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興九年九月晦,祁山暴雨如注。夏侯霸端坐中軍帳,案頭擺著薑維的"降書"——帛布上字跡被雨水浸得模糊,唯獨"獻夏侯將軍首級於洛陽"一句清晰可辨。副將捧來箭簇:"此箭射穿三麵盾牌,定是薑維親射!"
阿萊娜伏在百步外的泥潭中,二十七股銀辮裹滿腐葉。她耳貼地麵,忽然扯動手中藤索。魏軍轅門前懸掛的燈籠應聲而落,火光映出箭杆暗刻的羌文:"寅時三刻,馬廄火起。"
"雕蟲小技!"夏侯霸揮劍斬斷信使發髻,"傳令各營,戰馬統統加栓三道鐵鏈!"話音未落,西北角馬廄突然爆出巨響,二十匹驚馬拖著燃燒的草料衝入暴雨。
薑維蹲踞在陳倉故道斷崖,手中角弓繃如滿月。阿萊娜將磷粉袋係上箭簇:"此物遇水愈烈,是羌人獵熊所用。"
三支鳴鏑破空而去,在魏軍連營上空炸成青碧鬼火。夏侯霸急令弓手仰射,卻見那"鬼火"隨風飄散,落地即燃——阿萊娜早命羌人死士在營外埋下浸油鬆脂。
"稟將軍!糧倉走水!"親兵話音未落,夏侯霸已嗅到焦味中的異香:"是益州特有的沉水香,諸葛亮果然在營中!"他抓起佩劍衝向糧倉,卻不知正踏入連環殺局。
阿萊娜率三百羌兵潛至魏軍壕溝下。暴雨衝刷的土層間,露出諸葛亮五年前所埋的陶管。"點火!"她將火折擲入管口,火龍順著地下甬道直撲魏軍水井。
夏侯霸正指揮救火,忽覺腳下震顫。十口井同時噴出烈焰,將救火的水龍車炸成碎片。薑維在崖頂看得真切——那陶管原是漢時遺存的井渠,被他改造成地火雷。
"將軍快看!"親兵指向中軍大帳。帳頂"夏侯"帥旗竟無風自燃,火舌勾勒出猙獰虎頭——正是阿萊娜用狼毒汁浸染旗布,遇雨則腐,遇火即焚。
魏軍重騎在泥濘中列陣,鐵甲映著火光如移動的火山。薑維吹響牛角號,蜀軍突然推出百架改良武侯車——車頂鐵傘旋轉,傘骨間暗藏弩箭。
阿萊娜赤足躍上首車:"放索!"羌兵甩出套馬索纏住魏軍馬蹄。鐵傘應聲爆開,三千枚淬毒鐵蒺藜天女散花般灑落。夏侯霸的戰馬人立而起,眼看要被毒刺所傷,忽見一杆銀槍挑飛鐵蒺藜——竟是薑維單騎殺到!
"為何救我?"夏侯霸揮劍格擋。
"你的命要留給丞相!"薑維反手擲出鏈錘,正砸碎魏軍戰鼓。
子時三刻,漢水突然改道。阿萊娜站在決堤處,腳下踩著諸葛亮親設的閘機:"當年武侯在此布下"水龍吟",今日終得其用!"
夏侯霸的玄甲軍被困孤丘,眼看著戰馬在洪流中掙紮。薑維駕舟而來,船頭綁著繳獲的魏軍大纛:"將軍可識此物?"旗角暗繡的"司馬"二字刺痛夏侯霸雙目——原來司馬懿早將他的部曲劃入棄子之列。
阿萊娜忽然挽弓射落飛鷹,鷹爪上的密信飄入薑維手中:"鄴城急報,夏侯楙已接管隴西軍務!"
暴雨漸歇,薑維獨坐殘帳。阿萊娜捧著藥匣進來,忽然用羌刀挑開他肩甲:"箭毒入骨,再拖必廢!"
"且慢!"薑維按住她手腕,"此傷是夏侯霸的魚鱗箭所創..."
"正是要用魚鱗甲片剜毒!"阿萊娜撕下裙擺浸酒,"當年父親中鮮卑毒箭,便是這般治法。"
刀刃入肉的悶響中,帳外忽然傳來喧嘩。關興渾身是血闖入:"魏軍降卒暴動,說是要為夏侯霸..."
薑維猛然站起,肩上血肉模糊卻渾若不覺:"備馬!我要讓這些人看看,何謂漢家氣度!"
降卒陣前,夏侯霸鐵鏈加身。薑維突然斬斷枷鎖,將佩劍擲在他腳下:"可敢與我步戰?"
三百回合,槍劍相擊聲震落枝頭殘雨。當薑維的槍尖抵住夏侯霸咽喉時,阿萊娜突然吹響骨笛——羌人死士押出二十名魏軍細作,皆是三日前混入降卒的虎豹騎。
"這些人的發髻裡藏著砒霜。"阿萊娜挑開一人束發,"司馬懿要他們毒殺降卒,嫁禍蜀軍。"
夏侯霸長歎一聲,揮劍斬斷左袖:"傳令三軍,退守隴西!"
五更時分,薑維登上陳倉殘垣。東方既白,阿萊娜指著漢水新河道:"此戰過後,祁山糧道可保三年無虞。"
"三年..."薑維摩挲著諸葛亮所贈的《八陣圖補注》,忽然將書卷投入篝火。阿萊娜驚呼未出口,卻見灰燼中顯出暗紋——竟是漢中至洛陽的密道圖!
關興疾步來報:"丞相急召!"身後親兵捧著的漆盒上,赫然印著洛陽司空府的火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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