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魏營怒濤謀強攻
陳倉魏軍大營的中軍帳內,燭火被夜風卷得忽明忽暗,映著鄧艾鐵青的麵龐。案上銅盆裡的炭火早已燃儘,隻剩下幾片暗紅的炭屑,如同他此刻心中即將熄滅的希望。
“將軍,派去祁山後方的死士…至今未傳回火號。”參軍段灼垂著頭,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惶恐。他剛從帳外巡視回來,整個大營都彌漫著一種壓抑的寂靜,與三日前準備奇襲時的隱秘興奮截然不同——按照計劃,此刻祁山堡後方應已是火光衝天,可直到東方泛起魚肚白,那座黑沉沉的堡壘依舊安靜地矗立在晨霧中,連一絲異動都沒有。
鄧艾沒有說話,隻是將手指按在地圖上“祁山後山裂穀”的標記處,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身後的甲胄甲片相互摩擦,發出細碎的聲響,在寂靜的帳內格外清晰。田續站在一旁,幾次想開口,都被鄧艾周身散發出的冷意逼了回去。這位以沉穩著稱的魏將,此刻眼底翻湧著驚濤駭浪——他精心策劃的奇襲,竟像是石沉大海,這絕不是意外。
“再派斥候,抵近祁山堡十裡內探查,務必弄清後方情況!”鄧艾終於開口,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他猛地抬頭,目光掃過帳內諸將,“所有人回營整兵,甲胄不離身,弓弩上弦!若奇襲失利,我等需立刻變招!”
諸將領命退下,段灼走在最後,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鄧艾正俯身盯著地圖,背影在燭火下顯得格外孤絕。他知道,將軍為了這條棧道,耗費了近兩個月的心力:不僅從隴西調來了最擅長山地作戰的死士,還特意讓工匠仿製了蜀軍的衣甲配飾,甚至連死士們攜帶的火油罐,都是按照蜀軍的樣式打造,就是為了能在混亂中混淆視聽。可如今,這一切都成了泡影。
半個時辰後,斥候連滾帶爬地衝進中軍帳,身上的皮甲被樹枝劃得破爛不堪:“將軍!祁山堡後方…後方裂穀處有濃煙!像是棧道被燒了!而且…而且堡牆上的蜀軍比往日多了數倍,弓弩手都趴在垛口後,像是早就有了防備!”
“果然如此!”鄧艾猛地一拍案幾,案上的燭台被震得跳起,火星濺落在地圖上,燒出一個小小的黑洞。他瞬間想通了前因後果:定是薑維早就察覺了棧道的動靜,故意引死士深入,再一網打儘!那幾日在東側山穀的佯攻、對糧道的襲擾,不僅沒能分散蜀軍的注意力,反而成了提醒薑維的信號!
“將軍,事已至此,不如暫退陳倉,再尋良機?”田續試探著開口。他麾下的三千步騎在幾日的佯攻中折損了近百人,此刻將士們早已疲憊,若是強行進攻,恐怕難有勝算。
“退?”鄧艾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薑維既然識破了奇襲,必然以為我軍會因計劃敗露而軍心渙散,此刻正是他最鬆懈的時候!”他走到帳中央,拔出腰間佩劍,劍刃在燭火下閃著寒光,“傳令全軍:午時三刻,對祁山堡正麵發起猛攻!田續,你率五千步騎為先鋒,主攻東門;段灼,你領三千弓弩手,在陣前壓製蜀軍箭雨;其餘各部,隨我在後壓陣,務必在日落前撕開蜀軍防線!”
田續一驚:“將軍,東門是祁山堡最堅固的城門,蜀軍在那裡布了三層拒馬,還有十架投石機,強行進攻恐傷亡慘重!”
“傷亡?”鄧艾眼神一凜,“若今日不戰,待薑維穩住陣腳,再聯合西羌部落夾擊我軍,屆時我等連退回陳倉的機會都沒有!”他將佩劍插回劍鞘,語氣不容置疑,“按令行事!告訴先鋒將士,第一個登上祁山堡城牆者,賞黃金百兩,官升三級!”
軍令傳出,魏軍大營瞬間沸騰起來。號角聲、鼓聲、士兵的呐喊聲交織在一起,震得地麵都微微顫抖。士兵們開始披甲執刃,搬運攻城器械:數十架雲梯被綁在木車上,撞車的前端裹上了厚厚的鐵皮,甚至還有幾架改良過的投石機,能將燃燒的火石投到城頭。
鄧艾站在營門口的高台上,看著麾下將士列隊而出,心中卻沒有半分勝算。他知道,這是一場賭局——賭薑維未能完全做好正麵防禦的準備,賭魏軍的銳氣能衝破蜀軍的防線。可他更清楚,對麵的薑維,從來都不是一個會給對手留機會的人。
與此同時,祁山堡的東門城樓上,薑維正親自檢查著防禦工事。他穿著一身厚重的玄鐵甲,甲片上還沾著昨夜清理戰場時留下的血漬。霍弋站在他身邊,手裡拿著一麵盾牌,正在測試盾牌的堅固程度:“將軍,魏軍大營方向號角聲不斷,看陣型,像是要正麵強攻!”
薑維順著霍弋的目光望去,隻見遠處的地平線上,黑壓壓的魏軍正朝著祁山堡推進,旗幟如林,甲胄反光,如同一片移動的鋼鐵洪流。他微微頷首,臉上沒有絲毫慌亂:“果然來了。鄧艾想趁我軍剛結束暗戰,將士疲憊之際發難,倒是打了個好算盤。”
“那我們…?”霍弋話未說完,就被薑維打斷。
“按原計劃行事。”薑維走到城牆邊,指著下方的拒馬和壕溝,“第一層拒馬後埋好絆馬索,第二層拒馬間藏上火油桶,待魏軍靠近,先放箭,再倒油,最後點火!馬邈那邊的投石機,瞄準魏軍的雲梯和撞車,務必在他們靠近城門前提早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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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剛落,城樓下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霍弋麾下的精銳士卒正沿著城牆快速布防,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張強弓,箭壺裡的箭矢插得滿滿當當。這些士卒大多是跟隨薑維征戰多年的老兵,經曆過無數次生死考驗,此刻雖然麵帶倦色,眼神卻依舊銳利如鷹。
薑維拍了拍身邊一名年輕士卒的肩膀,那士卒原本有些緊張,被他一拍,立刻挺直了腰板。“記住,我們守的不僅是祁山堡,更是蜀漢的北伐之路。”薑維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周圍將士的耳中,“鄧艾雖勇,卻失了先機。今日,我們便讓他看看,祁山堡的城牆,不是那麼容易攻破的!”
將士們齊聲呐喊,聲音震徹雲霄。城牆上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與遠處魏軍的號角聲遙相對峙。一場醞釀已久的正麵強攻,即將在祁山堡的東門展開。而此刻的薑維,站在城頭,目光如炬,正等待著鄧艾的第一波衝擊。
第二折東門血戰燃烽火
午時三刻的號角聲準時響起,如同驚雷般在祁山堡前的平原上炸開。田續一馬當先,手中長槍直指東門,身後五千步騎踏著整齊的步伐,朝著城牆推進。陽光灑在他們的甲胄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遠遠望去,像是一條奔騰的鋼鐵巨龍。
“放箭!”城樓上,霍弋一聲令下。早已準備就緒的蜀軍弓弩手同時鬆開弓弦,箭矢如暴雨般傾瀉而下,在空中織成一張密密麻麻的箭網。魏軍前鋒的士兵紛紛舉起盾牌,“叮叮當當”的聲響不絕於耳,不少箭矢射中盾牌,卻也有部分箭矢從盾牌的縫隙中穿過,射中了躲在後麵的士兵。
一名魏軍小卒剛向前跑了兩步,就被一支箭矢射中大腿,慘叫著倒在地上。他身邊的同伴想拉他起來,卻被田續厲聲喝止:“不許停!繼續前進!後退者斬!”田續手中的長槍一揮,將一支射向他的箭矢打飛,眼神凶狠地掃視著麾下將士——他知道,此刻一旦後退,不僅會打亂整個進攻節奏,還會讓士氣一落千丈。
魏軍繼續向前推進,很快就抵達了第一道壕溝前。壕溝深約兩丈,寬三丈,溝底插滿了鋒利的尖木。田續揮手示意,幾名士兵推著填壕車衝了上去,將車上的石塊和樹枝倒入壕溝中。城樓上的蜀軍見狀,立刻調整箭陣,集中火力射擊填壕的士兵。
“投石機準備!”馬邈站在城牆西側的高台上,大聲喊道。十架投石機同時運作,士兵們將燃燒的火石放入投石器中,用力拉動繩索。火石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弧線,朝著魏軍的填壕車砸去。“轟隆”一聲,一枚火石正好砸中一輛填壕車,車上的樹枝瞬間被點燃,火焰迅速蔓延開來,嚇得推車的士兵紛紛後退。
田續眉頭緊鎖,他沒想到蜀軍的防禦如此嚴密。他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鄧艾中軍,見鄧艾正揮旗示意他繼續進攻,便咬了咬牙,從腰間拔出佩劍:“先鋒營,隨我衝!”說完,他雙腿一夾馬腹,朝著壕溝另一側的拒馬衝去。身後的魏軍士兵見將領衝鋒在前,也鼓起勇氣,跟隨著田續向前衝去。
“倒油!”薑維的聲音在城樓上響起。早已守在城牆邊緣的蜀軍士兵立刻將準備好的火油桶推了下去。火油順著城牆流下,落在了第二道拒馬之間的地麵上。緊接著,幾名士兵將點燃的火把扔了下去,“呼”的一聲,火焰瞬間燃起,形成一道火牆,將魏軍的衝鋒路線阻斷。
田續的戰馬被火牆嚇了一跳,人立而起,將田續從馬背上掀了下來。田續摔在地上,幸好甲胄厚重,沒有受傷。他爬起來,看著眼前的火牆,心中又急又怒。就在這時,一名親兵跑到他身邊:“將軍,鄧將軍讓您不惜一切代價,衝破火牆!”
田續深吸一口氣,從地上撿起長槍,對身邊的士兵喊道:“取濕布來!捂住口鼻,跟著我衝!”士兵們立刻從背上取下水袋,將布巾浸濕,捂住口鼻。田續率先衝進火牆,火焰灼燒著他的甲胄,傳來陣陣焦糊味,但他絲毫沒有退縮,揮舞著長槍,將擋在前麵的燃燒著的拒馬挑開。
魏軍士兵見狀,也紛紛跟著衝進火牆。城樓上的蜀軍弓弩手繼續射箭,不少魏軍士兵倒在了火牆中,但還是有一部分士兵衝過了火牆,抵達了城門下。他們抬起雲梯,試圖將雲梯搭在城牆上。
“推雲梯!”霍弋大喊。城牆上的蜀軍士兵立刻拿起準備好的長杆,朝著雲梯推去。一名魏軍士兵剛爬上雲梯,就被長杆推了下去,摔在地上,口吐鮮血。但魏軍士兵源源不斷地衝上來,雲梯被一次次搭起,又一次次被推下,城門下的屍體越來越多,鮮血染紅了地麵,與火油混合在一起,散發出刺鼻的氣味。
薑維站在城頭,目光緊緊盯著戰場。他看到田續正指揮著士兵用撞車撞擊城門,城門發出“咚咚”的巨響,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撞開。他立刻對身邊的親兵說:“去通知霍弋,讓他派一隊精銳從側門繞到城外,襲擊魏軍的撞車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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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兵領命而去。很快,霍弋就挑選了兩百名精銳士卒,從東門旁邊的側門悄悄繞了出去。這些士卒都穿著輕便的皮甲,手持短刀和盾牌,行動迅速。他們繞到魏軍撞車部隊的後方,突然發起襲擊。
魏軍撞車部隊的士兵正全力推動撞車,根本沒想到會有蜀軍從後方襲來。一時間,慘叫聲此起彼伏,不少士兵被砍倒在地。田續聽到後方的動靜,回頭一看,發現蜀軍正在襲擊撞車部隊,頓時又驚又怒。他想派兵回援,可城樓上的蜀軍箭雨越來越密集,根本無法分兵。
“將軍,撞車被蜀軍毀了!”一名親兵跑到田續身邊,焦急地喊道。田續抬頭望去,隻見幾輛撞車已經被蜀軍點燃,火焰衝天。他知道,沒有了撞車,想攻破城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鄧艾收兵的號角聲。
田續如釋重負,立刻下令撤軍。魏軍士兵聽到號角聲,紛紛向後撤退。城樓上的蜀軍沒有追擊,隻是繼續射箭,掩護魏軍撤退——薑維知道,窮寇莫追,況且此刻將士們已經疲憊,不宜再戰。
當最後一名魏軍士兵撤出射程範圍時,東門的戰場終於安靜了下來。城牆上的蜀軍士兵們紛紛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他們的甲胄上沾滿了血汙和塵土,臉上布滿了疲憊,但眼神中卻帶著勝利的喜悅。
霍弋走到薑維身邊,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將軍,魏軍撤退了。這一戰,我們殲敵近千,毀了他們五架雲梯、三輛撞車!”
薑維點了點頭,目光投向遠處正在撤退的魏軍,眉頭卻沒有舒展:“鄧艾不會就這麼放棄的。今日他隻是試探,明日的進攻,恐怕會更加猛烈。”他頓了頓,對霍弋說,“立刻組織士兵清理戰場,將戰死的將士遺體抬回堡內安葬,受傷的士兵送到醫帳救治。同時,讓馬邈加固城門,多準備些火油和箭矢,明日我們還要再戰!”
霍弋領命而去。薑維獨自站在城頭,看著夕陽下的戰場。城門下的屍體堆積如山,火焰還在燃燒,濃煙滾滾,遮住了半邊天空。他知道,這隻是祁山攻防戰的開始,接下來的日子,將會更加艱難。但他沒有絲毫退縮——為了蜀漢,為了北伐大業,他必須守住祁山堡,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
第三折羌騎馳援解危局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祁山堡外就響起了魏軍的號角聲。這一次,鄧艾親自率領大軍前來,兵力比昨日多了近一倍,黑壓壓的軍隊將祁山堡團團圍住,水泄不通。
“將軍,魏軍這次是動真格的了!”霍弋站在薑維身邊,語氣中帶著一絲凝重。他看到魏軍陣前不僅有大量的雲梯和撞車,還有幾十架投石機,顯然是準備對祁山堡進行全方位的猛攻。
薑維點了點頭,目光掃過城下的魏軍,最後落在了鄧艾的帥旗上。他知道,鄧艾這是想憑借兵力優勢,強行攻破祁山堡。“通知各城門守將,加強戒備,無論魏軍從哪個方向進攻,都要死死守住!”薑維對身邊的親兵說。
親兵領命而去。很快,祁山堡的四個城門都進入了最高戒備狀態。士兵們紛紛登上城牆,弓弩手上弦,投石機就位,準備迎接魏軍的進攻。
辰時,鄧艾下令進攻。號角聲、鼓聲、呐喊聲瞬間響徹天地。魏軍從四個方向同時對祁山堡發起猛攻,箭雨如蝗,投石機拋出的火石和巨石不斷砸向城牆,城牆上傳來陣陣震動,不少城磚被砸得粉碎。
東門依舊是魏軍的主攻方向。田續率領的先鋒營經過昨日的休整,再次衝鋒在前。這一次,他們吸取了昨日的教訓,不僅攜帶了更多的濕布和滅火工具,還在陣前安排了大量的盾牌手,掩護後續的士兵推進。
“放箭!快放箭!”霍弋站在東門城頭,大聲指揮著士兵。蜀軍的箭雨不斷傾瀉而下,但魏軍的盾牌手組成了一道堅固的盾牌牆,大部分箭矢都被擋了下來。很快,魏軍就衝到了壕溝前,開始填壕。
“投石機,瞄準魏軍的盾牌陣!”馬邈在西城頭大喊。西城的投石機立刻調整方向,將巨石朝著魏軍的盾牌陣砸去。“轟隆”一聲,幾塊巨石砸中了盾牌陣,盾牌瞬間被砸得粉碎,後麵的魏軍士兵慘叫著倒下。
但魏軍的兵力實在太多了,倒下一批,又有一批衝了上來。很快,壕溝就被填滿,魏軍士兵推著雲梯和撞車,朝著城牆衝來。“火油!倒油!”霍弋大喊。城牆上的蜀軍士兵立刻將火油桶推了下去,火油順著城牆流下,落在了魏軍的雲梯和撞車上。
就在蜀軍準備扔火把點火時,魏軍陣前突然射出了大量的火箭,朝著城牆上的蜀軍射來。不少蜀軍士兵被火箭射中,身上燃起了火焰,慘叫著從城牆上摔了下去。城牆上的秩序瞬間有些混亂。
“穩住!都穩住!”霍弋揮舞著長劍,砍倒了一名試圖爬上城牆的魏軍士兵,大聲喊道。但魏軍的進攻越來越猛烈,雲梯一架接一架地搭在城牆上,魏軍士兵像螞蟻一樣往上爬,城牆上的蜀軍士兵已經有些抵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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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維站在北門城頭,看到東門的情況危急,立刻對身邊的親兵說:“你立刻帶五百精銳,支援東門!告訴霍弋,務必守住城門,我隨後就到!”
親兵領命,帶著五百精銳士卒朝著東門跑去。薑維剛想跟過去,突然聽到南門傳來一陣喊殺聲。他回頭一看,隻見南門的城牆上已經爬上了不少魏軍士兵,南門守將正率領士兵奮力抵抗,但已經漸漸不支。
“不好!”薑維心中一緊,南門地勢相對平緩,本就不是祁山堡防禦的重點,此刻被魏軍抓住空隙猛攻,怕是要出亂子。他立刻對身邊的副將吩咐:“你率三百人守住北門,若魏軍來攻,以守為主,切勿主動出擊!”
副將領命後,薑維翻身上馬,帶著身邊僅剩的兩百親衛,朝著南門疾馳而去。沿途不斷有受傷的士兵被抬往醫帳,城牆上的喊殺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整個祁山堡都籠罩在戰火之中。
剛到南門城下,就看到一名蜀軍小校渾身是血地跑了下來:“將軍!魏軍快爬上城頭了!王將軍他…他被箭射中了!”
薑維心中一沉,翻身下馬,拔出佩劍:“隨我上城!”話音未落,就帶著親衛衝上了南門城牆。此刻的南門城頭,已經成了一片混戰。魏軍士兵踩著雲梯爬上城牆,與蜀軍士兵短兵相接,刀光劍影中,不斷有人倒下。
一名魏軍校尉看到薑維衝上城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揮舞著大刀朝著薑維砍來。薑維側身躲過,佩劍順勢一揮,精準地刺入了那名校尉的咽喉。校尉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鮮血濺了薑維一身。
“蜀軍將士聽著!我是薑維!今日有我在,南門絕不能丟!”薑維高舉佩劍,大聲喊道。城牆上的蜀軍士兵聽到薑維的聲音,像是注入了一劑強心針,原本有些渙散的士氣瞬間高漲起來,紛紛揮舞著兵器,朝著魏軍士兵殺去。
薑維親自在城頭督戰,手中的佩劍如同死神的鐮刀,每一次揮舞都能帶走一條生命。他的親衛們也個個勇猛善戰,跟在薑維身邊,組成一道人牆,將爬上城頭的魏軍士兵一次次逼退。
但魏軍的攻勢實在太猛了,一批批士兵源源不斷地爬上城牆,城牆上的蜀軍士兵越來越少,不少人已經筋疲力儘,隻能靠著意誌力支撐著。薑維看著身邊不斷倒下的將士,心中焦急萬分——再這樣下去,南門遲早會被攻破。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伴隨著西羌特有的牛角號聲。薑維心中一動,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隊黑色的騎兵,如同黑色的洪流般朝著祁山堡疾馳而來。
“是西羌的騎兵!是拓跋烈來了!”城牆上的蜀軍士兵看到西羌騎兵,紛紛歡呼起來。薑維也鬆了一口氣——他昨日就派人給拓跋烈送去了書信,請求西羌部落派兵支援,沒想到拓跋烈來得這麼快。
拓跋烈一馬當先,手中揮舞著一柄巨大的狼牙棒,身後跟著兩千西羌騎兵。這些西羌騎兵個個騎術精湛,手中拿著彎刀和長矛,臉上帶著凶悍的神情。他們徑直朝著圍攻南門的魏軍衝去,如同猛虎下山般衝進了魏軍的陣中。
魏軍士兵沒想到會突然出現一支騎兵,頓時亂了陣腳。西羌騎兵的馬蹄踏過,不少魏軍士兵被踩倒在地,彎刀揮舞,鮮血飛濺。拓跋烈更是勇猛,狼牙棒一揮,就將幾名魏軍士兵砸得腦漿迸裂,嚇得周圍的魏軍士兵紛紛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