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玉踩著月色,施施然來到刑部大堂。此時刑部大堂內燈火通明、人影閃爍,仵作們有條不紊的勘驗著屍體。
“呀....玉兒你可算過來啦。”
李道宗熱情的將魏叔玉拉到一旁:“玉兒,今晚的事你怎麼看??”
魏叔玉臉上的表情格外無辜:“叔玉當然是坐著看,以王叔與劉叔叔為主。”
“真是個小滑頭。不過陛下既然說了三司會審,玉兒你多少得出出力。”
魏叔玉點點頭,環顧四周後沒看見尉遲寶琳的身影。
“王叔,金吾衛首先發現第一現場,要不將當值的將領喊過來問問。”
李道宗與劉德威對視一眼,旋即皆重重點下頭。
“陛下喊玉兒進來真是喊對人,孤這就令人將寶琳喊過來。”
趁著等待的空隙,李道宗將魏叔玉引到一屍體跟前。
“玉兒,他是漕運參軍張凡,三年前因貪汙漕運糧食被斬,如今卻被人殺死在東市暗道。”
魏叔玉喃喃自語:“三年前,漕運貪汙,被處梟刑......”
似乎想到什麼,魏叔玉故意將他往六大家身上引:
“王叔,那漕運參軍貪汙的糧食,最後找回來沒?”
李道宗苦笑著搖搖頭:
“玉兒說出來或許你不信,那漕運官貪汙的糧食,竟然是前隋的三十萬石。至於朝廷從江南運到含嘉倉的糧食,一粒都沒有少。”
魏叔玉愣了下,原來曆史上說前隋的糧食,一直用到貞觀年間是真的。
“那麼大數量的糧食總不能無緣無故消失,朝廷就沒有懷疑的目標?”
“當然有,朝廷當時懷疑是六大世家,奈何沒有證據。”李道宗聲音不由得變得不忿起來。
就在此時,尉遲寶琳被帶了過來。
“寶琳,今晚東市搏殺現場,金吾衛就沒發現些什麼?”
尉遲寶琳將情況講了一遍,旋即他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那具喉嚨被割的屍體,他逃到安興坊的崔府,旋即被崔沛給割掉喉嚨。”
“咦??”
李道宗眉間緊鎖,忍不住開口道:“你們說有沒有可能,那崔沛是故意為了殺人滅口?”
劉德威臉色鐵青著道:“不管是不是,先抓起來審訊一番再說。”
今晚他正與斯拉夫女奴嘿咻得起勁,結果被人給擾了興致。一肚子火正沒地方發泄,眼下卻有人撞在槍口上。
李道宗有些猶疑不定,雖說是三司查案,但主角肯定是以他為主。主要是他的身份在這裡,是大唐尊貴的王爺。
“那可是崔家啊,可不是那麼好動的,搞不好就惹出一身騷。”
“怕個嘚啊,區區一個世家的話事人,竟然令王叔慫了、軟了?”
看著魏叔玉那無比鄙夷的神情,李道宗心裡直罵麻麻批。
我尼瑪,你丫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
到時候真要是出問題,最終要扛陛下怒火的人,肯定是他李道宗啊。
“行了王叔,真不知你戰場上的風采,都丟到白胡女奴的肚子上了嘛。寶琳哥帶路吧,出問題算我一個。”
劉德威朝他豎起大拇指:“也算俺老劉一個。”
三人帶著部下,很快便來到安興坊的崔家。
看著戒備森嚴的金吾衛士卒,魏叔玉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寶琳哥,讓金吾衛直接進去抓人吧。另外將崔府順便給抄了,金吾衛士卒們辛苦大半夜,抄點銅錢讓他們喝點花酒。”
“啊??”
李道宗、劉德威直接懵逼了。
魏叔玉這家夥膽子不是一般的大,怎麼說抄家就抄家。
尉遲寶琳看眼李道宗,語氣不確定問:
“玉哥兒,你來真的?”
不是有外人在場,魏叔玉真想抽他一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