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不等她眨眼,另外十幾根的銀針也快速的紮到了自家男人的身上。
溫淺將手表塞到了女人的手裡,半個小時之後喊我。
“哦哦哦哦,好好。”
現在在溫淺麵前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
右腿嚴重變形,小腿骨斷裂,而且骨頭已經刺破了肌肉組織和皮膚,一節白花花的骨頭露在外麵。
孩子身邊沒有大人跟著,是村裡的人送來的。
溫淺看他疼的嘴唇發抖,冷汗直流,便用銀針先給他止血止痛,眼看著傷口的血少了下來,她才敷上止血的藥粉。
幸好她今天帶來的藥粉都是竹筒裝著,而且竹筒的蓋子蓋的也很緊,加上裴宴洲之前來的時候也用自己的衣服將布袋子給蓋了起來,所以藥粉還都是可以用的。
溫淺的銀針才剛紮下去沒一會,男孩的麵色便好了很多,他感激的看著溫淺。
“放心,等送你到醫院,你的腿打上石膏就好了,腿可以保住的。”
溫淺的話讓男孩忍了許久的眼淚掉了下來,“姐姐,我爸媽和妹妹還活著嗎?”
男孩緊緊抓著溫淺的手,忐忑中,又麵露期待的看著她。
溫淺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很快,男孩被用擔架抬了出去,而新的傷員也又被送了過來。
帳篷裡的其他醫生和護士很快就發現了溫淺的存在,得知她是中醫之後剛開始還沒什麼,可後來卻見溫淺隻是憑著幾根銀針,卻很快的解決了這裡極度缺醫少藥的短板後,幾個醫生和護士看著溫淺的眼神都變了。
隻是傷員多,大家也沒有心思攀談。
很快天色大亮,送來的人也終於少了過來。
剛出帳篷,溫淺便看到不少支援的軍人過來了,兩人一個擔架的,直接將傷員給從村裡抬了出去。
溫淺放眼望去,卻見不遠的一個山頭幾乎滑下來大半,而滑下來的泥土則剛好將村子中間的人家給全部掩埋了。
送來的傷者隻是一小部分,很多則已經失去了生命。
不少人在圍出來的那片放屍體的空地上哭天搶地。
而有的人則隻是默默的坐在一邊流著眼淚。
此時的溫淺,深刻的體會到了人類在大自然麵前的渺小。
特彆是在災難來臨時,人類幾乎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一陣風吹來,溫淺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又打了一個噴嚏。
“溫淺?”
溫淺抬頭,看到裴宴洲拿了兩個饅頭過來。
“餓了吧?快吃。”隨著兩個饅頭一起遞過來的,還有一碗豆漿。
一看就是剛才過來的後勤隊帶過來的吃的。
裴宴洲昨天將溫淺送過來,不久之後便出去了,他也是忙到現在才有空過來看溫淺一眼。
“傷員都轉出去了嗎?還有嗎?”溫淺有點沒胃口,還了裴宴洲一個饅頭,拿著另外一個饅頭勉強塞到嘴裡咬了一口。
“傷員都送走了,現在隻剩下.....”剩下還埋在土裡的。
隻是都過去了一夜了,就算挖出來,也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