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心思…也太深了!簡直是陰險…不不不,是深謀遠慮!”
張德民趕緊改口,腦子也轉得快,立刻舉一反三到。
“小力,我也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蒙丹現在就是米醬腳背上的那隻癩蛤蟆,不咬人,但膈應人。”
“而保留編製的複興軍,就是那個時不時伸過去撩撥癩蛤蟆的手,就是讓米醬難受!”
胡力聽到這個極其形象的比喻,忍不住伸手扶額,哭笑不得道。
“姑父…你這比喻雖然…生動了點,但意思嘛,大體就是這麼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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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要維持光明磊落的形象,有些臟活累活,就讓我們這些‘軍閥殘餘’、‘不穩定因素’去乾好了。”
戰略層麵的溝通至此基本達成一致,三人又聊了些家常和後續行程安排,便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一早,胡力還在酒店套房洗手間裡洗漱,滿嘴泡沫地刷著牙,就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他以為是服務員或者自家孩子,也沒多想,嘴裡叼著牙刷,含糊地應了聲“來了”,就趿拉著拖鞋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的,卻不是預想中的任何人。
這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女人,梳著這個時代常見的齊耳短發,身上穿著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藍色工裝,打扮十分樸素,甚至顯得有些過時。
但她的臉龐清秀,眉眼間能看出年輕時的俊俏模樣。
此時,這女人正睜大眼睛,死死地盯著胡力,嘴唇微微顫抖著,肩膀也因為激動而輕輕聳動,眼眶迅速泛紅,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胡力愣住了,滿嘴泡沫,叼著牙刷,一臉茫然。
他飛快地在腦海裡搜索了一遍,確認自己並不認識眼前這個女人。
“呃…你好?請問你找誰?”
胡力含糊不清地問道,努力讓自己表現的和藹可親些,生怕聲音大一點點就給這女人嚇哭。
女人聽到胡力的聲音,身體似乎顫抖得更厲害了,她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帶著明顯的顫音,仿佛用儘了全身力氣。
“你…你不認識我了?”
聞言,胡力更加疑惑了,他叼著牙刷,仔細地打量起對方。
眉眼之間,確實隱隱有那麼一絲極其模糊的熟悉感,仿佛在哪裡見過,但無論他如何搜索記憶,都想不起這張臉孔對應的名字和身份。
好一會,胡力才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露出一個帶著泡沫的傻笑。
“那個…大姐,看著你是有那麼點眼熟…但…但我真想不起來了…實在對不住啊。”
女人見胡力這副模樣,又是著急又是無奈,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隨後,她用手背擦了擦不知不覺滑出眼角的淚珠,聲音依舊帶著哽咽。
“這…這不怪你…畢竟,都已經過去二十二年了…要不是…要不是我知道你就是胡力…我也不敢相信…你現在會是這個樣子…”
“二十二年?”
胡力聽到這個數字,身體猛地一震!臉上的傻笑瞬間凝固,眉頭緊緊鎖起。
當即,他的目光如同銳利的刀子般再次聚焦在女人的臉上,上下仔細地審視著,塵封的記憶如同潮水般開始衝擊他的腦海。
慢慢的,一個模糊的小女孩形象,逐漸和眼前這張曆經風霜卻難掩激動的臉龐重合…
胡力猛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連牙刷掉地上都渾然不覺,斷斷續續難以置信地試探道。
“你…你…你是…王…王…”
女人看到胡力的反應,臉上頓時綻放出無比驚喜的笑容,猛地一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胡力的胳膊,興奮地幾乎跳起來。
“哈哈哈!你認出來了?!對!是我啊!王惠民!你王姐啊!”
胡力終於確認了!他靠在門框上,臉上露出了複雜且又無比感慨的笑容,目光依舊上下打量著對方,搖著頭笑道。
“是啊…你都說出二十二年前了,符合這個時間特征的,掰著手指頭也能數過來。”
“本來還不敢確定,可你這麼一笑起來,那眼睛彎彎的樣子,跟當年一模一樣…想認不出來都難啊…”
王惠民聽到胡力這話,先是開心,隨即佯裝惱怒,一手叉腰,恢複了小時候那副潑辣模樣。
“好你個小力!認出我了不叫聲姐姐就算了!居然還嫌棄我笑起來難聽了是吧?膽子肥了啊!”
說著說著,她的情緒再次失控,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了胡力,將頭埋在他的肩膀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仿佛要將這二十二年來的委屈、艱辛、尋找和重逢的激動,全部發泄出來。
胡力的身體先是微微一僵,隨即迅速放鬆下來,輕輕歎了口氣,伸手一下下地、溫柔地拍著王惠民的後背。
他的思緒,也仿佛穿越了時空,回到了二十二年前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
那時他才十一歲,帶著這個比他大兩歲、無依無靠的小女孩,一路向西,穿越烽火線,打鬼子、搶物資、千裡迢迢,曆經“千辛萬苦”,隻為了去傳說中的希望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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