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力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
“讓他們瘋,越瘋越好。他們抓得越凶,內部矛盾就越大,互相傾軋、舉報,然後狗咬狗一嘴毛。我們正好渾水摸魚。”
胡力吐出一個煙圈,看著煙圈在潮濕的空氣中消散。
“工藤新一這個身份,就是懸在他們頭頂的一塊肥肉。沒人會去深究這塊肉是不是真的,他們隻關心自己能不能咬上一口,能不能比彆人咬得更大口。”
正說著,一個穿著運輸隊製服的倭軍少尉,帶著兩頭鬼子,押著十幾個衣衫襤褸的黑皮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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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少尉顯然是個生麵孔,神情有些緊張,但是在看到桌麵上散落的錢幣的時候,眼睛瞬間就亮了。
“少…少佐閣下!運輸隊…運輸隊抓到一批逃跑的黑皮!都是體強身壯的!”
少尉結結巴巴,目光不住地瞟向桌麵。
金南立刻板起臉,恢複了“金田軍曹”的冷酷。
“規矩懂不懂?點數!驗貨!”
胡力重新坐回彈藥箱,又變成了那個高深莫測、掌握生殺予奪的“工藤少佐”。
滿意地看著這個新來的少尉望著金錢,露出局促和渴望的表情。
“開始吧。”
胡力語氣平淡,聲音裡聽不出喜怒。他靠在彈藥箱上,看著金南再次開始那套侮辱性的“驗貨”程序。
看著新來的鬼子少尉緊張又貪婪地等待結果,看著門外似乎還有更多聞訊趕來的身影…
達維亞潮濕悶熱的空氣中,“工藤新一”的名號如同瘟疫似的在底層倭軍中瘋狂傳播。
貪婪的病毒早已侵蝕了他們的理智和所謂的忠誠。在真金白銀的誘惑下,沒有人關心那個坐在石洞裡裡、用金錢玩弄著他們的“少佐”究竟是誰。
他們隻關心自己手裡的繩索夠不夠結實,能捆來多少“貨物”,能換來多少鈔票。
胡力看著眼前這荒誕且高效的一幕,嘴角那抹笑意更深了。
計劃,正以遠超預期的速度瘋狂推進。這由貪婪驅動的列車,正載著無數被奴役的靈魂和他精心編織的陷阱,轟隆隆地駛向未知的深淵。
而他,就是那個在深淵邊緣,微笑著投下誘餌的獵人。
雲棲山莊的書房裡,彌漫著雨後緬北山林特有的濕潤草木清香,混合著頂級普洱的醇厚氣息。
胡力愜意地靠在太師椅上,端起溫熱的紫砂杯,嫋嫋茶煙氤氳著他略帶疲憊卻放鬆的臉龐。
爪瓦半個月的“豐收”讓他心情舒暢,三千多“黑皮”安穩收進小世界,後續的“招聘”渠道也如貪婪的藤蔓般瘋狂蔓延。
一切都在按計劃順利推進,甚至超出預期。所以,胡力回到緬國,放鬆一下身心,順便,獎勵一下自己。
就在這時,胡力隨手放在紫檀木書案上的手機,屏幕亮起,連續的“叮叮”聲伴隨著震動傳出,不是電話,而是一連串的信息提示音。
胡力挑了挑眉,帶著一絲被打擾清閒的不悅,拿起手機解鎖,屏幕上全是謝晉元發來的照片。
胡力隨手點開第一張。鏡頭懟得很近,一個瘦骨嶙峋、幾乎不成人形的倭國小男孩蜷縮在焦黑的斷牆下,身上蓋著半片殘破的草席。
雨水打濕了小男孩稀疏枯黃的頭發,緊緊貼在蠟黃凹陷的臉頰上。他閉著眼,嘴唇是可怕的青紫色,懷裡卻緊緊抱著一個同樣臟汙不堪、缺了胳膊的布偶兔子。
胡力端著茶杯的手頓住了,眉頭下意識地蹙起,眼神裡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但很快就被冷漠覆蓋,啜了一口茶,手指滑動,點開下一張。
第二張,是一個稍大點的女孩,穿著破爛到看不出原來顏色的和服,赤著腳站在冰冷的雨水裡。
女孩正彎腰在泥水裡費力地刨著什麼,旁邊一個同樣瘦小的男孩凶狠地推搡著她,試圖搶奪她手裡剛挖出來的、帶著泥漿的幾根不知名草根。
女孩臉上是絕望的哭喊表情,空洞的眼神裡透著驚恐。
胡力的手指在屏幕上停頓了幾秒,喉結微不可察地滾動了一下,茶水的溫度似乎瞬間降了下去。
第三張,在一個漏風的、用破木板和油氈布勉強搭成的窩棚裡,擠著四五個孩子。
光線稍顯昏暗,隻能看到他們緊緊依偎在一起取暖的輪廓。其中一個孩子臉頰異常紅豔,眼神渙散,顯然是發著高燒。
一隻瘦得皮包骨的手伸向鏡頭,似乎在乞求著什麼,但是畫麵裡沒有任何施予者。
第四張,廢墟的背景中,一個穿著複興軍軍裝的身影背對著鏡頭,顯然是謝晉元自己,正單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將一件軍大衣蓋在一個躺在地上的小小身軀上。
那個孩子的一條腿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旁邊散落著幾根被雨水泡爛的野莧菜。
這張照片沒有聚焦孩子的臉,卻充滿了無聲的沉重和一種…矛盾的張力。
一張又一張,胡力的手指越來越快。
哭泣的嬰兒被一個同樣瘦弱的,可能隻有十歲左右的女孩抱在懷裡,女孩的眼神裡滿是麻木、空洞和絕望。
看著一張張沒有文字說明,沒有請求,沒有任何多餘的修飾,隻有最原始、最赤裸的影像衝擊,像一把把冰冷的鈍刀,一下下撞擊著胡力的視覺神經和心靈壁壘。
“這是...想激發我的共情?”
胡力嘴裡低聲喃喃,放下手機,站起身背手走向窗戶邊,看著雨幕中的山林,久久沒動一下。書房裡異常安靜,隻有窗外雨打芭蕉的‘沙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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