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興二十年九月初三,五丈原的秋雨浸透了諸葛武侯祠。薑維跪在殘碑前擦拭青苔,指尖突然觸到碑文裂縫——"漢"字的最後一點竟微微鬆動。蔣斌舉著火把湊近,發現石屑中泛著金屬冷光。
"是機關!"阿萊娜的銀鏈纏住碑頂螭吻,青石轟然開裂。碑身夾層裡嵌著三尺長的鐵匣,匣麵北鬥七星的位置鑲著七枚銅釘。趙夯用刀尖撬動銅釘,發現每枚釘子尾部都刻著漢中屯田的方位。
薑維突然劇烈咳嗽,咳出的血珠濺在鐵匣上。鏽蝕的鎖扣應聲彈開,匣內整整齊齊碼著十二卷牛皮地圖。蔣斌展開最上層地圖,沔水支流的標記突然滲出黑血——竟是浸過毒液的陰文。
"這是丞相的筆跡!"阿萊娜指著地圖邊角的蠅頭小楷,突然銀鏈掃落梁上積灰。三十枚鐵蒺藜叮當落地,與陽安關戰場繳獲的暗器形製相同。
九月十二日醜時,薑維帶人按圖索驥至五丈原西麓。月光照在枯死的柏樹林,每棵樹乾的刀痕都指向同一塊臥牛石。趙夯掄錘砸開石頭,露出向下延伸的階梯——石階縫隙長滿帶著蜀錦絲線的苔蘚。
"三年前失蹤的運綢隊......"蔣斌劍柄刮下苔蘚細看。阿萊娜點燃火折子先行,台階儘頭是座可容千人的地宮。三十架蒙塵的連弩車整齊排列,弩機潤滑的桐油還未乾透。
薑維撫過弩車上的"景耀二年"銘文,突然轉身劈開牆角陶甕。五百枚簇新的五銖錢嘩啦傾瀉,錢孔中穿著的卻不是麻繩,而是淬毒的牛筋。趙夯踢翻另一個陶甕,二十具幼童骸骨滾出,腕骨都套著宮造銀鐲。
九月十五日辰時,渭水北岸的魏軍大營突然騷動。鄧艾赤腳衝出營帳,發現河水竟逆流向西——上遊三十裡處的堤壩不翼而飛。斥候快馬來報:"蜀軍連夜拆了先秦石堰!"
蔣斌站在殘堰上冷笑,手中令旗揮動。三百壯士同時砍斷纜繩,藏在堰底的五千個竹籠順流而下。阿萊娜的銀鏈纏住竹籠機關,每個籠子突然彈開鐵刺,將魏軍戰船底艙紮出蜂窩般的孔洞。
鄧艾急令後撤,戰馬卻陷入突然鬆軟的河灘。趙夯帶人從對岸射出火箭,點燃了竹籠裡浸泡三日的魚油。渭水化作火龍,將魏軍糧船困在河心。薑維望著火光中的"漢"字戰旗,忽然發現旗麵經緯與成都貢品規格相差三毫。
九月二十日,漢中城隍廟的香爐突然崩裂。廟祝清理香灰時發現半塊龜甲,上麵刻著"丙申年臘月十三"的奇怪符號。阿萊娜將龜甲浸入藥湯,浮現的竟是漢中布防圖。
"這是人骨刻的!"隨軍醫官驚叫。薑維細看龜甲紋路,突然拔劍劈開廟中神像——三十卷染血的絹帛從神像腹中滑落,全是近五年邊關陣亡將士的名錄。
蔣斌對照兵部檔案,發現名錄上三百人竟都還領著軍餉。趙夯連夜突襲軍需官宅邸,在後院枯井裡起出二十口棺材——每具棺內都填滿帶牙印的銀錠,與黃皓府中暗格的錢模完全吻合。
十月初一,第一場雪覆蓋了陳倉道。薑維的白袍軍潛伏在隘口,每人甲胄外反穿羊皮。阿萊娜的銀鏈埋在雪中,鏈梢銅鈴突然無風自響——三裡外的山坳傳來兵器碰撞的悶響。
"是運金車!"蔣斌望遠鏡中閃過禦馬監的烙印。趙夯帶人滾下雪坡,三十架改良木牛流馬應聲傾覆。車廂夾層裡掉出的不是黃金,而是刻著"永昌"年號的青銅箭簇。
薑維用劍尖挑起箭簇,突然刺向身旁親衛。那人翻身躲過,臉上人皮麵具脫落——竟是三年前戰死的陰平守將!阿萊娜銀鏈纏住其咽喉時,遠處山巔突然升起紫色狼煙——那是劉禪遇險的暗號。
十月初五,成都武擔山祭壇鼓聲震天。薑維帶甲上殿,劍尖拖著的麻袋滲出血跡。黃皓捧著玉笏冷笑:"大將軍要效仿董卓乎?"
蔣斌抖開麻袋,三十枚帶血的將印叮當墜地。趙夯抬上二十口木箱,箱中密信的火漆印竟全蓋著黃皓私章。阿萊娜當眾演示"子母錢"機關,淬毒刀片飛射削斷了黃皓的玉帶。
薑維忽然揮劍劈開龍椅扶手,暗格裡滾出個陶罐。罐中泡著的十二枚虎符,正與諸葛亮鐵匣地圖標注的屯兵點一一對應。殿外突然傳來馬嘶,羽林衛擒住個想趁亂出逃的太監——他懷中的通關文牒,簽押日期竟是二十年前諸葛亮薨逝之日。
十月十二,薑維獨坐沔陽城頭。腳下漢水奔流不息,水中沉浮著魏軍戰船的殘骸。蔣斌送來新鑄的"除佞"劍,劍身雲紋間隱約可見"漢"字暗銘。
阿萊娜突然指向對岸:"那處蘆葦在無風自動。"趙夯帶人包抄,擒住的竟是假死多年的陳祗。這佞臣發間彆著的銀簪,簪頭暗藏機關——正是當年毒害諸葛亮的同款雀舌針。
北方天際又起狼煙,這次卻夾雜著三道金芒。薑維摩挲著虎符缺口,忽然將半塊玉佩投入江中。玉佩擊碎水麵的刹那,對岸崖壁上經年苔蘚剝落,露出諸葛亮臨終前刻的八個丈量大字:漢祚綿長,豈在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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