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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陳文耀眼中閃爍著光,臉頰上的肌肉繃緊。
“鬼子分散在幾個哨位和巡邏隊,他們以為靠幾杆槍就能壓住我們七百人!做夢!”
“我們隻要一起動手,就近的兄弟用鎬頭鐵鍬招呼那些有槍的鬼子,不要怕死!十個換一個也值!隻要奪下幾支槍,局麵立刻就能翻過來!那些黑皮狗,沒了主子撐腰,就是一群廢物!”
陳文耀越說越激動,好似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礦洞深處還有不少兄弟,我們得把消息傳過去!約定一個信號!比如…哨子響?或者有人高喊一聲‘塌方了’?混亂一起,所有人立刻動手!打他個措手不及!”
“信號…信號用哨子好!”
林伯迅速分析起來。
“鬼子也有哨子,但他們吹哨是集合或者警告,我們突然吹哨,他們一時反應不過來!趁他們愣神,就是動手的時機!”
“好!就哨子!”
陳文耀決斷道。
“老周,你認識礦洞深處管通風的老趙頭,他腿腳快,人機靈,你想辦法把話遞給他,讓他通知裡麵的人,聽到外麵三長兩短的哨聲,立刻動手!”
“阿強,你力氣大,等會動手的時候,你負責最近的那個了望哨,上麵的鬼子交給你!林伯,你腦子活,盯著那個伍長和他身邊的槍!我去對付巴旺那條瘋狗和他手裡的土槍!”
陳文耀迅速且清晰地分派著任務,好像又回到了之前在達維亞組織街坊反抗的日子,那會,乾不過他們可以跑、可以躲,而這一次,要是不能一擊功成,後果,可能是所有人的性命!
“記住!動手要快!要狠!不要留手!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為了被活埋的阿昌和小梅!為了我們被抓走的親人!為了我們自己能活著出去!乾特娘的!”
陳文耀最後的聲音帶著一種悲壯的嘶啞,眼中是破釜沉舟的火焰。
“對...乾特娘的!”
老周、阿強、林伯三人的眼裡同樣燃燒起決死的戰意,低聲應和。
一股無形的、壓抑到極致的反抗力量,如同地底奔湧的岩漿,正在這充滿了死亡和絕望的礦坑深處,悄然彙聚,等待著爆發的那一刻。
陳文耀的目光再次投向秀英的方向。那個可憐的女人依舊像丟了魂一樣,呆呆地坐在廢墟旁,臉上凝固著絕望和死寂。
但陳文耀知道,一旦反抗的火焰點燃,她空洞的眼底,或許也會燃起複仇的烈焰。他們需要時間,需要將反抗的火種,在無聲中傳遞到更多絕望的心中去。一場風暴,正在這人間地獄裡醞釀。
沉悶的礦坑裡,隻有皮鞭聲、嗬斥聲和鎬頭撞擊礦石的單調回響。
空氣壓抑得如同凝固的鉛塊,每一口呼吸都帶著死亡的氣息。陳文耀的心臟在胸腔裡擂鼓似的狂跳,手心全是冷汗,黏膩膩地沾在粗糙的鎬柄上。
他借著彎腰撿礦石的機會,用眼角的餘光死死盯住礦坑上方那個叼著煙、漫不經心晃悠的黑皮監工巴旺。
“機會!就是現在!”
陳文耀低呼一聲猛地直起身,用儘全身的力氣,將手裡的鐵鎬朝著旁邊一塊鬆動的巨大礦石狠狠砸去!
“哐當!!!”
一聲震耳欲聾、遠超尋常的巨響,如同驚雷般在這個礦坑裡炸開!這聲音就是信號!
“嗚~~嗚~~嗚~~!!!”
幾乎是同時,隱藏在勞工群裡的林伯,好似要在這一瞬間用儘肺裡的空氣,吹響了那個他們以前偷襲鬼子後撤離用的、鏽跡斑斑的鐵哨!三長兩短!尖銳刺耳的哨音撕裂了沉悶的空氣!
“塌方了!殺鬼子!!!”
陳文耀用儘平生最大的力氣,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這吼聲如同點燃火藥桶的引信!
“殺!!!”
“乾死這幫畜生!!!”
“跟他們拚了!!!”
七百多個被壓迫到極限的靈魂,在這一刻轟然爆發!積蓄已久的憤怒、仇恨、絕望,如同沉睡的火山猛烈噴發!
震天的怒吼瞬間彙聚成一股狂暴的聲浪,幾乎要將整個礦坑掀翻!原本麻木呆滯的麵孔瞬間扭曲,眼睛赤紅,閃爍著擇人而噬的瘋狂光芒!
無數雙布滿老繭和血泡的手,緊緊握住了他們唯一的武器,沉重的鐵鎬、鋒利的鐵鍬、堅硬的撬棍!
七百多人!如同決堤的洪流,又如同被激怒的蟻群,帶著同歸於儘的決絕,朝著離自己最近的、那些穿著軍服或拿著皮鞭的身影,瘋狂地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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