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維捏緊文書,指節發白——難怪蔣斌要親自來,是怕文書被黃皓的人截了!鄧艾不僅要攻城,還想裡應外合,讓黃皓在成都散布謠言,說他擁兵自重,再假傳旨意奪他的兵權!
“得想辦法讓成都知道真相。”阿萊娜急道,“不能讓黃皓害了你。”
“怎麼送?”張弩皺眉,“從祁山到成都,一路上都是黃皓的人,信使根本出不去。”
薑維沉思片刻,突然看向老首領:“嶽父,西羌有沒有秘密通道去成都?比如走雪山?”
老首領想了想,點頭:“有!走岷山的雪線,翻三座山,能到綿竹,再從綿竹去成都就安全了。隻是那路險得很,冬天雪大,容易雪崩。”
“現在是深秋,雪還沒太大。”薑維看向張弩,“你傷好得差不多了,能不能帶兩個人走一趟?”
張弩站起來,拍了拍胸脯:“將軍放心!我以前在隴西當獵戶,爬過山!保證把信送到!”
“彆送信。”薑維搖頭,從懷裡掏出塊玉佩——是諸葛亮送他的,上麵刻著“漢祚永延”四個字,“你把這個交給蔣琬大人,他一看就知道出事了。讓他想辦法告訴陛下,鄧艾和黃皓勾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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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弩接過玉佩,小心地揣進懷裡:“我這就走。”
他剛離開,霍弋就匆匆跑進來:“將軍,蔣斌的人在偷偷丈量城牆!還問工匠連弩能射多遠!”
“知道了。”薑維冷笑一聲,“讓他們量。你去告訴馬邈,故意把些沒用的零件丟在地上,讓他們撿去。”
接下來的兩天,蔣斌表麵上天天喝酒,暗地裡卻總派人打探消息。有時還拉著薑維閒聊,問他糧草夠不夠,士兵有多少,話裡話外都在套話。
第三天早上,蔣斌突然說要走:“薑將軍,陛下還等著我回話呢,我就不多留了。”
薑維假意挽留:“不再住兩天?等打退鄧艾,一起慶功。”
“不了不了,公務要緊。”蔣斌笑著推辭,眼裡卻巴不得立刻走。
送走蔣斌,拓跋烈忍不住罵:“這小子肯定是去給鄧艾報信的!我們要不要半路截殺他?”
“不用。”薑維搖頭,“他知道的都是我們故意讓他知道的——比如連弩隻能射五十步,糧草隻夠撐半個月。鄧艾信了這些,才會輕敵。”
老首領點頭:“對!我們羌人打獵,就喜歡讓獵物以為自己贏了,等它放鬆警惕,再一箭射穿它的喉嚨!”
當天下午,魏軍果然有了動靜——斥候來報,鄧艾的營地在增兵,還在造新的雲梯,看樣子是要攻城了。
薑維登上城樓,看著遠處的魏軍營地,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陣前指揮——是馬鈞,他正指著城牆,跟鄧艾說著什麼,手裡還拿著個小模型,像是攻城的器械。
“他在看南門。”霍弋低聲說,“肯定是蔣斌告訴他南門防守弱。”
“正好。”薑維笑了笑,“我們就在南門等他。馬邈,連弩造得怎麼樣了?”
“造了六十架!”馬邈跑過來,臉上帶著驕傲,“還做了三十架火箭弩,箭頭能著火!”
“好。”薑維指著南門的城樓,“把二十架連弩藏在城樓裡,等魏軍爬雲梯,就突然放箭。霍弋,你帶五百人守南門,裝作兵力不足的樣子,引誘他們來攻。”
“拓跋烈,你帶羌騎去西門,等魏軍主力去了南門,你就偷襲他們的糧營。”
“嶽父,你帶西羌的勇士守北門,彆讓他們聲東擊西。”
一道道命令下去,所有人都各司其職。阿萊娜扶著城牆,看著士兵們搬著連弩藏進城樓,突然說:“伯約,要是蔣琬大人來不及救我們怎麼辦?”
薑維握住她的手,看著遠處的雪山——張弩應該已經在翻山了。他輕聲說:“就算沒人救,我們也能守住。你看這祁山堡,牆是我們築的,兵是我們練的,糧是我們種的,我們守的是自己的家,怕什麼?”
阿萊娜笑了,陽光照在她臉上,比城牆上的旗幟還亮:“對,我們不怕。”
當天傍晚,魏軍開始攻城了。這次他們沒用車,直接用雲梯,黑壓壓的士兵往南門爬,喊殺聲震得城牆都在抖。
霍弋站在南門上,故意讓士兵裝作慌亂的樣子,有的往下扔石頭,有的射箭,卻總“打不準”。
“將軍,魏軍快爬上來了!”士兵喊。
“再等會兒。”霍弋盯著雲梯上的魏軍,直到他們爬到一半,才大喊,“放連弩!”
城樓裡突然伸出二十架連弩,箭像暴雨般射出去。魏軍根本沒防備,前排的士兵瞬間被射成了篩子,雲梯上的人紛紛掉下去,慘叫聲一片。
“火箭!”霍弋又喊。
火箭“嗖”地飛出去,落在魏軍的盾牌上,硫磺燒得盾牌冒煙,士兵們手忙腳亂地撲火,陣腳大亂。
“退!快退!”鄧艾的聲音從陣後傳來。
魏軍像潮水般退下去,地上留下了一地屍體和斷箭。
城樓上爆發出歡呼,霍弋擦了擦汗,對薑維喊:“將軍,成了!鄧艾肯定沒想到我們有這麼多連弩!”
薑維卻沒笑,他看著魏軍退去的方向——鄧艾沒走,還在陣前站著,像是在思考什麼。
“他在等蔣斌的消息。”老首領走過來說,“等他知道蔣斌說的是假的,肯定會更瘋狂。”
薑維點點頭,突然看見阿萊娜扶著肚子,臉色有些白:“怎麼了?不舒服?”
“沒事,就是寶寶踢了我一下。”阿萊娜笑著搖頭,“他好像在為我們高興呢。”
就在這時,西北方傳來一陣馬蹄聲——不是魏軍,是西羌的信使!他騎著馬狂奔而來,嘴裡喊著:“老首領!薑將軍!張弩出事了!”
第四折雪嶺驚變傳警訊
信使翻身下馬,氣喘籲籲地說:“張弩……張弩在翻岷山時遇到雪崩,掉進冰縫裡了!我們找了兩天,隻找到這個!”他遞過來一個沾滿雪的玉佩,正是薑維給張弩的那塊。
薑維接過玉佩,上麵的“漢祚永延”四個字被冰磨得有些模糊。他攥緊玉佩,指節發白——張弩是他最信任的部下,跟著他從隴西打到祁山,怎麼就……
阿萊娜輕輕拍著他的背:“伯約,張弩是英雄。我們得挺住,不能讓他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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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首領歎了口氣:“雪崩是天災,不怪他。隻是……成都那邊怎麼辦?沒人報信,蔣琬大人不知道鄧艾和黃皓勾結啊。”
薑維沉默了片刻,突然抬頭:“就算沒人報信,我們也要打。鄧艾想等我們糧草耗儘,我們就偏要讓他知道,祁山堡的人,骨頭比城牆還硬!”
他轉身對霍弋喊:“傳令下去,南門再加派一百人!把所有火箭弩都架起來!告訴士兵,今晚鄧艾肯定會來偷襲!”
果然,深夜時分,城牆上的哨兵突然喊:“有動靜!魏軍摸過來了!”
薑維登上城樓,看見黑暗中無數黑影往南門爬,手裡拿著鉤子和繩索,動作很輕,顯然是想趁夜偷襲。
“彆出聲,等他們爬到一半。”薑維低聲說,手裡握緊了狼王劍。
黑影越來越近,已經能看清他們的臉——是魏軍的死士,臉上抹著油彩,手裡拿著短刀。
“放箭!”薑維一聲令下,火箭“嗖”地射出去,拖著長長的火光,照亮了黑暗。
魏軍死士沒想到城上有防備,紛紛中箭倒地。沒中箭的想往回撤,卻被城上扔下的滾木砸得慘叫連連。
“殺!”霍弋帶著士兵衝出去,手裡的長刀砍翻一個想爬上來的死士。
激戰了半個時辰,魏軍死士被全殲,地上躺滿了屍體。霍弋提著個俘虜過來:“將軍,抓到個活的!”
俘虜被綁著,嘴被堵住,眼裡卻很凶。薑維讓人解開他的嘴,問:“鄧艾讓你們來乾什麼?是不是想偷連弩?”
俘虜啐了一口:“休想讓我招!”
薑維也不逼他,讓人把他帶下去:“給點水喝,彆讓他死了。”
第二天早上,薑維去看俘虜,發現他竟在偷偷磨繩子——用牆角的碎石。薑維笑了笑,假裝沒看見,轉身離開。
傍晚時,俘虜果然逃跑了,順著城牆的排水道溜了出去。
拓跋烈氣得跳腳:“將軍!怎麼讓他跑了?他肯定會告訴鄧艾我們的防備!”
“我就是讓他跑的。”薑維說,“他看到的,是我們故意布置的——比如南門隻有三百人,連弩都架在明處。鄧艾知道了,會以為我們主力在南門,其實我們的主力在西門。”
老首領點頭:“好計策!就像我們設陷阱,故意讓獵物看到陷阱口,它就會繞著走,結果掉進旁邊的坑!”
果然,第三天,鄧艾真的改變了策略——他派主力去攻西門,用投石機猛轟,還讓馬鈞的“木鳥”帶著炸藥飛過來,想炸塌城牆。
可西門的城牆根早就被霍弋引的水澆濕了,炸藥炸在泥裡,隻濺起一片泥漿。“木鳥”剛飛近城牆,就被火箭射中,掉下來燒得隻剩架子。
“鄧艾怕是要瘋了。”霍弋笑著說,看著魏軍一次次衝鋒,又一次次被打退。
就在這時,阿萊娜突然臉色發白,扶著牆慢慢蹲下去。侍女急得喊:“夫人!夫人你怎麼了?”
薑維趕緊跑過去,扶住她:“是不是要生了?”
阿萊娜咬著牙點頭,額頭上全是汗:“快……快去找穩婆。”
薑維心裡一緊,一邊讓人去叫穩婆,一邊把她抱進屋裡。他守在門外,聽著屋裡的痛呼聲,心揪得緊緊的。
老首領拍了拍他的肩膀:“彆擔心,我們羌人的女人壯實,生孩子利索。”
可屋裡的痛呼聲持續了很久,一直到後半夜,突然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響亮得很,像小老虎叫。
穩婆跑出來,笑著說:“將軍!是個男孩!母子平安!”
薑維衝進屋裡,看見阿萊娜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卻笑著,懷裡抱著個皺巴巴的小家夥,眼睛還沒睜開。
“你看他。”阿萊娜輕聲說,把孩子遞給他。
薑維小心翼翼地接過,小家夥突然抓住他的手指,攥得緊緊的。他心裡一暖,眼眶突然濕了——這就是他的孩子,是祁山堡的希望。
“就叫承嗣吧。”薑維輕聲說,“繼承我們的誌,守住我們的家。”
阿萊娜點點頭,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薑維抱著孩子,輕輕走出屋。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城樓上的士兵還在奮戰,喊殺聲遠遠傳來。他看著懷裡的承嗣,又看向遠處的魏軍陣地,心裡突然無比堅定——不管鄧艾有多少陰謀,不管黃皓有多狡猾,他都要守住這裡,讓孩子將來能在祁山堡的田埂上跑,能看見白龍江的水,能知道自己是漢人的後代。
“將軍!魏軍退了!”霍弋突然跑過來,臉上帶著興奮,“他們被我們打慘了,鄧艾帶著人往後撤了二十裡!”
薑維抱著孩子,登上城樓。晨曦中,魏軍的營地正在收拾,旗幟漸漸遠去。他舉起孩子,讓他看看這座被鮮血守護的城堡,輕聲說:“承嗣你看,這是我們的家。爹爹會守住它,將來,你也要守住。”
第五折漢羌同心固千秋
承嗣滿月那天,祁山堡難得放了半天假。阿萊娜抱著孩子坐在院子裡,羌族婦女圍著她,送了些繡著狼圖案的小繈褓;漢人老人則顫巍巍地遞來紅雞蛋,說“孩子要沾沾喜氣”。拓跋烈扛著隻剛獵來的野鹿,笑著喊“給小外甥補身子”,引得滿院子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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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維看著這一幕,心裡暖暖的。他剛走到門口,霍弋就匆匆跑來,手裡拿著封信:“將軍!張弩回來了!這是蔣琬大人的回信!”
薑維趕緊拆開信,蔣琬的字很潦草,顯然是急著寫的:“黃皓已被陛下禁足,鄧艾勾結之事已查實。我已派廖化將軍帶五千兵來援,三日內到。鄧艾後路被斷,必慌,可趁機破之。”
“太好了!”薑維把信遞給老首領,“廖化將軍來了,我們就有援軍了!”
老首領看完信,卻皺了皺眉:“鄧艾會不會狗急跳牆?他還有馬鈞的器械,說不定有後招。”
“不管他有什麼招,我們都接得住。”薑維看向霍弋,“傳令下去,廖化將軍到了之後,我們分三路出擊——你帶一千人從正麵攻,拓跋烈帶羌騎繞到後麵,我帶中軍接應廖化將軍。”
三天後,廖化果然到了。老將軍騎著馬,雖已滿頭白發,眼神卻依舊銳利。他翻身下馬,握住薑維的手:“伯約,老夫來晚了!讓你受苦了!”
“廖將軍能來,祁山就穩了。”薑維笑著說,把他請進議事廳。
廖化喝了口茶,歎道:“黃皓那閹人,在陛下麵前說你擁兵自重,要不是蔣琬大人拿著證據去勸,陛下差點真信了他。現在好了,他被關起來了,沒人再敢亂說了。”
“多虧蔣琬大人。”薑維點頭,“我們計劃明日出擊,鄧艾現在後路被斷,軍心不穩,正是時候。”
廖化點頭:“好!老夫跟著你打!好久沒上戰場,手都癢了!”
第二天清晨,祁山堡的城門大開,三路兵馬同時殺出。霍弋的正麵軍隊剛衝出去,就看見魏軍陣腳大亂——鄧艾果然沒想到會有援軍,正在收拾東西準備撤軍。
“殺!”霍弋大喊,長槍一揮,挑翻了魏軍的旗手。
拓跋烈的羌騎像一把尖刀,直插魏軍後營,砍斷了他們的糧車繩索,糧食撒了一地,魏軍士兵爭搶著撿糧食,陣型全亂了。
薑維和廖化的中軍從中間突破,狼王劍在陽光下閃著光,所到之處魏軍紛紛敗退。
鄧艾站在帥旗下,看著潰敗的軍隊,臉色鐵青。馬鈞跑過來,急道:“將軍!快撤吧!再不走就被圍住了!”
鄧艾咬了咬牙,看了眼祁山堡的方向,最終還是揮了揮帥旗:“撤!回陳倉!”
魏軍像喪家之犬,一路往回跑。薑維率軍追了二十裡,直到看不見魏軍的影子才停下。
回堡的時候,百姓們都站在路邊迎接,手裡拿著青稞酒和饅頭,往士兵手裡塞。一個之前被魏軍踩傷腿的小女孩,拄著拐杖跑過來,給薑維遞了朵野花:“將軍,給你。”
薑維蹲下來,接過野花,笑著說:“謝謝你。”
回到議事廳,廖化看著滿倉的糧食和嶄新的連弩,點頭讚道:“伯約,你把祁山堡治理得真好!有糧有兵,還有羌人幫忙,難怪鄧艾攻不下來。”
“都是大家同心協力。”薑維看向老首領,“要是沒有西羌的幫忙,我們撐不到現在。”
老首領擺擺手:“說啥客氣話!我們是一家人!以後祁山堡缺啥,西羌就送啥;西羌有難,祁山堡也得出兵!”
“對!一家人!”拓跋烈大喊,舉起酒壇。
眾人都笑了,舉起酒碗,一飲而儘。
晚上,薑維抱著承嗣,坐在院子裡看月亮。阿萊娜靠在他身邊,輕聲說:“承嗣以後長大了,要讓他學漢人的字,也要學羌人的話。讓他知道,我們漢人和羌人,從來都是一家人。”
“嗯。”薑維點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圓,照在祁山堡的城牆上,像撒了層銀霜。他想起諸葛亮臨終前的話:“伯約,守國不難,難在守心。隻要人心齊,再難的坎都能過。”
現在他懂了——祁山堡能守住,不是因為城牆有多厚,連弩有多厲害,是因為漢人和羌人的心齊了,百姓和士兵的心齊了。大家都想守住這個家,所以再苦再難,都沒人退縮。
“伯約,”阿萊娜突然說,“父親說,要把西羌的鐵礦分給祁山堡一半,讓我們造更多的連弩,修更結實的城牆。”
“好啊。”薑維笑著說,“我們再開些荒地,種上青稞和水稻,讓祁山堡的百姓都能吃飽飯。等承嗣再大點,我們帶他去岷山看雪,去白龍江釣魚。”
阿萊娜點點頭,眼裡閃著光。
遠處的城樓上,士兵們還在巡邏,甲葉碰撞聲在夜裡格外清晰。田埂上,新種的冬小麥冒出了嫩芽,在月光下輕輕搖晃。一切都在慢慢變好,就像諸葛亮說的,一步一步,總能走下去。
薑維低頭看著懷裡的承嗣,小家夥睡得正香,小拳頭攥得緊緊的。他輕輕摸了摸孩子的臉,心裡默默說:“丞相,您看,祁山堡守住了。漢人的火,還沒滅。隻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就會把這火傳下去,傳給承嗣,傳給以後的人,直到天下太平的那天。”
夜風拂過,帶來青稞的香氣,也帶來遠處羌人營地的歌聲——那是慶祝勝利的歌,漢人和羌人的聲音混在一起,在祁山的夜空裡,久久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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