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雅舒這幾天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的,妹妹仿佛才是她的靠山,為她說儘了好話,為她考慮著前程。
“沅沅,要不就算了,我這兩年存下來一點錢,自己在外麵也可以生活。”
虞汐沅生怕姐姐走了以前的路,遇見那個渣滓,緊緊地抓著她的手,態度很堅決。
“不行,堅決不行,結什麼婚,十八歲結婚像話嗎?國家都不承認,一群不懂法律的法盲。”
“我給你出錢,再多錢我都出,大不了沒了我去借,總會湊齊的。”
葉綰低著頭流眼淚:“我沒說不出錢,你們姨一說那些事我就害怕,我怕毀了你們的名聲。”
虞汐沅一肚子氣,說話自然也不好聽:“什麼名聲,名聲和臉那都是自己賺的,誰敢說什麼,我立馬把他家砸了。”
“這年頭自己都不立起來,誰會多看你一眼,有錢你就是大爺,你就有說話權,在咱們村,這點體現的還不清楚嗎?
你也不想想,我為何幾年的學習都是平平無奇,甚至排末尾,不就是他們知道,沒人給我撐腰,我背後無人。
你軟弱,我爸生病,爹一旦沒了,我這人生還有什麼可指望的。
現在你看看家庭情況一樣嗎?誰不趕上巴結,這就是妥妥的現實問題,哪有那麼多人情,那都是用錢來鋪路的。”
虞遠峰手緊緊抓著方向盤,他為何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直都以為閨女愚笨,原來這都是他和妻子造成的。
“我會親自給你姨打電話,這兩天就把事處理了,不會耽擱你姐讀書。”
虞汐沅靠在座椅後背,閉著眼睛,心裡的鬱色怎麼都散不開,她從來就沒像現在那麼生氣的。
“最好是這樣,彆等我砸了他們家,你們才知道嚴重性,隻要人不死,我就犯不了法。”
這話讓寧雅舒感覺到妹妹體內的戾氣,這些年她是不是在家裡過得也不好。
怪不得前幾年見她,都是一副悶不吭聲,對誰都是敵視,就連媽提起她都是不如意和牢騷。
想來,她也不喜歡這個環境,可是她用自己的努力翻身了,這就是自己比不上的。
可是她可以學,她還年輕,一切都還來得及。
一路上,一家人再也沒有談及那個話題。
葉綰也知道她的性格問題,可隻要姐姐一哭訴,她仿佛忘記自己曾經的苦難。
隻記得姐姐至今在裡麵掙紮,她就狠不下心,二十萬她真的拿不出來。
撫養一個孩子,還是窮養,就是三萬塊都花不了,學費還是她和丈夫出的,這個姐姐到底怎麼想的。
她實在想不通,看著一直皺眉頭的二女兒,她的心一次被一次衝擊,仿佛她好像真的不爭氣,跟不上女兒的節奏,讓她們受儘委屈。
可是養大她已經是自己的全部能力,她顧不了太多人的。
虞汐沅回到家,家裡已經被改造好,自己的房間和姐姐全都粉刷了一遍,換上新的床和家具,就連她的書桌都大了兩倍。
家裡也重新安裝了暖氣,再也不需要天寒地凍,房間裡隻要穿一個單衣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