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本王是撥亂反正,是替天行道,是拿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去告訴阿尼戈,事成之後,饒樂都督府方圓千裡,都是他奚人的牧場。”
他猛地從懷裡掏出一枚金光閃閃的信符,塞進杜雷冰冷僵硬的手中。
“拿好它,這是信物。若敢有誤……”李泰眼中凶光畢露,“本王誅你杜氏滿門!滾!”
最後那個“滾”字如同炸雷,震得杜雷魂飛魄散。
他再不敢有絲毫猶豫,死死攥住仿佛帶著烙鐵般溫度的金魚符。連滾爬爬地衝出書房,身影迅速消失在王府後門的陰影裡。
夜色,濃得如同凝固的血塊。
長安城巍峨聳立的城牆,在夜幕下蜿蜒伸展,沉默地守護著帝國的心臟。
太極宮,甘露殿內。
燭火通明,卻驅不散沉凝如鐵的寂靜。
李世民並未安寢,身著常服獨自立在巨大的西境輿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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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圖上象征著新設的“象山州”被朱筆鮮明地勾勒出來,像一枚楔入吐蕃腹地的釘子。
然而此刻他深沉的目光並未落在象山,而是久久停留在東北方向,那片代表幽州及饒樂、鬆漠都督府的疆域上。
殿門無聲地滑開一條縫隙,一比夜色更濃的身影悄無聲息地飄進來,正是百騎司統領李君羨。
“陛下,魚兒……咬鉤了。”
李世民身體連一絲細微的晃動都沒有,依舊凝視著地圖。半晌才從鼻腔裡發出一聲短促的,幾乎聽不見的輕哼。
“是青雀那條‘胖頭魚’?”
“是。”李君羨的頭垂得更低。
“魏王府侍衛副統領杜雷,半炷香前持魏王金魚符,從王府後門狗洞潛出。已由悄然北上,其行進方向正是東北。”
“金魚符……”李世民緩緩重複著這三個字,嘴角緩緩向上扯動,勾出一個失望至極的冷笑。
“朕的這個好兒子,倒真是舍得下血本,連壓箱底的信物都拿出來了。”
李世民慢慢轉過身,燭光映照出他棱角分明的臉,似乎一瞬間蒼老數十歲。
隻是他那目光銳利如鷹隼,又沉靜如深淵,帶著種掌控生死的漠然。
“君羨。”
“臣在。”
“傳旨蘇定方。”李世民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冰珠砸落玉盤,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
“不必再等了,朕要一個乾淨的饒樂與鬆漠。奚人、契丹、靺鞨…凡持械者,無論男女老幼,儘屠之!
一個不留!”
“儘屠之”三個字出口的瞬間,殿內的燭火仿佛都為之猛地一暗,令人血液凍結的煞氣彌漫開來。
“喏!”李君羨心頭凜然,沉聲應命。
“至於……”李世民的目光重新投向幽州,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佩劍。
那柄劍曾隨他踏破山河,飲過無數敵酋之血。也曾在玄武門的血色黎明,見證過至親的背叛與殺戮。
“至於青雀派出去的信使…讓他把話一字不漏地帶到奚酋耳朵裡。朕倒要看看,這些跳梁小醜還能在朕的棋盤上,蹦躂出什麼花樣來。”
他鬆開摩挲劍鞘的手,緩緩踱到窗前,推開一絲縫隙。
外麵是沉睡的長安城,更遠處是吞噬一切的沉沉黑夜。夜風帶著深秋的寒意灌入,吹動他鬢角的幾縷發絲。
“想掀桌子?”
對著窗外濃得化不開的黑暗,李世民仿佛自言自語,“朕倒要看看,是你掀得快,還是朕…剁得快!”
話音落下,他猛地合上窗欞。
“啪!”
一聲輕響,隔絕殿外的寒風。
也仿佛將所有的陰謀與背叛,以及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都鎖在燭火搖曳的甘露殿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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