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突後,複興軍這邊合兵一處,最後以三千兵力繼續深入隔離欄南邊,為防阿國狗急跳牆,裝甲部隊也在邊界幾個豁口處待命。
新得利,總理官邸會議室。
厚重的紅木桌旁,煙霧繚繞,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天空。
賈尼赫坐在主位,臉色鐵青,手指不停地敲擊著桌麵,發出令人心煩意亂的“篤篤”聲。
他麵前散亂地放著前線傳回的幾份語焉不詳但都指向慘敗的緊急電報。
圍坐在桌邊的,是阿國軍政高層核心人物,果防布長梅農、內正布長戈帕爾、外交布長薩達爾,以及陸軍參謀長普拉塔普上將。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賈尼赫最終沒忍住,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來,他幾乎是咆哮著問道。
“三千人!我們派出了三千名英勇的士兵!對麵隻有兩千人!還是冷兵器對抗!怎麼會打成這樣?!一敗塗地?!屍體鋪滿了渡口?!”
“現在連複興軍都越境了!這是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他的聲音在房間裡回蕩,帶著難以置信的憤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
梅農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硬著頭皮開口,試圖為自己部門開脫。
“先生,根據…根據初步回報,複興軍使用的是一種極其詭異、從未見過的陣型。”
“他們的盾牌異常堅固,我們的砍刀和木棍很難破壞。他們的棍棒…似乎也不是普通材質,非常沉重和堅硬...”
“而且他們配合默契,像…像一台機器…”
“機器?!”
普拉塔普冷哼一聲,打斷了梅農,他是一位身材高大、留著濃密白胡子的老派軍人,臉上寫滿了不服氣。
“梅農部長!失敗就是失敗!找那麼多借口乾什麼?歸根結底,是我們的士兵訓練不足,勇氣不夠!”
“如果他們都像錫克聯隊那樣悍不畏死,就算用人堆,也能把對方堆死!”
“訓練不足?勇氣不夠?”
戈帕爾尖著嗓子反駁,他負責國內治安,對軍方早有不滿。
“普拉塔普將軍!請你搞清楚!士兵們是拿著木棍和生鏽的砍刀去對抗人家的合金盾牌和特製警棍!”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較量!你讓世界上最勇敢的獅子去咬烏龜的鐵殼,它能咬得動嗎?!”
“這是裝備的問題!是後勤的問題!是你們軍方無能!”
“戈帕爾!你放屁!”
普拉塔普猛地站起來,胡子都氣得翹了起來,指著戈帕爾的鼻子罵道。
“如果不是你們提供的那些破爛情報,說什麼華軍防線空虛,複興軍注意力被吸引到了西線,我們會製定這樣冒進的計劃嗎?”
“現在出了事,就想把屎盆子全扣在我們軍方頭上?!”
“情報有誤?那是你們軍方自己分析判斷失誤!”
戈帕爾也毫不示弱地拍案而起,臉色漲紅。
“我們提供的是基礎信息!是你們作戰部那些眼高於頂的參謀,自以為抓住了機會!現在倒怪起我們來了?”
“夠了!都給我閉嘴!”
薩達爾提高音量,試圖維持秩序,他眉頭緊鎖,語氣沉重。
“現在不是互相指責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應對複興軍越境的事實!還有國際輿論!”
“我們必須立刻發表聲明,強烈譴責複興軍的侵略行為!並要求他們立刻無條件撤軍!”
“譴責?撤軍?嗬嗬...”
賈尼赫氣極反笑,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帕特爾。
“薩達爾,我的部長先生!你用什麼東西去譴責?用什麼籌碼要求他們撤軍?”
“是我們那被打得丟盔棄甲的三千士兵,還是我們現在空虛的北部防線?!你以為複興軍是那些隻會動嘴皮子的紳士嗎?!”
薩達爾被噎得說不出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會議室裡陷入了更加難堪的沉默,隻剩下粗重的喘息聲和梅農不斷擦汗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賈尼赫似乎冷靜了一些,他重新坐回椅子上,目光掃過爭吵得麵紅耳赤的部下們,語氣帶著一種疲憊和詭異的“恍然大悟”。
“爭吵解決不了問題,梅農,普拉塔普,還有戈帕爾,你們說的…也許都有點道理。”
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然後緩緩說道。
“我們的士兵是勇敢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他們的人數也是占優的!之所以失敗,關鍵就在於…裝備!”
他的聲音逐漸提高,仿佛找到了問題的症結所在,也找到了最佳理論方向。
“你們想,如果我們的士兵,也能裝備上統一的堅固盾牌!也能拿著那種沉重、堅硬的棍棒!”
“再憑借我們的人數優勢,排成密集的陣型,像海浪一樣衝過去!複興軍那點人,怎麼可能擋得住?!”
這個說法,完美地迎合了在場所有人推卸責任、維持麵子的心理。
可他們就是不想想,複興軍沒人嗎?
梅農立刻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