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外!號外!《征兵令》頒布!15至60歲男子均需服役!"
報童的叫賣聲在寒風中飄蕩著。
街角,一群中學生正興奮地討論著即將到手的"菊水步槍",這種用鋼管粗製濫造的武器,連膛線都沒有。
"我要殺十個支那兵!"
一個戴眼鏡的少年揮舞著手裡的竹槍。
身後他的母親偷偷抹淚,家裡的米缸已經見底,丈夫和長子都死在了金陵,如今連最後一個兒子也要...
"歐卡桑,彆哭!"
少年轉身安慰著母親。
"等我立功回來,就有配給大米了..."
突然,夜空被刺眼的亮光照亮。遠處傳來一陣陣悶雷般的爆炸聲,鷹醬的夜襲又開始了。
東京上空,鷹醬轟炸機"東京快車"號在萬米高空劇烈顛簸著。
投彈手湯姆森透過瞄準鏡,看見下方城市像一張被點燃的棋盤,無數火點正在蔓延。
"上帝啊,這比情報說的還要糟,黑咕隆咚的看不清啊。"
湯姆森喃喃自語道
機長傑克遜一邊調整著操縱杆,一邊道。
"小夥子,注意高射炮!小矮子的防空火力比珍珠港強十倍!"
忽然,六道探照燈光柱刺破夜空,將"東京快車"號牢牢鎖定。高射炮同時開火。
“轟轟轟..."
炮彈在機身四周炸開一個個黑色煙團。
"左翼中彈!"
副駕駛忽然大喊一聲。
飛機這時也不能保持平衡,猛地傾斜,湯姆森的頭盔重重撞在瞄準器上,鮮血順著額頭流下直流。
"堅持住!還有三十秒到目標區!"
傑克遜努力控製著操縱杆。
地麵,淺草區貧民窟
八歲的和子蜷縮在防空壕裡,緊緊抱著妹妹。外麵爆炸聲此起彼伏,每次震動都會讓頂棚落下簌簌塵土。
"姐姐,我害怕..."
六歲的千代小聲啜泣。
和子捂住妹妹的耳朵,輕聲安慰著。
"彆怕,很快就..."
"轟!"
一聲巨響,最近的軍需工廠被直接命中。
衝擊波掀翻了防空壕的頂蓋,灼熱的氣浪灌進來。
和子抬頭,看見夜空被染成了橘紅色,燃燒彈點燃了整片木質建築區。
"快跑!"
隔壁的老裁縫過來拉起姐妹倆就跑。
剛衝出掩體,就看見十幾個"火人"從著火的廠房裡跌跌撞撞跑出來,那是被凝固汽油彈點著的工人。
"跳進河裡!"
老裁縫大聲喊著。
但為時已晚,一個渾身是火的女子尖叫著撲向他們...
皇宮外圍,近衛師團高射炮陣地,炮手山田瘋狂轉動方向輪。
"裝彈!快裝彈!"
山田嘶吼著。又一架轟炸機從頭頂掠過,投下的燃燒彈在禦苑外圍炸開,百年古鬆瞬間變成火炬。
"山田君!看那邊!"
裝填手指向東南方。
山田轉頭,瞳孔驟然收縮,數十個降落傘正緩緩落下,每個下麵都掛著圓筒狀物體。
"八嘎!"
山田目眥欲裂,發瘋似的喊道。
"繼續射擊!把鷹醬佬打下來!"
隅田川畔,消防隊長佐藤筋疲力儘地跪在河邊,水泵早就沒水了,現在整支隊伍隻剩下三個人。
對岸的紡織廠區已經變成火海,熱浪烤焦了佐藤的眉毛。
"隊長!快看河麵!"
佐藤轉頭,看見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數百具燒焦的屍體正順流而下,像是漂浮的木炭。
最可怕的是其中不少明顯是兒童,嬌小的身軀蜷縮成胎兒狀。
"這不是轟炸..."
佐藤突然明白了什麼,大喊大叫道。
"這是報複!"
佐藤想起三個月前報紙上的頭版頭條,"帝國海軍奇襲珍珠港大獲全勝!",當時他兒子還興奮地說要去當飛行員...
"轟!"
一枚炸彈在附近爆炸,佐藤最後的意識,是冰冷的河水灌入肺部的刺痛。
拂曉時分,第一縷陽光照在冒煙的廢墟上。
皇宮前的廣場上擠滿了無家可歸的難民,有人抱著燒焦的親人屍體痛哭,有人呆呆地望著還在冒煙的自家方向。
一個戴眼鏡的中學教師突然跳上殘破的噴水池台基,舉起手道。
"諸位!這是鷹醬人的懲罰!因為我們襲擊了珍珠港!"
人群頓時騷動起來。
"胡說!天皇陛下說那是聖戰!"
"那為什麼皇宮毫發無損?"
教師指著遠處完好的宮牆,大聲道。
"看看我們的孩子!看看..."
"砰!"
憲兵開槍了。
教師胸口濺開血花,隨後一頭栽倒在池水裡。
角落裡,和子緊緊摟著昏迷的妹妹,千代的後背嚴重燒傷,呼吸越來越微弱。
"姐姐..."
千代突然睜開眼睛。
"我想吃飯團..."
和子的淚水滴在妹妹焦黑的小臉上。配給站早就燒光了,現在全東京恐怕都找不出一粒完整的米。
遠處,防空警報又淒厲地響起,白天的空襲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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