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你的分析很有道理,甚至…有些情況比我們掌握的情報還要深入。”
張德輝重重地點了點頭,臉色無比嚴肅。
“回去之後,我會立刻將你的判斷和建議,形成詳細報告,向上彙報,必須讓上麵充分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和緊迫性。”
談完了迫在眉睫的箕子問題,張德輝的思緒又飄向了更北方的廣袤土地。
他歎了口氣,問道。
“小力,羅荒野那邊…就這樣一直對峙下去嗎?幾十萬大軍隔河相望,每年耗費巨大,小摩擦不斷,我真擔心哪天會再次擦槍走火,引發大戰。”
聞言,胡力卻輕鬆地笑了笑,彈了彈煙灰。
“張叔,你多慮了,大規模戰爭,打不起來的。”
“哦?你這麼肯定?”
張德輝挑眉。
“沙連那邊,現在不過是強弩之末,外強中乾罷了。”
胡力語氣帶著一絲不屑。
“他們的經濟結構畸形,嚴重依賴能源出口和軍事工業,民生凋敝,內部矛盾重重。”
“這種靠意識行太和武力高壓維持的果家,注定難以長久。”
隨後,他拋出了一個更驚人的預言。
“依我看,隻要我們和米醬這邊加把勁,最多再對峙二三十年,他們自己就會從內部開始分崩離析,最終…徹底分開。”
“什麼?分崩離析?!”
“這…這怎麼可能?!”
張德輝和張德明幾乎同時失聲驚呼,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沙連可是一個橫跨偶壓的超級巨人,擁有龐大的武庫和強大的軍隊,怎麼可能說分開就分開?這簡直超出了他們的想象的極限。
胡力看著兩位長輩震驚的表情,淡然一笑。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堡壘往往最容易從內部被攻破。”
隨後,他壓低了一些聲音,繼續說道。
“其實,要加速這個過程,並不一定需要真刀真槍。”
“有一種武器,比飛機大炮更厲害,叫做…經濟戰和意識行太滲透。”
“經濟戰?意識行太滲透?”
張德輝若有所思。
“沒錯。”
胡力點了點頭。
“米醬那邊其實已經開始布局了,他們正在全球範圍內推動一種金融戰略,意圖將米幣和黃金掛鉤,後麵再通過控製原油等大宗商品的米幣結算權,來綁架全球經濟。”
“同時,他們會利用其文化輸出能力,不斷向沙連及其衛星果灌輸他們的生活方式和價值觀,放大其內部的不滿和對立。”
“我們可以順勢而為,甚至在某些方麵推波助瀾。”
胡力眼裡閃爍著精光。
“比如,秘密支持沙連內部的分離傾向,在果基市場上暗中打壓能源價格,削弱其外彙收入。”
“甚至…可以悄悄給他們輸送一些‘經不起推敲’的經濟學理論,鼓勵他們進行一些‘自毀長城’式的改革…”
胡力將一些複雜的金融戰、輿論戰手段,用相對通俗的方式解釋出來。
雖然有些名詞張德輝兄弟聽得似懂非懂,但核心意思他們明白了,這是一場沒有硝煙,卻同樣能摧毀一個果家的戰爭。
張德輝兄弟二人聽得目瞪口呆,後背甚至感到一絲涼意,他倆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果基博弈竟然還有如此陰險而致命的層麵。
而胡力,這個年輕的侄子,其對世界格局的理解和駕馭能力,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疇。
陽台上的談話在暮色中還在繼續,遠處京城的燈火漸次亮起,如同星河流淌。
張德輝聽到胡力點破米醬已經開始布局全球金融戰略,意圖將米幣和黃金掛鉤,臉色頓時變得更加凝重。
他雖然不是經濟專家,但身居高位,正製嗅覺極其敏銳,立刻意識到了這背後的巨大風險。
“小力,雖然我還不能完全理解這裡麵的所有門道,但我能感覺到,如果讓米醬的這個謀劃得逞,將來全世界可能都要看他們的臉色行事。”
“要是被他們用‘錢’這個東西掐住脖子!這絕不是好事!”
張德輝的語氣帶著深深的憂慮,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藤椅扶手。
胡力看著張德輝焦急的樣子,笑了笑,示意他稍安勿躁。
“張叔,你先彆急,米醬這麼做,根本原因在於他們的貪婪和霸全思維。”
“他們通過戰爭,積累了巨大的財富和威望,就想著如何將這種優勢永久化、製度化。”
“通過控製全球貨幣體係,他們就可以不動一兵一卒,堂而皇之地向全世界征收‘鑄幣稅’,用幾乎零成本的綠紙換取彆國的真實商品、資源和勞動力。”
“同時,還能利用金融霸全周期性地收割其他果家的財富,轉嫁自身危機。”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