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區的帳篷裡沒有床,是打地鋪,墊棉很薄,硬邦邦的,跟直接睡地上沒多少區彆,她沒怎麼睡好過。
昨夜沒了江鑒錚的連番折騰,兩人早早休息。
印珊這一夜睡得香熟,她睡夠醒來的時候,六點左右。
她躡手躡腳地下了床,來到起居區的這扇窗戶麵前,輕輕拉開了一條縫的窗簾。
窗外正是破曉時分,剛露頭的晨陽將天邊染紅,霞光萬丈。
在山裡看到的日出與現在的感覺不一樣,城裡地勢廣闊平坦,能看得見更多它升起的軌跡。
山裡山勢之間有遮擋,等能看見太陽的時候,已經過了天剛亮那會。
有一次在山頂紮營的時候,她一直看著太陽從山下城鎮的地平線緩緩升起,毫無遮擋。
整個畫麵像是在一塊幕布裡,太陽在幕布的正中位置,升起的過程裡,從一點點,漸漸變成了大圓輪,那種震撼,無以複述。
不知道有生之年,是否還有機會再看一次。
……
江鑒錚伸手,摸到身旁人不在,他起身環顧周圍。
被褥隨著他的動作下滑,露出了精壯的胸膛和腹肌,印珊聽見動靜,回過頭來,看得愣神。
是誰說的,隻有美人出浴圖好看,美男晨起圖也很是不錯呐……
江鑒錚的五官立體,輪廓線條剛硬利落,眉眼深邃,在暗沉的背景裡,更為具象明顯。
他的碎發淩亂,看見床尾的印珊後,鬆了口氣,雙手撐在了身後,整個人透著慵懶。
剛睡醒的他,眼神沒有平日裡那麼犀利,氣場柔和了不少。
印珊記得大學時候,認識的藝術學院那位漫友曾形容過。
這世間最好看的男子:風姿特秀,蕭蕭肅肅,爽朗清舉,龍章鳳姿,天質自然。
她那時腦海裡出現的,是他的臉。
下意識的,就想到了他,並非刻意。
難怪古時會有公主喜歡養麵首,現代會有男模這種行當。
美男當頭,她把持不住自己那顆激動躁熱的小衝動,噠噠噠走過來,跳到了床上。
印珊把他的雙手放進了被子裡,坐在他的腰上,壓緊了被子。
她不讓他起來,困住了他的手,讓他動不了。
她嘿嘿一笑,伸手摸上了他的胸肌。
手感是真的好啊!
江鑒錚眯起了眼睛,“休息好了?”
她自以為萬無一失,笑得猖狂,“昂。”
下一秒,她被他掀翻,壓在了床上,“你忘了,男女力量的懸殊?”
印珊用儘全力,推開他起身,想要下床逃離。
奈何她動作太急,往前撲了個空,頭砸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重重的悶響。
江鑒錚一個跨步下床,將人扶起抱在了懷裡,像是哄小孩子一樣,捧著她的頭,掀起她的頭發,幫她吹吹。
印珊被砸得眼冒金星,疼得齜牙咧嘴。
身體素質抗造的印珊,疼痛感也很耐造,她的腦門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起了一個大包,她隻是感覺到了一般般的疼。
江鑒錚不放心,請了遲到假,帶她來醫院檢查。
還好,沒什麼事。
不愧是銅頭,上次砸在石頭上,留下了那麼長一條疤,也沒傷到腦子。
兩人在醫院吃過早餐,江鑒錚送她到災區,他從車裡找了一頂漁夫帽,幫她戴上。
李子的綠帽子洗了還沒乾,印珊一起帶下了車。
兩人道彆,她看了一眼四周沒人,跑到駕駛室的位置,踮起腳尖,摟過他的頭,吻了他的唇。
蜻蜓點水一下下。
江鑒錚看著印珊離開的背影,嘴角揚起。
一直等到看不見她的背影,他才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