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輝的回答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仿佛早已在心底演練過千百遍。
放下手裡一直摩挲著的冰涼茶杯,身體微微前傾,眼睛迎著胡力的目光。
“小力,當初我們說好的!安南這一塊,是留給家裡練兵的地方!你提供支持可以,但絕對不能直接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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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德輝語氣斬釘截鐵,帶著軍人的不容置疑。
“家裡也不是當年的家裡了!南疆一線,重兵雲集,你給的那些武器裝備,早就武裝到了牙齒!打鬼子,是他們的職責,也是他們的磨刀石!”
話雖然說得硬氣,但張德輝眼底深處那抹揮之不去的沉重憂慮,卻瞞不過胡力的眼睛。
張德明這時放下茶杯,聲音低沉。
“是啊,小力,計劃沒變!安南這塊硬骨頭,家裡必須自己啃下來,才有底氣!隻是…”
說到這裡,張德明頓了頓,眉頭緊鎖,手指無意識地在膝蓋上敲擊著,像是在組織語言。
“安南那鬼地方,你也清楚!十萬大山,原始叢林密不透風,又悶又熱,蛇蟲鼠蟻遍地都是!地形太複雜了!”
“家裡的大部隊和重裝備在裡頭根本展不開手腳,全靠人力滲透偵察?太難了!撒進去的人,像泥牛入海,效率低不說,犧牲也大。”
“鬼子又狡猾得很,要是化整為零,往那些深山老林裡一鑽,就真的變成鬼影子…”
“家裡急需更廣、更透的眼睛!居高臨下,把那些耗子都看得清清楚楚的眼睛!”
張德明說著,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了天花板,仿佛能穿透屋頂,看到那浩瀚無垠、布滿星辰的夜空深處。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強烈的渴望,一種對製高點、對信息掌控權的極致追求。
張德輝深吸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赧然,但很快被更強烈的需求所取代。
他身體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目光灼灼地盯著胡力,眼神像在沙漠中跋涉已久的人終於看到了綠洲的水光。
“小力,張叔知道,家裡這些年,沒少從你這裡拿好東西,從最開始的武器藥品,到後來的精密機床,再到那些單兵裝備…每一件都彌足珍貴!”
“張叔這張老臉,都快掛不住了!”
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隨即語氣變得無比鄭重,甚至帶著點豁出去的意味。
“可這次,不一樣!安南鬼子這一動,就是傾巢而出!”
“家裡的那些孩子們在前線拚命,我這把老骨頭在後方,不能讓他們因為‘看’不清、‘看’不遠而白白流血!”
“衛星!小力,我們需要你天上的眼睛!還有那些神出鬼沒大的、小的無人機!”
“有了它們,鬼子的調動、集結、藏身之處,就再也無所遁形!前線指揮才能如臂使指!”
張德輝越說越激動,聲音微微拔高,語氣甚至帶著一種懇求。
“張叔今天,就把這張老臉揣兜裡了!小力,再幫家裡這一把!”
“這關係到南疆萬千將士的性命,算張叔求你了!”
最後幾個字,聲音竟有些微微的顫抖,這位戎馬半生、位高權重的老將,為了前線的子弟兵,在這一刻,放下了所有的矜持。
張德明在一旁用力點頭,嘴唇緊抿,眼神同樣熾熱且期盼地看著胡力。
茶室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隻剩下水壺裡水將沸未沸的、越來越密集的咕嘟聲,以及兩位老將粗重且緊張的呼吸聲。
胡力看著眼前一唱一和,厚著臉皮開口討要的兩位長輩,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終於擴大了些。
慢條斯理地提起沸水,懸壺高衝,深紅色的茶湯在壺中翻滾激蕩,濃鬱的茶香瞬間升騰彌漫開來,衝淡了剛才那無形的凝重。
穩穩地分好三杯茶,橙紅透亮的茶湯在素白的瓷杯裡輕輕晃動。
“張叔,姑父...”
胡力將兩杯茶推到他們麵前,自己端起一杯,語氣帶著一絲了然的笑意。
“你們啊…跟我還繞這麼大個圈子。”
啜飲了一口溫熱的茶湯,感受著那股醇厚順滑的暖流直入肺腑,胡力這才抬抬頭,目光清亮地看著兩人。
“家裡需要什麼,我能不清楚?安南那地方,沒有天眼,仗確實難打。不要你們說,其實我早就準備好了。”
張德輝和張德明同時一愣,端著茶杯的手僵在半空,眼神裡的急切和赧然瞬間被巨大的驚愕和隨之而來的狂喜所取代。
胡力的視線迎上兩位長輩難以置信、又充滿巨大期待的目光,語氣平淡卻字字千鈞。
“一支三十人的技術支援分隊,都是操作衛星地麵接收終端和指揮控製各型號無人偵察機的熟手。”
“相應的設備終端、通訊鏈路、加密模塊,還有配套的維護保障物資,已經裝車完畢,就在山莊西側的獨立倉庫裡。”
“接收口令和密鑰,稍後我單獨發給張叔,最遲明天拂曉,他們就能抵達南疆,架起鍋蓋,放出‘蜂鳥’和‘遊隼’。”
“安南的山山水水,鬼子的一舉一動,家裡很快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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