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的話音落下,大殿內陷入一片死寂。
東條英機跪伏在地上,額頭抵著冰冷的榻榻米,手指死死摳進地板縫隙,指節因用力而發白。肩膀還微微顫抖著,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憤怒與不甘。
"鄙下…"
東條英機的聲音沙啞,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如果放棄茶啊衝,複興軍必定會趁勢追擊,到時候……"
"夠了!"
愚人猛地一拍禦案,渾濁的眼珠死死盯著東條。
"你是要讓朕把最後一點精銳都葬送在華國嗎?"
東條英機抬起頭,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鄙下!帝國軍人寧可玉碎,也絕不能撤退!"
"玉碎?”
愚人冷笑一聲。
"你是想讓朕的子民都餓死嗎?"
愚人顫抖著手指向窗外。
"你好好看看!鷹醬一直在轟炸我們本土!複興軍的艦隊也隨時可能過來,帝國現在連應付鷹醬都在苦苦支撐,你還拿什麼去玉碎?"
東條英機啞口無言,隻能死死咬著牙,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鬆岡洋右趁機上前一步,低聲道。
"卑鄙下,當務之急是保存實力。梅津君若能率軍突圍至彭城,與西尾壽造部彙合,至少還能保住華北的部分控製權……"
"嗬…"
愚人疲憊地閉上眼睛。
"傳旨吧。"
侍從官顫抖著展開空白詔書,毛筆蘸墨時,一滴墨汁滴落,在紙上暈開一片黑色,如同帝國此刻的命運。
電報傳到茶啊衝時,梅津美治郎正站在司令部的地圖前,雙眼布滿血絲。
窗外,炮火聲越來越近,偶爾還能聽到複興軍坦克引擎的轟鳴聲。
"司令閣下!大本營急電!"
零下八度雙手捧著電報,聲音顫抖。
梅津緩緩轉身,接過電報,目光掃過上麵的內容後。他的表情從震驚到扭曲,最後定格在一種近乎癲狂的冷笑上。
"撤退?嗬…嗬嗬嗬…"
梅津的笑聲好似來自陰間,讓司令部內的參謀們渾身發冷。
零下八度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
"司令閣下,我們……"
梅津猛地將電報拍在桌上,力道之大,連桌上的茶杯都被震翻。
"傳令下去!"
他的聲音雖然嘶啞卻充滿瘋狂。
"全軍向城南突圍!目標彭城!"
梅津看似要置之死地而後生,實則是對愚人的無聲抗議。
參謀們麵麵相覷,一個年輕的軍官忍不住問道。
"司令閣下,城南已經被複興軍封鎖,我們怎麼…"
梅津的眼神陰冷得可怕。
"用僑民開路。"
"納尼?!"
零下八度瞪大了眼睛。
梅津獰笑著走到地圖前,手指狠狠戳在城南的位置。
"把所有僑民都集中起來,讓他們走在最前麵!複興軍要是敢開火,就是屠殺平民!"
胡力:屠殺平民複興軍不會乾,但你們是人嗎?
參謀們臉色頓時慘白,可是此時梅津正用一副吃人的目光看著他們,所以沒人敢提出異議。
零下八度比較頭鐵,硬著頭皮問道。
"那…城內的守軍呢?"
梅津神色冷淡,表情堪比殺了三年豬的屠夫那樣冷漠。
"留一個聯隊斷後,告訴他們,玉碎的時候到了。"
“哈…哈依~”
當夜,茶啊衝城南。
數千名倭國僑民被倭軍驅趕著走向複興軍的防線,他們中有老人、婦女,甚至還有孩子。
僑民們哭喊著,哀求著,但是身後的倭軍士兵根本不為所動,用刺刀逼迫他們前進。
所以說鬼子不是人呢,對彆人狠,對自己人也毫不手軟,這是人能乾出的事?
"快走!再慢就槍斃!"
一頭鬼子少佐揮舞著手裡的軍刀,麵目猙獰。
鬼子這邊的異常舉動,早已被無人機發現,淩風和孟慶第一時間趕到了前線指揮部。
淩風放下望遠鏡,臉色陰沉。
"真該死啊,鬼子居然真的拿他們的國民當盾牌?"
“嗬嗬…”
孟慶冷笑一聲。
"不奇怪,梅津這是狗急跳牆了。"
淩風深吸一口氣,從腰間拿起對講機。
"各隊注意,前方有鬼子平民,不準開火!重複,不準開火!"
“老淩,你瘋啦?”
孟慶不可置信的看著淩風。
“你是要拿兄弟們的性命開玩笑嗎?團長一直有說,打仗時一定要把兄弟們的性命放在首位。
正因為如此,我們作戰時一直采取的都是火力洗地,兄弟們雖然嘴裡抱怨沒有敵人可殺,可是他們心裡是感動的。
而你現在要乾什麼?沒看見鬼子跟在那些倭民後麵?等著鬼子和兄弟們短兵相接嗎?”
孟慶一直以來都表現的很文雅,當然,那次和胡力打架純屬鬨著玩,沒想到今天居然被淩風給破戒了。
淩風被孟慶突如其來的質問震住了,握著對講機的手微微發抖。遠處,鬼子的僑民隊伍越來越近,哭喊聲甚至已經隱約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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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孟......"
淩風的聲音都在顫抖,他還想堅持自己的底線。
"可那些人是平民,老人、女人、孩子,他們是無辜的......"
"我知道!"
孟慶從淩風手裡一把奪過望遠鏡,指向僑民隊伍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