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胡玉樓,天字第一號雅間。
絲竹悅耳,暖香襲人。
雅間布置得極儘奢華,牆上掛著魏叔玉的字畫,案上擺著時令鮮果以及精致的江南點心。
幾個身著薄紗、容顏嫵媚的胡姬,或撫琴,或斟酒,或巧笑倩兮地陪著勳二代說著話。
中央的波斯地毯上,還有3兩名身段柔軟的舞姬,正隨著樂聲翩翩起舞。
她們水袖翻飛,眼波流轉。
李承乾坐在主位,一開始還有些正襟危坐、目不斜視。但幾杯醇香的秋露白下肚,在身旁佳人溫言軟語、巧笑嫣然的逢迎下,李承乾也變得放浪形骸起來。
魏叔玉則是如魚得水。他斜倚在鋪著軟墊的胡床上,一隻腳還隨意地搭在床沿,慵懶姿態中卻帶有一股風流。
瑪利亞修女苦惱的跪著,極不熟練的給魏叔玉捏著腳。
他一手端著夜光杯,品著美酒;一手打著拍子,欣賞著舞姿,嘴裡還不時點評幾句,逗得李承乾、侯龍濤等人嬉笑不已。
“不愧是生而知之的玉哥兒,似乎就沒有你不懂的東西。”程處亮咂咂嘴,眼裡滿滿都是崇拜。
與程處亮、尉遲寶林等人相比,李承乾則有學問得多。
他口中不停喃喃自語:“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好好,妹夫好一句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當真是當浮一大白啊,需以美酒賀之!!”
李承乾突如其來的高亢聲,驚得眾人都愣了好半晌。
程處亮幾人彆的沒聽見,倒是聽見用‘美酒賀之’幾個字。
一聽說喝酒,他們幾個自然十分來勁,沒等人勸就自己灌了一大口。
魏叔玉臉皮抽搐兩下,這群家夥完全將酒當水喝,那可是秋露白啊。
雖說隻有40來度,在古代就是烈酒啊!!
“你們悠著點,彆沒喝幾口把自己灌醉了。”
“哈哈哈…難得喝上秋露白,不多喝點的話,下次天知道啥時候能喝得上。”
“哈哈哈……”
伺候魏叔玉的瑪利亞,見他臉上滿是笑意,連忙開口勸道。
“魏駙馬,那保證金能不能少點,十萬貫也太多了吧?”
“哈哈,你這小嘴兒真會說話!”魏叔玉大笑,順勢捏了捏她嫩滑的臉蛋。
李承乾看得有些臉熱,輕咳一聲:“妹夫,莫要太過…放浪形骸。”
“太子哥,此言差矣!”
魏叔玉放下酒樽,一本正經地坐直身體,指著場中舞動的美人,“人生得意須儘歡!咱們來胡玉樓就是找樂子,講究的就是個隨心所欲,暢快淋漓!
繃著個臉,端著個架子,那多沒意思?是吧,萊拉姑娘?”
萊拉語氣頗有些幽怨。長安誰不知道她是魏駙馬的人,可是他卻從來不動她。
了不起。
過過手癮!!
“駙馬爺說的是。太子殿下身份尊貴,更應懂得及時行樂的道理。”
“就是嘛!”
魏叔玉重新躺回去,翹起二郎腿,“太子哥不是我說你,你這人呐,什麼都好,就是愛好太奇特了,背背山可玩不得啊!
你看雀雀哥,他就比你放得開,可惜他勁兒沒使對地方。要是把這折騰勁兒用對了地方,比如研究研究怎麼討好新納的那個小妾,保管比賣首飾成功多了!”
提到李泰的糗事,李承乾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心中那點拘謹徹底消散。
他學著魏叔玉的樣子,放鬆身體靠在軟墊上,享受著無拘無束的愜意時光。
“妹夫,那什麼景教不遠萬裡來長安,他們有錢交保證金??”
魏叔玉聳聳肩,然後看著偷偷喝著美酒的瑪利亞。
“就要他們沒錢交保證金。大唐國教乃道教,豈能容忍番邦的教派傳教!!”
“嘿嘿嘿…”
侯龍濤笑得一臉的猥瑣,“玉哥兒說得沒錯,大唐豈能容忍番邦傳教。
不過話說回來,景教的修女是真不賴啊。不是玉哥兒先看上她,不管花多少錢,高低都把她弄到手。”
“你呀你…遲早會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哈哈哈……”
酒過三巡,氣氛愈加熱烈。
李承乾小口喝了一口,“妹夫,孤一直搞不懂,青雀的店鋪為何會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