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城西倉的銅鎖在晨光中泛著冷光,薑維的劍鞘挑起門縫間的蛛網。本該結滿蛛絲的木椽光潔如新,三道深淺不一的劃痕刻在門框暗處。"這痕跡..."蔣斌用銀針挑出木屑,"是鄴城細作慣用的三重暗記。"
阿萊娜的銀鏈突然卷住倉頂橫梁,拽落的木屑裡混著遼東鬆脂。這種防水材料二十年前用於漢中城防,卻在諸葛亮病逝後停止使用。趙夯劈開地窖石板,二十口空棺整齊排列,棺底壓著前朝繪製的雒城水道圖。
"報!南門糧車傾覆!"斥候捧來半袋粟米。薑維捏碎米粒,穀殼滲出西域火油:"調虎離山!速查北倉!"話音未落,三支毒箭破空而至,箭杆刻著太醫署校驗紋。阿萊娜銀鏈絞碎箭矢,毒煙卻在空中凝成"亥時焚倉"的魏篆。
護城河的漩渦吞噬半截斷戟,薑維的白靴踏過浸水的連弩零件。蔣斌突然蹲身:"水流有異!"匕首刺入河床淤泥,帶起半截青銅齒輪——這正是諸葛亮設計的閘門機關部件,齒輪凹槽裡卡著陰平侯府特製磁石。
"開閘!"薑維劍指北鬥。老兵轉動絞盤時,鐵鏈突然崩斷。趙夯的戰斧劈開偽裝的石墩,暗格裡三十架改良連弩蓄勢待發,弩機用《仇國論》抄本做引線。阿萊娜銀鏈卷住操控繩索,扯落的竹簡上"漢"字全被朱砂圈注。
子時突襲,二十艘魏軍艨艟借著月色潛入水道。當先導船觸碰河底鐵索時,諸葛亮預設的石灰包突然炸裂。白霧中浮現蜀軍戰船幻影,船頭"漢"字旗與四十年前漢中水戰時的製式完全一致。
東城箭樓的青磚滲出暗紅,薑維指尖抹過磚縫:"是鄴城特製火漆。"蔣斌撬開鬆動城磚,夾層裡二十個硫磺囊排列如星宿。阿萊娜銀鏈擊碎女牆苔蘚,露出的楔孔與五丈原工事圖紙標注完全吻合。
"將軍當心!"趙夯推開薑維的瞬間,城樓突然塌陷。偽裝的滾木裹著腐肌膏傾瀉而下,卻在觸及漢旗時詭異地轉向。老兵們齊聲高誦《後出師表》,聲浪震動地底機關——諸葛亮預留的二十架石弩破土而出,弩箭刻著"建興十二年驗"的銘文。
鄧艾鐵騎衝鋒時,護城河突然改道。渾濁的河水裹挾石灰粉灌入戰場,遇血汽化成毒霧。薑維劍鋒所指,蜀軍推著包鐵水龍車衝入敵陣,峨眉山寒泉水在銅管中嘶鳴,將魏軍鐵甲凍成冰雕。
北地王劉諶飛馬截獲的密匣在武侯祠前開啟,薑維用七星劍挑開三層樟木。泛黃的《甲寅對策》真本赫然在目,空白處密密麻麻寫著諸葛亮臨終推算——"若雒城危,啟地宮"。
阿萊娜的銀鏈絞碎祭壇青磚,露出深不見底的密道。趙夯舉火把開路,岩壁上二十年前刻的"漢"字指引方向。在密室儘頭,三十架未啟封的木牛流馬靜靜佇立,齒輪間卡著北伐時的軍令竹簡。
"點火!"薑維揮劍斬斷偽裝的引線。地宮突然震顫,諸葛亮設計的共鳴裝置啟動。聲波沿著青銅管道傳遍全城,藏在民宅的魏軍細作抱頭哀嚎——他們耳中的傳訊磁石此刻成了索命符。
殘陽染紅雒城垛口時,薑維的白馬踏過滿地密信。七星劍劈斷最後一麵魏軍旌旗,劍身新添的缺口與五丈原舊痕拚成完整的北鬥。蔣斌突然高呼:"旗杆有夾層!"劈開的楠木杆內,半塊虎符與薑維所持嚴絲合合。
"收兵。"老將軍在城牆刻下新防線,走勢與諸葛亮最後一次北伐路線完全重合。阿萊娜的銀鏈卷住鄧艾帥旗,燃燒的"魏"字褪去後露出底層墨跡——竟是二十年前漢中軍庫的"漢"字庫存旗。
當幸存的蜀軍齊誦《出師表》時,山風掠過雒城七十二坊,將聲浪送上雲霄。殘破的漢旗在暮色中舒展,補丁用的正是五丈原七星燈殘紗。薑維獨倚城樓,看著北地王護送百姓南遷的隊伍蜿蜒如龍,忽然想起四十三年前那個雪夜——諸葛亮將虎符放在他掌心時,說的最後一句話原是:"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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