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棲山莊的警衛室內,光線被刻意調得有些昏暗,隻有牆壁上那一整麵巨大的監控屏幕散發著幽幽的藍光,映照著胡力棱角分明的側臉。
此時他抱著雙臂,身體站得筆直,如同山崖上的磐石,目光平靜地落在其中一個分畫麵上。
畫麵顯示的並非莊園林木,而是一條泛著微弱粼光的河流,以及河流對岸一片看似尋常、實則暗藏玄機的林地。
“那兩人怎麼樣了?”
胡力開口,聲音平穩,聽不出什麼情緒。
旁邊的警衛隊長錢斌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地回道。
“團長,剛剛派人過去用生命探測儀仔細探查過了,那兩家夥,還好好的。”
聞言,胡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像是看到了什麼有趣的玩具。
他的指尖在臂膀上輕輕點著,仿佛在欣賞一場與自己無關的默劇。
“嗯,那行,繼續看著吧,我倒想知道,這兩隻鑽進了籠子的老鼠,能堅持多久。”
就在這時,警衛室的門被悄無聲息地推開,一道略顯瘦削卻步履沉穩的身影走了進來。
是愛德華,臉上那張生物麵具讓他此時看起來隻有四十多歲,充滿了精悍之氣,唯有那雙經曆過歲月洗禮的眼睛,流露出一絲和外表不符的深邃。
胡力聽到動靜,回頭看了下。
“你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愛德華先是習慣性地掃視了一眼房間,目光最終也落在了那塊顯示著河流的屏幕上,畫麵平靜得有些詭異。
當即疑惑地皺了皺眉,因為他實在看不出那條河有什麼值得如此專注的。
“團長,你這是在乾嘛呢?”
胡力聳了聳肩,語氣輕鬆得像是在討論天氣。
“沒什麼,就是兩毛賊想潛入到山莊來,技術還不錯,可惜運氣差了點。”
“現在嘛,正困在河對麵的那個地坑裡,算起來,已經有一個星期了。”
愛德華順著胡力目光所示,想象了一下那兩人的處境,暗無天日的地坑,潮濕陰冷,求援無門。
他頓時明白了那是一種何等絕望的煎熬,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既然發現了,直接抓起來唄。
或者…處理掉不就完了?他實在有些難以理解自家團長這貓捉老鼠般的“愛好”,嘀咕道。
“誰這麼想不開,敢來打這裡的主意?”
胡力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
“行了,彆在嘀咕了,你這會專程跑過來,肯定不是來看我如何‘款待’客人的吧?有事說事。”
他再次暗自感歎生物麵具的神奇,若非如此,此刻看到的恐怕就是愛德華那張布滿皺紋卻寫滿無奈的老臉了。
愛德華這才將視線從屏幕上徹底移開,正色道。
“哦對,是為了老關的事,他在米醬那邊的安全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萬無一失。”
“另外,‘暗狐’已經試探過了,艾克那家夥確實沒有想強行留下老關的意思,相反,還會提供最大程度的安全保障,確保他順利離開。”
胡力摩擦著下巴,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
“嗬…算艾克那家夥識相,知道什麼人能動,什麼人不能動。”
說到這,他頓了頓,突然捕捉到一個關鍵信息,轉頭看向愛德華,眼裡帶著探究。
“對了,你剛才說‘暗狐’?是誰?都能直接試探出艾克的想法了?能量不小啊。”
艾克怎麼說也是米醬得扛把子,能摸到他的真實想法,絕非易事。
愛德華沒有立刻回答,先是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旁邊的錢斌。
胡力擺了擺手道。
“我這裡沒有外人,直接說。”
愛德華這才壓低了些聲音,儘管在絕對安全的警衛室裡顯得有些多餘,但這已是多年習慣。
“是麥科恩,以他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在不引起懷疑的情況下,旁敲側擊地試探一下艾克的想法,很簡單。”
“麥科恩?!”
胡力這下是真的驚訝了,眼睛微微睜大,看著愛德華。
“臥槽,連中情局的局長的麥科恩,都被你拿下了?老愛,你可以啊…這手棋埋得夠深!”
他的語氣裡充滿了難以置信和一絲讚賞,當初決定把赤狐會交給愛德華,果然是對的。
愛德華被胡力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摸了摸鼻子,隨即又拋出了一個更重磅的消息。
“其實…馬歇爾,他也是我們的人。”
“馬歇爾?!”
胡力這下徹底被驚到了,身體都不自覺地站直了一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愛德華,仿佛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老愛啊,你彆告訴我,那個以強硬派著稱、號稱鐵壁的克萊恩,也早就被你拿下了?”
“要真是這樣,那中情局跟你開的還有什麼區彆?這也太恐怖了!”
愛德華連忙搖了搖頭,語氣帶著點遺憾道。
“那倒不是,對於克萊恩,我確實動過心思,也安排人試探過幾次。”
“但反饋回來的信息顯示,他極有可能是彼爾德俱樂部核心成員,忠誠度極高,很難撼動,所以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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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力“嘖”了一聲,既是惋惜,更是對愛德華手段的歎服,對著愛德華豎起了大拇指。
“6...真有你的。”
“不過,你這會跑過來,不會就隻是為了告訴我老關在那邊很安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