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令武、杜荷等人臉色瞬間煞白,冷汗“唰”地就下來了。
他們確實為了多占股份,又貪圖便宜,找的並非頂尖匠人,用料上也確實克扣了些。
本以為頂著“皇家”與魏王的名頭,又有皇帝皇後站台,再差的東西也能賣出去。誰曾想竟被魏叔玉一眼看穿,還當眾點破!
“夠了!”李世民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沉聲怒喝。
他的臉色比李泰好看不了多少,一股無名火在胸腔裡燒,卻又無法發泄出來。
今晚。
後宮的嬪妃,隻怕要被他疊起來耍。
李泰這次太讓他失望了,這差事辦得丟儘了皇家的臉麵。三成乾股沒賺到不說,還成了長安城的笑柄!
更讓他窩火的是,魏叔玉那輕描淡寫的一句“術業有專攻”,像根刺一樣紮在他心裡。難道朕的兒子,就真的如此不堪?連個商賈之事都做不好?
“青雀…”李世民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事實擺在眼前,強詞奪理有何用?技不如人,就要認!
最近你待在魏王府好好反省!至於這些首飾嘛…直接送進入宮裡吧,堆在這裡徒惹人笑!”
“父皇!!”李泰眼圈都紅了,心裡被憤怒與委屈填滿。
他籌謀許久、投入巨大,本以為能一鳴驚人,壓過魏叔玉一頭。結果卻落得如此的狼狽不堪,還要被父皇當眾斥責!
看著李泰這副模樣,李世民心中也是一軟,更多則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煩躁。
他將目光轉向魏叔玉,眼神複雜,有探究,有審視,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好奇。
李世民實在想不通。眼前這個整天沒個正形、嬉皮笑臉,甚至敢順走他扳指的小混蛋,咋就做啥事都十分的輕鬆?
那天的盛況和今日這裡的冷清,反差實在太強烈了。
“玉兒…”李世民的聲音放緩了些,帶著上位者特有的壓迫感。
“你方才說‘術業有專攻’,朕問你這經營之道,究竟有何門道?為何青雀的珠寶店,怎麼就辦不起來?”
魏叔玉臉上立刻堆起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
“哎呀,父皇!這道理其實很簡單嘛。您看,就像讓程大將軍去繡花,讓尉遲老黑去寫詩,那不是強人所難嘛!
雀雀哥他天生就是做學問、當王爺的料,運籌帷幄,治國安邦才是他的舞台!
這賣首飾的小買賣,蠅頭小利罷了,讓他乾有些屈才哦。”說完用力捅了捅李承乾的腰眼。
李承乾被他捅得一激靈,趕緊點頭:“對對對!妹夫說得對!青雀誌不在此,誌不在此!”
這明顯敷衍的鬼話,聽得李世民額頭的青筋直跳。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滑不溜手,根本不想說真話!
神尼瑪的小買賣,彆人不清楚,他李世民心裡門清。混小子的皇家珠寶店,一年最少賺個50萬貫。
就在此時。
魏叔玉猛地一拍腦袋,像是想起了天大的急事:
“哎呀!壞了壞了!父皇,太子哥,大事不好!”
魏叔玉一臉驚恐,聲音都變了調,“叔玉突然想起來,今日有筆關乎國計民生、社稷安穩的大買賣要談!
時辰快到了!十萬火急!臣告退!太子哥,您不是也約了人談正事嗎?快走快走!”
說罷不由分說,幾乎是拖著還在發懵的李承乾,一溜煙地衝出了大殿,速度快得驚人。
“你…你們…”李世民指著兩人消失的殿門,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關乎國計民生的大買賣?
約了人談正事?
當他這個皇帝是傻子嗎?!
這倆混賬東西,剛才他明明聽見,兩人約好一起去平康坊喝花酒。
兩個逆子啊,喝花酒都不叫他,真是不當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