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12歲跟著姐姐嫁到成縣,說是這裡的環境好,起碼可以吃飽飯,家裡總共十幾個孩子,父母總要養活。
她讀過幾年書,跟著姐姐來到這裡,一直在看孩子,照顧孩子中度過,眼看著長成大姑娘了,即將要出嫁的時候,被人給毀了。
她想過去死,想過逃跑,可是姐姐哀求她,留下來過日子。
她年紀小,再加上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村裡好多嫁過來雲省的人,她便默認了,她不懂那是違法的。
她發覺到自己懷孕,肚子越來越大,那時候為時已晚,她傻兮兮的生下了這個孩子,就是她的第一個女兒。
她迷迷糊糊的做著母親,後麵年齡大了,聽的多了,她知道她的生活不該如此,她跑了出去,遇到現在的丈夫。
她以為這人會直接把她送回去,沒想到他娶了自己,明媒正娶,準備了彩禮,聘禮,家具什麼都是準備好的。
帶著她登門,帶走了她和孩子,那時候她感覺丈夫像爸爸兒時說起的英雄,滿心滿眼都是此人。
結婚後無論多難,她都沒有想過放棄,她唯一感覺羞恥的就是無法跟小女兒去講,這是她一輩子感覺抬不起頭的地方。
她看著小女兒抗拒大女兒的時候,她心裡都是酸楚,她手心手背都是肉,舍了哪個都不行。
把女兒送回去,她讀書到初中畢業,那邊怎麼都不讓讀,說是要讀書給哥哥賺錢。
她當時天都塌了,她要孩子那邊不給,她給錢那邊也不讓讀,暗無天日。
女兒哭著告訴她,這是她的命,她認了。
每年見幾次,通電話,知道她是平安的,就心滿意足了,她唯一的願望就是兩個女兒可以和平相處。
她眼角掛著淚,睡著了。
清晨,看著丈夫和女兒坐在客廳,兩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
“媽,您為什麼親自不告訴我,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們總怪我不接受大姐,可是你們何曾告訴過我她的存在。
我一直都認為自己是獨生女,你們突然告訴我,有個親姐姐,還是同母異父。
我會懷疑是我父親被人騙了,我的母親是個二婚。
如果你們實話實說,這一切都不會存在,我接受的教育是新式教育,我不認為女人反抗有什麼錯。
我是您的女兒,您要告訴我您的苦難,我才可以幫你,而不是隱瞞,那隻會增加我們的陌生。
您打電話讓大姐回來吧,19歲多好的年紀,我們送她去讀書,學一門手術,美甲,美發,按摩,推拿,就是拿錢開店也好。
非要嫁人嗎?
還二婚,世界上沒男人了嗎?
我姨真以為養了她,就可以操縱她的一輩子嗎?她毀了你的未來,還要毀了我姐的嗎?”
她記得很清楚,上輩子姐姐就是順心順意的嫁了,結局被人打死了,阿姨家要了賠償,直接就埋了。
兩個孩子一個殘疾,一個淪為了公關小姐,她上輩子怎麼會甘心就那麼死了,那滿是怨恨的曾經。
葉綰本以為女兒會對她惡語相向,對她破口大罵,沒想到會反而安慰她。
“是媽對不起你,讓你初中就經曆這些。”
比起她上輩子的猜忌,完全坦誠才是對的,對她來說,猜忌就是消耗精力的行為,不可取。
“您太小看我了,我腦容量大的很,你們趕緊跟我姨協商,要多少錢我都會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