘。
他經常會看黑旅館裡拍下的照片,她熟睡的樣貌,寧靜又美好,讓人喜愛。
隨著時間流逝,他喜歡上了她。
他忍不住留意跟她相關的所有事情。
他想表白,沒有勇氣。
在無數個時刻,他在後悔,為什麼當初不假戲真做?
讓她屬於自己?
想的次數多了,他總覺得自己已經擁有了她。
陸鈞就像是陰溝裡的老鼠,在下水道裡扭曲爬行,不敢去看出口的光,害怕美夢幻滅,躲在自己的創造的世界裡,默默幻想著屬於自己的人生,有印珊的人生。
睜眼之後,夢境破碎。
他看著遠處忙碌著的背影,心裡已經抑製不住魔藤瘋長般迸發的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