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陽搖晃著他的手臂，“姐夫，就帶婉婉與城陽一起嘛。”
魏叔玉並沒有說什麼，淩冽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高陽。
“魏郎，高陽想去曲江苑耍耍。”
魏叔玉撚掉兩小隻額前的雪珠，回頭對程處亮道：“告訴兄弟們照常赴宴，我倒要看看小胖子能玩出什麼花樣。”
曲江苑的梅花有些詭異。三尺厚的積雪下，數百株朱砂梅開得妖豔欲滴。
魏叔玉朝鄭麗婉、武媚娘叮囑幾句，便帶著程處亮、尉遲操、高陽等人進了暖閣。
李泰端坐在宣紙糊的暖閣正中，裡麵除了勳二代、文人雅客外，竟有位身著吐蕃服飾的商人。
見魏叔玉到來，李泰眼中滿是傲然，“叔玉可知這梅花為何開得如此盛？邏些城請來的三位苯教上師，用秘法催開才得此景。”
魏叔玉朝他豎個中指，“大唐與吐蕃乃死敵，雀雀哥為何與吐蕃人來往，莫非......”
“啊？？”
李泰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神尼瑪的雀雀哥，狗東西的嘴巴不是一般的毒。
吐蕃商人突然起身，腰間鑲嵌紅寶石的彎刀撞得案幾叮當響：
“聽聞駙馬在西域捕奴一萬，莫非真想與我吐蕃不死不休？”
暖閣內霎時寂靜，李世民安插在宴席間的千牛衛悄悄按住刀柄。
“不死不休？？”
魏叔玉漫不經心地剝著南方的蜜橘，“你們吐蕃不過蠻夷罷了，也配與我大唐不死不休！倘若爾的嘴巴真如此硬，為何又眼巴巴派使團秘密出使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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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吐蕃商人臉色漲得通紅，哄笑聲中，李泰臉色微變。
他正要開口，忽見一小黃門滿身冰碴闖進來：
“報...薛延陀率十萬騎兵南下，北方告急，陛下請魏王殿下與魏駙馬入宮議政。”
李泰舉辦的曲水流觴宴會，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魏叔玉第一時間並未入宮，他靜靜坐在四輪馬車上，看著兩小隻在湖麵上滑冰。
高陽爬上馬車，徑直擠在魏叔玉身旁坐下，“魏郎，要不你先入宮，高陽會看好婉婉。”
魏叔玉對她可沒啥好臉色，“你是不是收了青雀什麼好處，為何要哄著魏小婉與城陽來曲江苑？”
“啊？？”高陽美眸裡滿滿都是驚訝，不愧是她仰慕的魏郎，啥事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嗯，青雀哥送了高陽一箱財寶。”
魏叔玉淡淡掃了她一眼：
“往後少跟他來往。”說完便朝鄭麗婉吩咐兩句，片刻後公主府的車隊緩緩開動起來。
魏叔玉踏著厚厚的積雪進宮時，正聽見李泰慷慨陳詞：
“...兒臣願為父皇分憂，親率三萬精兵蕩平薛延陀。”
他抬頭望去，禦書房內濟濟一堂，氣氛並不怎麼凝重。
不愧是殺伐果斷的李世民，軍方的將領們也不愧是老殺才，一個個臉色十分玩味。
“叔玉來得正好。”李世民敲擊著鑲金書桌，“吐蕃讚普來信，說你在西域濫殺無辜。魏王提議大唐與吐蕃繼續互市，你覺得......”
“兒臣以為不妥！”魏叔玉直接打斷便宜嶽父的話。
“西域諸部畏威而不懷德，唯有以商道控其命脈，以奴市亂其根基。若設開通互市，反倒讓那鬆讚乾布有了喘息之機。”
“哦......”
李世民停頓片刻繼續道：“那玉兒對薛延陀犯境，有何良策？？”
魏叔玉眼中泛出濃烈至極的殺機，“既然薛延陀找死，我大唐應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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