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立政殿出來,天色已經有些晚了。
宮燈次第亮起,將皇城的飛簷鬥拱勾勒出一片朦朧的光影。
他深吸一口微涼的空氣,腦子裡回旋著方才與長孫皇後的對話,以及李治那小子看婉婉時毫不掩飾的熱切眼神。
“狗稚奴……”他低聲笑罵了一句。
語氣裡滿滿都是不忿與惡意,他魏叔玉的妹妹也敢惦記。
李治的心思,他豈會不知?
更何況,若他之前的“獻策”被采納,李治這小子未來的命運還兩說呢。
“鍋鍋…稚奴的確有些狗,像哈巴狗一樣怎麼都趕不走。”
魏叔玉想到一個詞,那就是舔狗。
便宜嶽父遲早會采納他的建議,從兒子中挑選兩人過繼給隱太子和齊王。
魏叔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這不僅是解決便宜嶽父心病的猛藥,或許也能稍稍扭轉一下曆史上發生的某些悲劇?
他絕不會承認自己有“憂國憂民”的心思,純粹是覺得有趣,順便解決下老丈人的失眠問題罷了。
“鍋鍋…婉婉剛剛都快氣炸了,決定一個月不理城陽。”
“啊??”
魏叔玉來了些興致。魏小婉與城陽的關係,就像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一般。
妹妹居然要一個月不理她,看來城陽的確氣她夠嗆。
“說吧,城陽她怎麼惹你啦?”
“她…她說鍋鍋揍嫂嫂,還是嫂嫂穿元帥服的時候。”
“啥??”魏叔玉臉色一紅,他沒料到夫妻間的親密事,竟然被城陽給聽見。
記得昨天晚上,他明明等三個小團子睡了,才開始與長樂胡來啊。
“城陽聽錯了,那晚上你嫂嫂病了,哥哥在給她治病。”
“就說嘛,鍋鍋咋可能揍嫂嫂,嫂嫂是世界上最溫柔的。”
“老爺?”一輕柔又帶點怯意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魏叔玉抬頭,隻見武媚娘正站在公主府的馬車旁。
她裹著件厚厚的披風,俏臉被夜風吹得微紅,眼中滿是期盼和等待。
她竟然一直等在這裡。
“不是讓你先回去嗎?外麵風大,為啥不在馬車裡等?”
魏叔玉走過去,很自然地伸出手,用指尖刮了刮她冰涼的臉頰。
武媚娘像隻被撫摸的小貓,舒服地眯了眯眼。
“奴婢想著老爺或許還要用車,宮裡規矩大,不如奴婢在這裡等著。老爺……事情都辦完了?”她小心翼翼攙扶著魏叔玉的手臂,幫他登上馬車。
魏小婉戲謔的聲音響起,“媚娘姐,你不是婉婉的婢女嘛,怎麼眼裡隻有鍋鍋?”
武媚娘羞紅著臉,連忙將魏小婉抱上馬車。
“怎麼,就那麼想當鍋鍋的暖床丫鬟??”
武媚娘羞得俏臉粉紅,心裡卻甜滋滋的。
車廂內暖融融,顯然一直備著暖爐。魏叔玉舒服地靠進軟墊裡,調皮的魏小婉像樹袋熊一般,窩進他懷裡。
武媚娘跪坐在地毯上,替魏叔玉褪去靴子,一雙柔荑輕輕揉捏著他的小腿。
動作嫻熟自然,仿佛演練過千百遍。
“嗯,事情的確辦完了。給陛下開了個方子,就看他自己敢不敢用了。”魏叔玉閉眼享受著她的服侍。
武媚娘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美眸中閃過一絲驚異和更深的好奇。
給皇帝開方子?
還是治那種“心病”的方子?
尋常太醫哪裡敢做,她家老爺做起來信手拈來。
武媚娘越發覺得,自家老爺深不可測!
“老爺出馬,定然是藥到病除的。”
她軟語奉承著,身子往前蹭了蹭,將魏叔玉的腳捧進懷裡。
柔軟至極的觸感,令魏叔玉舒服得差點叫出來。
不愧是女帝呐,還真是有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