涪江的晨霧還未散儘,薑維的劍尖已挑起第三支插在轅門上的鳴鏑。箭頭泛著詭異的靛青色,箭尾纏著半截蜀錦——正是三日前成都進貢的雲紋緞。
"這箭杆是陰平竹。"蔣斌用匕首削開箭簇,露出中空管腔,"管內硫磺混著西域磷粉,和上月武庫失竊的配方一致。"阿萊娜的銀鏈突然卷住東北角望樓,拽下個正在裝填弩機的士卒,其內襟赫然縫著"白帝城戍衛營"的暗記。
急促的馬蹄聲撕裂晨霧。北地王親衛渾身浴血滾落馬鞍:"陰平道...三十架改良衝車..."話未說完便斷了氣,手中緊攥的青銅齒輪刻著"景耀六年武庫監製"。薑維猛然轉身,七星劍劈開傳令兵背著的竹筒,掉出的絹圖竟標注著劍閣暗哨位置。
"列鋒矢陣!"薑維的白馬踏過滿地箭矢,"趙夯帶兩百銳士堵住摩天嶺隘口,蔣斌清查所有糧車夾層。"話音未落,西南山脊突然升起七道紫色狼煙——這是二十年前諸葛亮與羌王約定的最高警示。
阿萊娜銀鏈掃過糧車軲轆,震出藏在軸心的銅管。管內羊皮卷繪著劍閣暗道詳圖,朱砂標注處與薑維懷中虎符紋路暗合。"這些暗門隻有丞相和..."蔣斌突然噤聲,匕首劃開麻袋露出黴變軍糧,穀粒間混雜的銅釘竟是先帝東征時的箭簇配件。
定軍山古棧道的青苔被鮮血染紅時,薑維正盯著沙盤上的木牛流馬模型。這具從魏軍手中繳獲的機關獸腹部有道新焊痕,撬開鐵板竟發現半卷《八陣圖》注釋——字跡與諸葛亮臨終前交付的密卷如出一轍。
"將軍!"趙夯提著血淋淋的戰斧闖進大帳,"第三烽火台守軍全數中毒,症狀與五年前涪城宴案相同!"阿萊娜的銀鏈突然纏住帳外偷聽的夥夫,從其假牙中摳出刻有"黃門令"的玉片。夥夫腰帶夾層掉出半張藥方,墨跡未乾的"孔雀膽"三字刺痛眾人雙目。
子夜時分,劍門關突然地動山搖。三十架鐵甲衝車撞破城牆,車頂飄揚的竟是二十年前趙雲親軍的玄色戰旗。薑維率死士逆衝敵陣,七星劍劈開車廂瞬間瞳孔驟縮——裡麵鎖著七名被折磨致死的蜀軍斥候,每人背上都烙著"陰平死士"的焦痕。
"這不是魏軍作風。"蔣斌用刀尖挑起半麵殘旗,"旗麵用錦官城貢緞,經緯線裡編著"章武三年"。"阿萊娜銀鏈卷住逃竄的敵將,扯落麵甲後露出張熟悉的臉——竟是三年前"戰死"漢中的裨將張巍,其脖頸刺青正是李嚴舊部的火焰紋。
成都金雁閣的焦煙尚未散儘,北地王劉諶的劍已抵在太倉令咽喉。被焚毀的《武侯秘錄》殘頁上,"甲寅"二字被朱砂重重圈起。庫吏顫抖著呈上八車藥材的交接文書,最後一頁蓋著陰平侯府的蛇形鈐記。
"這些犀角是給前線將士治傷的!"劉諶劈開木箱,夾層裡滾出的淬毒箭鏃刻著"景耀五年製"。突然,東南角傳來機括響動,三十架改良元戎弩破窗而入。侍衛拚死推開北地王,中箭處流出的黑血散發著西域磷粉的味道。
劍閣城頭的漢旗在狂風中獵獵作響。薑維撫摸著旗角的焦痕,突然指尖觸到異樣凸起——撕開旗麵夾層,竟掉出半塊調兵虎符!蔣斌舉著火把湊近細看,符身上"白帝城"三個篆字在火光中忽明忽暗。
"這是先帝托孤時賜予李嚴的!"薑維猛然轉身,七星劍劈開魏軍射來的火箭。箭杆裂處露出成都官造紙的暗紋,箭頭淬的劇毒與太醫署失竊的孔雀膽完全一致。阿萊娜銀鏈卷住雲梯頂端,拽下的魏兵胸甲內襯縫著"陰平侯府"的蜀錦。
七星劍第九次劈開鐵甲時,薑維的白袍已成血衣。趙夯死守糧倉,用浸透桐油的糧草點燃衝天火牆。烈焰中突然衝出五十架木牛流馬,虎頭處的"漢"字被刮去,改刻"陰平"二字。
"用磁石陣!"薑維擲出帥旗,旗杆中空的磁丸吸附住機關獸關節。蔣斌趁機帶死士突入敵陣,劈開的機關獸腹腔裡掉出成捆密信——蓋著益州牧官印的絹帛上,竟是用《仇國論》頁碼編排的弑君密謀。
最危急時刻,西北山巔突然響起《破陣曲》。三百丹陽兵手持淬毒苗刀殺入戰團,刀柄暗格掉落的絹布寫著:"此刃用五丈原隕鐵打造,可破磁甲。"薑維認出領兵之人——竟是二十年前諸葛亮暗藏的麒麟衛統領,其手中令旗正是諸葛七星袍殘片改製。
黎明破曉時,魏軍陣後突然降下半幅白幡。薑維冷笑揮劍,漢旗應聲升起,千瘡百孔的旗麵在朝陽下宛如浴火鳳凰。旗角暗藏的《出師表》殘章隨風展開,"漢賊不兩立"五個血字刺痛三軍雙目。
"收攏殘部,退守葭萌關。"薑維斬斷最後一支毒箭,箭頭滾落的硫磺顆粒泛著成都磷火的光澤,"真正的惡戰,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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