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之後,我們來到了仇得虎開的古董齋裡,剛坐下沒多久,那名古董齋裡的店員,也被調查員請了過來。
店員是一名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年齡和我差不多,名叫耿月明,是唐山本地人,大學學習的是陶瓷製作,畢了業之後,工作也不好找,誤打誤撞就來到仇得虎的古董齋裡工作了,來的時間不長,也就剛來四五個月。仇得虎出事那天,正好他值班,所以,對當晚的事情也比較熟悉。
我們坐在古董齋的會客室裡,耿月明坐在我和猴精的對麵,剛一坐下,他似乎就被我們的陣仗給嚇到了,屁股底下如坐針氈,雙手也來回的搓來搓去,看起來很是緊張。
猴精笑了笑,給耿月明遞上一支香煙:“來兄弟,不要緊張!先抽一根煙壓壓驚。”
耿月明搖了搖頭說道:“那個,我不會!”
猴精點點頭,把遞出去的煙遞給了我,猴精開口問道:“說說那天晚上,你們仇老板是怎麼一回事吧?儘量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放心,我們就是了解一下當天晚上發生的事。”
耿月明點了點頭,把那天晚上他知道的和我們說了出來。
那天晚上,大概不到晚上九點鐘,仇得虎哼著小曲兒就回來了,耿月明和仇得虎離得很遠,就已經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不用問,今晚仇得虎又喝了不少。
一進門,仇得虎就笑著和耿月明說道:“小明啊!今天晚上你也彆那麼晚下班了,一會清清手頭上的活兒,就早點下班吧!”
耿月明點點頭說道:“知道了虎哥!一會兒我對對單子,就回去了!”
仇得虎對耿月明的態度很是滿意,點了點頭之後,轉身就要朝著二樓走去,當他剛走上幾個台階之後,忽然又停了下來,轉過身,對著耿月明又說道:“對了,把前兩天收的那個明代雙耳人物瓶拿到樓上來,一會兒我再看一眼。”
“哦!知道了虎哥!”耿月明應了一聲,朝著另外一間屋子走去,不大一會兒,雙手捧著一個瓶子朝著二樓走去。
上了二樓,仇得虎正在打電話,示意他把瓶子放到茶幾上就可以了,等耿月明下了樓,仇得虎都一直在打著電話。
“他打電話的內容你聽到沒有?知道是在和誰聯係嗎?”我問了一嘴。
耿月明搖了搖頭說道:“打給誰我不知道,我聽到的內容不多,虎哥當時好像是在說什麼錢沒有問題,什麼一對兒,也不知道怎麼著,我隻能聽到這些。我覺得,應該是在談生意。”
我和猴精點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等耿月明收拾完手裡的活之後,剛要出去,就聽到仇得虎在叫他,說是讓他給沏上一壺茶給送上去。
耿月明很聽話,放下手中的背包,也就兩三分鐘的時間,把沏好的茶水給送了上去,當他再次上到二樓的時候,仇得虎正在觀察手中的瓶子,一邊觀察,還一邊肯定的點頭。
“那是一個什麼樣的瓶子?能形容一下嗎?”猴精問道。
耿月明指了指櫃台上的電腦說道:“電腦裡有資料!能看到。”
我們起身,跟著耿月明來到櫃台前,他打開電腦,翻了幾下,就找到了那張瓷瓶的圖片,我看了一眼上麵的資料,資料上顯示,有瓶子的尺寸和年代信息,當然,上麵還標著一個讓我下一跳的價格。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在於,這個瓶子竟然是被封住的。
“小明同學,我問一個問題啊!古玩這行我不是太懂,這被封住的瓶子,應該是不多見的對吧?”猴精問道。
耿月明點點頭說道:“我也是剛接觸這行不久,當時,虎哥收了這瓶子的時候還和我講了一下,說這種被封住的瓶子,價格反而會更高,因為,就和開盲盒一樣,瓶子裡麵,可能有主人放置的值錢之物。”
“哦!”我和猴精點了點頭。
回到會客室,耿月明明顯放鬆了許多,猴精又問道:“你剛剛說等你上去的時候,看到你們老板正在看瓶子,那你們老板是什麼時候發的瘋?”
耿月明想了一下說道:“大概是我要出門的時候,哥虎哥送上茶之後,我突然又想到有一個快遞沒有處理,我也就大概處理了有五六分鐘的樣子,就聽到樓上傳來有瓶子碎裂的聲音,然後虎哥就大叫了起來。”
當耿月明跑到二樓上,就看到,仇得虎已經倒在了沙發上,他身體筆直,眼珠突兀,雙手不停的在抓自己的脖子,脖子已經被他無意識的抓出來好幾道血痕,牙關緊咬,一直嗚嗚咽咽的,好像挺痛苦的,嘴角還時不時的冒出白沫。
耿月明一看,下意識的就認為仇得虎發了羊角風,他趕緊跑到跟前,一直呼喚著仇得虎,與此同時,還從一旁找來一塊抹布,嘗試著塞到他的嘴裡,防止他把舌頭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