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七星劍洛城驚變
景耀六年臘月廿三,洛陽太極殿的銅鶴香爐飄出嫋嫋青煙,卻散不去殿內的壓抑。司馬昭斜倚在龍榻上,右手緊緊攥著司馬懿留下的鷹形兵符,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殿外,賈充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靴底的鐵釘在青磚上敲出急促的節奏。
“啟稟晉王,蜀地急報。”賈充的聲音帶著風雪的寒意,手中羽檄上的朱砂批注格外刺眼,“薑維已整合南中蠻族,糧草輜重正往遝中集結。”他偷瞄龍榻上的司馬昭,發現後者鬢角的白發又多了幾縷。
司馬昭突然咳嗽起來,手帕上染著暗紅血跡:“薑維……果然是個難纏的對手。”他強撐著坐起,鷹形兵符在掌心烙下冷硬的紋路,“鄧艾、鐘會那邊如何?”賈充猶豫片刻,如實稟報:“兩人在涪水互設關卡,糧草轉運停滯三日了。”
與此同時,成都丞相祠堂內,薑維正在擦拭七星劍。劍鞘上的二十八宿紋路在燭火下泛著微光,忽然傳來“嗒”的輕響——窗欞上落著一支短箭,箭尾係著羌笛的穗子。他解下綁在箭杆上的羊皮紙,阿萊娜的字跡帶著西羌特有的粗獷:“司馬昭嘔血不止,司馬炎正拉攏賈充。”
“來得正好。”薑維將羊皮紙投入燭火,火苗“騰”地竄起,映得他眼底一片赤紅。馬岱掀開帳簾,雪豹皮披風上的冰碴簌簌掉落:“大將軍,隴右密探傳回消息,郭淮舊部在枹罕囤積了三個月的糧草。”
薑維抬頭,目光落在輿圖上隴右的崇山峻嶺:“司馬昭病重,司馬炎初掌大權,正是我們攻取隴右的良機。”他抽出竹筆,在輿圖上圈出狄道、臨洮二城,“傳我將令:馬岱率雪豹騎偽裝成商隊,先行潛入枹罕;阿萊娜聯絡西羌諸部,借道白蘭羌牧場;我自領中軍,十日之內開拔遝中。”
雪夜更深,薑維獨自站在祠堂前。諸葛亮的銅像在月光下投下長長的影子,他伸手撫過銅像基座上的“克複中原”四字,指腹觸到一道淺刻的劍痕——那是去年兵敗時,他用七星劍刻下的誓願。寒風掠過簷角銅鈴,仿佛傳來丞相臨終前的叮囑:“伯約啊,隴右乃蜀漢咽喉,得之可進可退……”
第二折?隴右烽煙起玄甲
正月初七?枹罕城外
馬岱的商隊牛車碾過結冰的官道,車轅上的銅鈴故意敲得山響。趕車的羌人漢子突然勒住韁繩,指著前方山口:“馬將軍,狄道方向有煙塵!”馬岱掀開氈簾,隻見二十餘騎魏軍斥候正朝這邊奔來,甲胄上的“魏”字軍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散開!”馬岱低喝一聲,雪豹騎瞬間化作商販、牧民,有的擺攤賣毛皮,有的驅趕羊群。魏軍斥候靠近時,為首校尉突然拔刀:“例行盤查!車上裝的什麼?”馬岱堆出諂媚笑容:“軍爺,都是些西羌的羊毛和藥材。”
校尉用刀尖挑開麻袋,卻見裡麵全是裹著羊毛的弩箭。“有埋伏!”他剛要示警,馬岱的彎刀已抹過他咽喉。雪豹騎同時動手,二十餘斥候瞬間斃命。馬岱撿起對方的腰牌,發現竟是郭淮舊部的“玄甲軍”——這支曾讓諸葛亮頭疼的勁旅,如今歸司馬昭心腹陳泰統領。
正月初九?遝中大營
薑維盯著斥候帶回的玄甲軍部署圖,指尖劃過渭水支流:“陳泰將主力放在狄道,臨洮隻留五千人駐守。”他抬頭望向帳外,阿萊娜正與西羌首領們激烈交談,發辮上的銀飾叮當作響,“傳令下去,讓句扶率五千飛軍繞道白石山,七日之內必須切斷臨洮糧道。”
阿萊娜掀簾而入,羊皮靴上沾著草籽:“白蘭羌答應借道,但他們想要……”她猶豫片刻,“想要當年諸葛亮送給卑彌呼的銅鼓。”薑維愣了一下,忽然笑了:“告訴他們,隻要助我拿下隴右,我親自去成都太廟取銅鼓。”他知道,西羌諸部看重的不是財物,而是蜀漢對他們的尊重。
深夜,薑維在中軍帳演練兵法,七星劍在沙盤上劃出弧線。忽然,帳外傳來騷動,一個渾身是血的密探被扶了進來:“大將軍,狄道守軍……有諸葛連弩!”薑維手中的劍“當啷”落地——連弩圖紙是他親手改良,怎會流入魏軍手中?
正月十一?狄道城頭
陳泰望著城下的蜀漢大軍,嘴角勾起冷笑。他轉身指向垛口的連弩:“這改良後的連弩,一次可發十箭,是賈充大人從洛陽送來的。”副將擔憂道:“可我們隻有兩百架,怕是不夠……”陳泰拍了拍他的肩膀:“足夠了,薑維擅長速戰,我們就用連弩教他什麼叫以靜製動。”
城下,薑維望著城頭閃爍的弩機反光,心中一沉。他忽然瞥見遠處山坡上的積雪有異動,立刻傳令:“後軍變前軍,速速後撤!”話音未落,密集的弩箭已破空而來,擦著他的鬢角射進地麵。馬岱驚呼:“大將軍!”薑維卻盯著弩箭尾羽:“是郭淮的‘玄甲弩’,陳泰果然把玄甲軍主力藏在狄道。”
退回大營後,薑維連夜召集眾將:“陳泰用連弩死守狄道,我們不能硬攻。”他展開新繪的隴右水係圖,“還記得丞相當年開鑿的‘木牛道’嗎?從洮水支流可直達臨洮城下。”阿萊娜眼睛一亮:“我帶西羌勇士從水路潛入,炸開臨洮水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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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三?洮水上遊
阿萊娜帶領五百西羌勇士乘坐羊皮筏,順著結冰的河道漂流。月光下,她忽然看見前方水壩上的魏軍哨兵正在烤火,便示意勇士們潛水靠近。一名羌族少年剛要掏出水鬼刀,腳踝突然被冰層下的漁網纏住。阿萊娜立刻甩出繩索,將他拉上筏子,卻驚動了哨兵。
“放箭!”魏軍都尉一聲令下,弩箭如雨般射來。阿萊娜抓起羊皮盾護住少年,自己的左臂卻被射中。她咬牙拔出箭矢,將炸藥包甩向水壩。“轟”的一聲巨響,冰層炸裂,洶湧的洮水衝垮了臨洮城的護城河。
臨洮城內,守將正在夢鄉,突然聽見驚天動地的水聲。他衝出門外,隻見洪水卷著冰塊衝垮了西城牆,蜀漢的“漢”字軍旗已在缺口處飄揚。“不好,臨洮失守了!”他慌亂中想要組織抵抗,卻被馬岱的彎刀抵住咽喉。
第三折?枹罕密諜鬥玄甲
正月十五?枹罕糧倉
馬岱站在堆積如山的糧草前,突然聽見屋頂傳來瓦片輕響。他迅速躲到糧垛後,隻見三道黑影從天而降,腰間懸掛的玄甲軍腰牌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陳泰派了斥候來燒糧?”他冷笑一聲,抽出彎刀,“雪豹騎,結圍!”
黑影們正要縱火,四周突然亮起火把,雪豹騎的彎刀在火光中閃爍。為首的斥候頭領見勢不妙,甩出袖箭便逃,卻被馬岱一刀斬斷手臂。“說,狄道還有多少架連弩?”馬岱按住他的傷口,撒了把止血粉。斥候疼得直抽氣:“三……三百架,都藏在西城門樓!”
正月十六?狄道密道
薑維握著從斥候身上搜出的密道圖,帶領親衛潛入狄道城下。密道內潮濕陰暗,牆麵上刻著當年夏侯淵駐軍時的標記。忽然,前方傳來腳步聲,薑維立刻吹滅燭火,貼著石壁屏息靜氣。
“陳泰將軍說了,隻要守住三天,賈充大人的援軍就到。”魏軍士兵的聲音傳來,“這些蜀狗,根本不知道我們還有……”話未說完,便被薑維的七星劍封喉。薑維撿起他掉落的手令,發現賈充的援軍已到隴西城下,距狄道不過百裡。
正月十七?狄道西門
薑維站在城下,望著城樓密密麻麻的連弩,忽然看見遠處塵煙大起——是阿萊娜的西羌騎兵。他立刻舉起七星劍,劍尖指向城樓:“連弩手,準備!”三百架改良後的諸葛連弩同時啟動,弩箭如暴雨般射向城樓。
陳泰在城樓指揮,忽然發現蜀漢的弩箭比魏軍的更迅猛,竟能穿透三層木盾。“不好,這是改良版的‘元戎連弩’!”他話音未落,一支弩箭擦著他的頭盔飛過,在城牆上留下寸深的箭洞。就在此時,馬岱的雪豹騎從後方殺來,狄道城陷入兩麵夾擊。
正月十八?狄道之戰
魏軍在蜀漢的連弩壓製下節節敗退,陳泰不得不棄城而逃。薑維率軍入城時,發現西城門樓的連弩果然有三百架,機括上還刻著“賈充監製”的字樣。他輕撫弩身,忽然想起當年在諸葛亮帳下改良連弩的時光,心中一陣感慨。
阿萊娜帶著西羌勇士趕來,發辮上還沾著血跡:“大將軍,隴右各郡傳來消息,羌族部落已切斷魏軍糧道。”薑維點頭,望向北方:“接下來,我們要在隴山設伏,擋住賈充的援軍。”他知道,真正的硬仗,還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