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鑒錚和印珊一陣惡寒。
四五歲時候的事情,他要怎麼記?
唯一記得的是,每逢過年的時候,一家子回來,老爺子經常帶他生事闖禍。
玩炮仗差點把手炸爛等等。
印珊算是看懂了,這老爺子就是一不要臉的老頑童。
看樣子,江鑒錚是走不了了。
她拖了旁邊的躺椅過來,把橘子橙子們放在剛才坐的小椅子上。
她睡在躺椅上,吃著水果,繼續看她的蠟筆小新。
江鑒錚見印珊找到了自己的樂趣,陪老爺子繼續下棋。
不出意外,老爺子又輸了。
江鑒錚的棋藝師從自家江老爺子。
江老爺子在象棋方麵造詣頗高,一生所向披靡,拿過國家級獎項。
江鑒錚在他的栽培下,小學初中的時候,也拿過不少獎狀。
後來課業繁忙,他沒有繼續深入練習。
江鑒錚清楚,秦老爺子隻是想江老爺子了,他要是能下贏自己,等於是與江老爺子靠近了一步。
第三局,江鑒錚故意讓了老爺子,他棋藝不弱,老爺子沒看出來。
老爺子心知肚明,自己與江鑒錚的水平,差的不是一丁半點,哪怕他已經把附近公園的老爺子們都戰勝了一遍。
秦老爺子不樂意了,“臭小子,你瞧不起誰?”
“不玩了,不玩了,沒意思。”
到了飯點的時間,秦老爺子開始攆人。
這院中除了秦老爺子,沒彆的人,江鑒錚猜到了,他肯定是又把陪護氣走了,亦或是,轟走了。
等新來的陪護過來,最快估計也要晚上,或是明天。
江鑒錚沒管老爺子在旁邊,輕輕摸了摸印珊的頭,語氣柔和,“想去吃小區外麵那家餐館嗎?”
印珊想起了它壕氣的裝修,又想起了四百多的水果,咽了咽口水,“貴嗎?”
“不貴!”
秦老爺子板著臉,語氣鏗鏘。
他強壓住快要翹起的嘴角,他知道,晚飯有著落了。
嘿嘿嘿。
十數分鐘後,三人來到了小區外這家所謂不貴的私房菜館。
印珊看了一眼菜單上的菜價,心裡閃過了無數個臥槽。
這叫不貴?
這叫不貴?
一個葷菜一百多!
一個素菜好幾十!
印珊沒敢點菜,全憑江鑒錚和秦老爺子做主。
三個人點了四個菜,老爺子要了五兩白酒。
他與江鑒錚一人二兩,詢問過印珊後,給了她一兩。
老爺子每頓要喝小酒二兩,才能吃得下飯。
三葷一素上桌,不說分量,單看取得名字之雅,擺盤之精致,確實值這個價。
雅,實在是太雅了。
四個菜都是印珊喜歡的,她對老爺子的印象又好了一些。
口味相投的人,誌氣才能相合,三觀一致,聊天不累。
印珊的酒留到了江鑒錚和老爺子還剩一杯的時候。
一杯剛好一兩。
她深知自己是酒蒙子,為了不攪亂兩人的興致,故意留到了快散場的時候。
桌上沒有外人在,江鑒錚請教了老爺子幾個隱晦的問題,老爺子一一作答。
他並不過多詢問江鑒錚彆的事情。
喝過酒的印珊在一邊呆呆地坐著,看似是在聽兩人的對話,實則,神思已經來到了春日部幼兒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