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芷慵懶地靠在真皮轉椅上，指尖劃過平板，撥通了那個加密頻道的視頻通話。
屏幕閃爍幾下，連接成功，黎九思冰冷陰沉的麵孔出現在那頭，背景是他那間奢華卻壓抑的書房，地上似乎還有未完全清理乾淨的碎片痕跡。
“九思~”
她軟糯的嗓音拖著嬌嗔的尾音，仿佛能滴出蜜來，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無辜和一點點委屈。
“怎麼板著臉呀？怪嚇人的。”
黎九思的眼神銳利如刀，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那股寒意。
“小阿芷，你跟我玩這套？”
“人家不是故意的嘛~”
她微微嘟起唇，像隻受了冤枉的小貓，指尖卷著一縷發絲。
“那個門多薩先生，自己找上門來，哭訴說你們給他的壓力太大，他快受不了了。我看他可憐，又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呀~”
她眨眨眼，身子微微前傾，攝像頭巧妙地對準了她睡袍微敞的領口，若隱若現的弧度足以讓任何男人心神搖曳。
“再說了~”
她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曖昧的沙啞。
“那條線放在我手裡，不比放在玄燁那裡……對你更有利嗎？我們……又不是不能談談~”
她刻意停頓，留白中充滿了危險的暗示。
仿佛她搶下這條線，不是為了玄家，而是為了能有一個與他談談的籌碼。
黎九思的瞳孔微微收縮，緊繃的下頜線似乎鬆動了一毫米。
他太了解葉思芷，知道這嬌軟背後藏著怎樣的算計，但那句不是不能談談和那誘人的風景，像羽毛一樣精準地搔刮在他心頭最癢的地方。
怒火仍在燃燒，卻悄然混入了一絲彆樣的興味和征服欲。
他的阿芷，果然從來都不會讓他失望。
他緩緩靠向椅背，指尖交叉，語氣依舊冰冷，卻少了幾分殺意。
“談？你想怎麼談？”
葉思芷在屏幕這邊，笑得像隻偷腥成功的狐狸。
男人嘛，果然還是要哄的。
尤其是黎九思這種驕傲到極點的，給他一個台階，再畫一張大餅，遠比硬碰硬有效。
屏幕兩端，空氣仿佛凝結。
黎九思書房背景裡那幅抽象畫扭曲的色塊，恰似他此刻被攪亂的心緒。
“等南美的事情結束了，你想怎麼樣都行~”
葉思芷指尖輕點著攝像頭，像是隔空描摹他的唇形。
真絲睡袍的係帶不知何時鬆開了些，露出一截還留著曖昧紅痕的鎖骨。
黎九思的指節驟然攥緊座椅扶手，青筋暴起。
他幾乎能透過屏幕聞到她那股混合著玫瑰香與情欲的氣息。
“上次在迪拜塔頂套房，你也是這麼說的。”
他嗓音嘶啞，像是被砂紙磨過。
“結果第二天就跑了。”
視線卻死死鎖在她鎖骨的紅痕上，眼底翻湧著暴戾的占有欲。
葉思芷忽然咬住下唇，眼眶泛起生理性淚光。
“九思…”
這聲呼喚又輕又軟，帶著顫音，像羽毛搔過最敏感的神經，“這次真的不騙你。”
她突然將鏡頭下移……
睡袍衣襟散開，心口那道淡粉色的疤痕赫然暴露在屏幕上。
那是替他擋槍留下的彈痕，此刻正隨著急促呼吸微微起伏。
“你看！”
她帶著他的手指虛虛點在自己心口的舊傷上，聲音哽咽。
“每次騙你的時候，這裡都會疼……”
黎九思的呼吸驟然停滯。
這個從來殺伐決斷的男人，此刻竟像個毛頭小子般抬手想去觸摸冰冷的屏幕。
明知是裹著蜜糖的砒霜，卻甘願剖開胸膛任她刺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