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密函驚變籌危局
漢中城的深秋,晨霧如輕紗般籠罩著古老的城牆。薑維獨臂拄著武侯劍,站在城樓之上,凝視著北方的天際線。昨夜收到的密信,此刻正揣在他的懷中,火漆封印上的"鄧"字仿佛化作了司馬昭陰冷的笑容。
城牆上的青磚被歲月磨得發亮,縫隙中還嵌著幾枚陳舊的箭鏃。薑維彎下腰,用獨臂拾起一枚,在手中輕輕摩挲。這枚箭鏃上的刻痕,讓他想起了多年前那場驚心動魄的冀城之戰,那時的他,還是個年輕氣盛的天水小將。
"將軍,斥候急報!"曹霖氣喘籲籲地跑上城樓,甲胄上的銅鈴叮當作響,"子午穀發現魏軍哨騎,數量約三百人!"
薑維的瞳孔驟然收縮,手中的箭鏃"當啷"一聲墜落在地。他轉身疾步走下城樓,獨臂擺動間,披風在身後獵獵作響。議事廳內,沙盤上的小木牌標示著蜀漢各處防線,代表魏軍的黑旗已悄然逼近子午穀。
"傳令馬岱!"薑維將密信重重拍在案上,"命他即刻截斷子午穀棧道,所有滾木礌石三日內必須就位!各隘口增設暗哨,但凡發現可疑人員,格殺勿論!"
話音未落,帳門突然被撞開,阿萊娜旋風般衝了進來。她的狼皮靴上沾滿了遝中帶血的泥土,狼眼寶石在晨光中泛著幽綠的光。"將軍!"她急促地說道,"羌人細作傳回消息,魏軍先鋒已改道黑水峪,那裡的山澗能藏三千騎兵!"
夏侯霸猛地站起,手中的劍柄撞得案幾上的茶盞劇烈晃動:"這是聲東擊西!鄧艾故意泄露子午穀密信,實則要從黑水峪直插漢中腹地!"
營帳內頓時一片嘩然。薑維凝視著沙盤,目光在子午穀和黑水峪之間來回遊移。司馬昭這一招虛實結合,確實狠辣。當年諸葛亮否決魏延的子午穀奇謀,正是因為此計太過凶險,如今司馬昭竟敢冒險一試,顯然是算準了蜀漢兵力不足。
"安靜!"薑維獨臂重重拍在案上,震得地圖上的小木牌紛紛傾倒,"司馬昭老賊,竟連丞相當年否決的奇謀都敢賭!"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帶著壓抑的怒火。
營帳內瞬間鴉雀無聲。薑維轉身望向懸掛在牆上的武侯畫像,諸葛亮羽扇輕搖的麵容仿佛在說"用兵之道,虛虛實實"。沉默良久,他終於開口:"傳令張翼!"
"末將在!"張翼立刻出列。
"率五千精兵偽裝成運糧隊,經褒斜道前往南鄭。"薑維頓了頓,眼中閃過寒光,"再派三百死士攜帶硫磺火油,潛伏在黑水峪兩側山崖。記住,行動要隱秘,不能讓魏軍察覺。"
阿萊娜正要開口,卻見薑維舉起獨臂示意噤聲:"告訴馬岱,子午穀的防禦繼續加強,聲勢越大越好。我要讓鄧艾堅信,我們的主力都在那裡。"
當夜,薑維獨自登上漢中城樓。寒風裹挾著細雪,撲打在他的臉上。他裹緊披風,衣料摩擦發出細碎的聲響。遠處的山巒在夜色中如同沉睡的巨獸,隻有偶爾閃爍的篝火像野獸的眼睛,幽幽窺視著人間。
他撫摸著城牆裂縫裡的箭鏃,想起了諸葛亮第一次北伐時的情景。那時的丞相尚能揮師祁山,六出祁山,威震中原。如今,卻隻剩他獨臂支撐著這搖搖欲墜的蜀漢江山。
"將軍,"曹霖捧著藥碗走來,少年的聲音帶著不安,"軍醫說您的舊傷又發作了,該換藥了......"
薑維擺擺手打斷他,目光依然投向黑水峪的方向:"去把諸葛丞相留下的《八陣圖》殘卷拿來,今夜我要在沙盤上擺一場真正的死局。"
當殘月爬上中天,薑維的營帳內燈火通明。沙盤上,代表蜀軍的紅砂與魏軍的黑砂在黑水峪形成對峙之勢。他突然抓起一把黑砂狠狠撒向子午穀:"鄧艾,你以為我會上當?這次,我要讓你嘗嘗被算計的滋味!"
窗外,北風卷著枯葉拍打帳幔,仿佛預示著一場慘烈的廝殺即將來臨。薑維望著沙盤,獨臂緩緩握緊。這一戰,不僅關乎漢中的存亡,更關乎蜀漢的未來。他在心中暗暗發誓:"丞相,弟子就算拚儘最後一滴血,也要守住這片土地!"
第二折黑水惡戰陷重圍
黑水峪的黎明,被一陣沉悶的戰鼓聲撕裂。
晨霧還未散儘,魏軍騎兵的鐵蹄已踏碎了山穀的寧靜。馬蹄濺起的碎石如同雨點般砸向山崖,受驚的山鳥撲棱棱地飛向天空。薑維站在山頂的了望台上,握緊武侯劍,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報!魏軍先鋒已進入穀口!"斥候的聲音帶著緊張。
薑維眯起眼睛,仔細觀察著敵軍的陣型。當先的騎兵身著黑甲,馬背上綁著盾牌,顯然是有備而來。突然,他注意到前排箭矢的箭尾——上麵纏繞著狼毛,正是前日假扮羌人的魏軍所用。
"果然是聲東擊西!"薑維冷哼一聲,"傳令下去,準備落石!"
隨著令旗揮下,預先埋伏在山崖上的蜀軍士兵一齊發力。三千斤滾木礌石傾瀉而下,山穀間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慘叫。戰馬的悲鳴與骨骼碎裂聲混作一團,煙塵彌漫中,魏軍的前鋒瞬間死傷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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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鄧艾的軍隊絕非等閒之輩。他們迅速反應過來,盾牌組成的龜甲陣層層疊疊,抵住了第一輪攻擊。緊接著,數百架雲梯搭上了陡峭的山壁,魏軍士兵如蟻群般向上攀爬。
"放箭!"薑維的聲音響徹山穀。
頓時,萬箭齊發。蜀軍的箭矢如雨點般射向魏軍,但很快發現不對勁——對方的鎧甲異常堅固,普通箭矢根本無法穿透。阿萊娜揮舞著狼頭刀,劈開第一個登岸的魏軍,刀鋒卻在觸及對方鎖子甲時火星四濺:"不好!是寒鐵打造的甲胄!"
她的提醒被淹沒在激烈的喊殺聲中。薑維獨臂揮劍,將射向阿萊娜的三支箭矢斬成六段。劍身上的八卦紋突然發燙,遠處山坳裡傳來熟悉的號角聲——鄧艾的中軍到了。
戰鬥愈發激烈。魏軍推出二十架巨型衝車,車頭雕刻的龍頭張開血盆大口,露出森然鐵齒。這正是當年諸葛亮設計的"木牛流馬"改良版,如今卻成了摧毀蜀漢的凶器。衝車緩緩逼近,每一次撞擊都震得地麵顫抖,城牆仿佛都在呻吟。
"將軍,箭矢快用完了!"曹霖的聲音帶著驚恐。
薑維望著滿地狼藉的戰場,心中盤算著局勢。突然,他扯下戰袍的布條,纏住獨臂:"傳令死士,點火!"
刹那間,黑水峪兩側燃起熊熊烈火。預先埋設的硫磺火油被引燃,整個山穀變成了一片火海。熱浪撲麵而來,魏軍騎兵的嘶鳴與士兵的慘叫響徹雲霄,滾滾濃煙遮蔽了半邊天空。
然而,鄧艾的應對同樣迅速。他揮動令旗,魏軍立即分成兩隊,一隊用水囊滅火,一隊繼續強攻。更要命的是,羌人叛徒帶領的騎兵從後山繞道,突然出現在蜀軍側翼。阿萊娜的狼族勇士們陷入苦戰,鮮血染紅了黑水峪的溪流。
"將軍!馬岱將軍的援軍還未到!"夏侯霸的鎧甲上布滿劍痕,他奮力擋開兩名魏軍的夾擊,"再這樣下去,我們撐不過申時!"
薑維望著越來越近的魏軍軍旗,突然仰天大笑:"鄧艾,你以為這樣就能破我?"他的笑聲未落,遠處傳來熟悉的戰鼓聲——張翼的伏兵終於趕到!
第三折奇兵反殺破危局
張翼的五千精兵如猛虎下山,從魏軍背後殺出。
他們手中的諸葛連弩發出刺耳的蜂鳴,三輪齊射便將魏軍後陣撕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箭矢破空聲、士兵慘叫聲、金屬碰撞聲交織在一起,戰場上硝煙彌漫。
薑維抓住時機,揮劍高呼:"全軍突擊!"
早已憋足了勁的蜀軍將士們呐喊著衝入敵陣。武侯劍的寒光與狼頭刀的幽綠在血雨中交織,薑維獨臂舞劍,所到之處魏軍紛紛敗退。他的獨臂雖然不便,但劍法卻愈發淩厲,每一劍都帶著決死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