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許喊,我鬆手。”
徐晴點頭。
“你想乾什麼……”
她身上的濕毛衣被他扒了,她現在裡麵就一件白色背心,因為濕透的緣故,有等於無,徐晴雙手環在胸前,警惕地看著他。
“你……我告訴你,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你……你可是當兵的!”
印天武把小鐵床上自己的軍綠色汗衫丟到她身上,嫌棄地看了她一眼,“我又看不上你。”
徐晴:……
印天武轉過身去,“快些換,換好滾出去。”
徐晴:……
她沒矯情,換好了衣服,抱著自己的濕衣服,“謝謝。”
她剛想跑出去,被印天武一把拽住,“拿著。”
他遞給了她一件迷彩外衣,和自己的水衣。
徐晴沒接。
印天武板著臉,“聾了?穿上!”
徐晴被他嚇了一跳,放下濕衣服,趕緊套好他的外衣。
他人高馬大,她套著他的外衣,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徐晴扣好紐子,卷好袖子,再穿上雨衣,極其的不合適。
像個笨重的大鵝。
“出去。”
印天武見她穿好,開始攆人。
晚上的時候,徐晴還是站在自己的帳篷外麵。
她的帳篷裡又多了幾個學生,大家坐在她的小鐵床上,互相靠著睡覺。
印天武巡邏完剛好回來,看見了她。
他擔心吵醒學生,壓低了聲音,“過來。”
徐晴沒動,印天武板著臉,“要我去拖你?”
他說到做到,沒說也會做,徐晴嚇得小跑著過來。
印天武帶她進來自己的帳篷,“睡吧。”
他的語氣終於柔和了一些。
徐晴沒動,站在進來的位置。
“請問,有沒有學生家長們的下落呢?”
因為山勢原因,救援地布置的分散,廣播到現在還沒裝好,想要找人,隻能挨個去紮營地問,談何容易。
“現在不知道。”
印天武終於語氣平和了一些,沒有那麼凶。
他坐在空心磚上,背靠小鐵床,把帽子放下來了一些,和衣而睡,“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徐晴沒敢動。
印天武拿開帽子,抬頭看她,“又聾了?”
徐晴脫掉雨衣,慢悠悠地走了過來,印天武皺眉,“你動作快些,驢拉磨都比你快!”
她努力忍下,和衣躺在他床上。
“自己蓋被。”
徐晴默默拉過被子蓋好。
後來幾天,她一直住在印天武的帳篷裡,他的兵心疼他,當天,帳篷裡又多了一張小鐵床。
……
印天武他們一直待到災情穩定,幫著村民建了不少房子還有校舍,才準備離開。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印天武和徐晴之間的關係緩和了不少。
主要還是徐晴能忍。
硬生生忍住了他像是火箭炮一樣的脾氣。
徐晴送了他一個搪瓷大碗,摔不壞。
起因是,印天武一直沒碗吃飯,不隻是他,很多人都沒有,當兵的都是撿瓦片用。
印天武自己也有一片,不知道是被誰給他踩碎了。
後來再想撿,已經到了建房的時候,瓦比碗金貴,他隻能用荷葉當碗用,過得挺不容易的。
所以,徐晴會想起來送他大碗。
印天武終於有碗,正常地吃上了飯。
BD離開,兩人再沒任何交集。
……
幾個月後,石頭村的學校被合並到鎮上,她也跟著過來這邊任職教書。
立秋的晚上,印天武出現在學校裡。
鎮上的老師不多,辦公室裡老師走完後,他在教師辦公室裡等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