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與魏叔玉待久了,亦或李承乾的骨子裡本就不安分,他竟然慫恿魏叔玉去剿匪。
“太子哥,彆鬨,叔玉不是將替身派出去嘛,用不了半個月就有消息傳回來。
再說此時天寒地凍的,出去浪豈不是給自己找罪受?”
“妹夫你就說吧,跟不跟孤一同去敦煌!”
李承乾受夠了堆積如山的奏折,那種日子簡直是一眼望不到頭。
魏叔玉喝了口參湯,語氣格外的淡然,“太子哥莫忘記,你還在為太上皇守孝呀。”
“孤知道是在給皇爺爺守孝,所以才去敦煌轉轉,順便親自監督他們剿匪。”
看著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李承乾,視線緩緩往下移動,魏叔玉瞬間便明白他為啥要出去。
原來,太子哥還真是想出去浪啊。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魏叔玉裝下比後拍拍李承乾的肩膀,“既然太子哥想去,叔玉自然是舍命陪君子!”
頓時。
李承乾激動得眼眶賊雞兒紅,“妹夫,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出發。”
“等我先安排一下吧,否則咱們還沒出長安城,就會被父皇給抓回長安。”
半個時辰後,一支船隊悄咪咪從景曜水門,離開長安城。
等李世民得到消息,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時辰。
“麗質,為何此事不早點告訴朕?”
長樂表情頗有些委屈,她要是知道哥哥與魏郎出去浪,怎麼都不會答應送什麼信件。
“女兒也是才知道此事,阿耶這可怎麼辦呀,哥哥與魏郎在外麵會不會有危險??”
李世民用手指敲擊著桌麵,心裡將混小子恨了個飽。
他自己出去浪就算了,為何要帶上高明呐。
那可是帝國太子,真要是出點什麼問題,混小子的腦袋都不夠砍。
“此事終究是瞞不住,麗質好好勸勸你母後吧。”
......
一刹那!
一百支閃爍著幽冷寒芒的精鋼弩矢,撕裂了本就稀薄的空氣,發出尖銳到足以刺穿耳膜的恐怖厲嘯!
它們從高處攢射而下,如同天神投下的死亡之矛,覆蓋整個隘口中段的黑色死亡暴雨!
目標直指玄甲隊伍最前方,鬥篷覆身、氣度沉凝的魏叔玉!
時間,在這一刻被拉長、扭曲。
“敵襲——!舉盾!護住大人!!”
護衛在‘魏叔玉’身側的巽九,幾乎憑著沙場老卒的本能,慕容野拔手臂劈落瞬間便發出了淒厲的嘶吼!
訓練有素的百騎司精銳,反應快到了人類的極限!
“嗆啷啷——!”
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在死寂的峽穀中炸響。幾百麵沉重的精鋼黑盾,在弩矢破空聲抵達之前,已如同黑色的鋼鐵花瓣般驟然綻放!
最內圈的騎士,更是毫不猶豫地策馬向核心收縮,用身體和戰馬構成了第二道血肉壁壘!
“鐺鐺鐺...”
“鐺鐺鐺...”
刺耳而清脆的撞擊聲,如同地獄的鼓點,瞬間密集響起!
巽九的反應足夠及時,依舊有十幾個倒黴鬼,被勁弩射中身體。
“呃啊——!”
“唏律律——!”
人瀕死的慘嚎與戰馬痛苦的悲鳴,刹那間撕裂了峽穀的寒風,血花在冰冷的空氣中瘋狂綻放!
最外圍的幾名騎士,連人帶馬瞬間被數支弩矢同時貫穿。軀體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慘叫著翻滾栽倒。
趁著上弦間隙,巽九一刀刺死受驚的戰馬,旋即高聲大喝:
“都穩住,敵人的弩弓破不了我們的盾牌。前麵快翻身下馬,將盾牌豎在地上,保護好身下的戰馬!
中間的士卒,用弩箭從盾牌縫隙裡還擊!!”
他心裡十分清楚,如果不保護戰馬的話,中箭受傷的戰馬簡直是他們的噩夢。
同時巽九也明白,如果他們不還擊的話,哪怕他們人多也遲早會交待在這裡。
山坡上,慕容野拔的臉色極其難看。他怎麼都沒想到,唐人的盾牌竟如此厲害。
就在他愣神之際,一陣零星的箭雨朝他射了過來。
“將軍小心!”慕容野拔的親衛目眥欲裂,眼睜睜看著一支弩矢帶著死亡的尖嘯,朝他的主子射了過來。
千鈞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