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雲歌伸手將冬雪扶了起來,看著她認真的說道:
“這怎麼能怪你呢?隻恨我自己眼瞎心盲,被騙了一次又一次。”
冬雪抹了一把自己的臉,接著她看向了玲翠問道:
“那無願大師既然能從國師手上救走你,就表示他絕對是懂得高深佛法的得道高僧。他料到了姑娘會遭遇的一切,那他在把你送回來之前就沒有特殊的交代嗎?例如他可有說自己有什麼辦法能夠挽救這一切?”
被冬雪這麼一提醒,玲翠才猛然想起無願大師在送她來京城之前,千叮嚀萬囑咐的事。
她點點頭,看向穆雲歌說道:“有的,小姐,無願大師說,不管怎麼樣,讓我務必帶著一件您貼身的飾品回去。”
穆雲歌愣了一下,有些詫異的問道:
“飾品?要我一件飾品做什麼?”
玲翠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並不清楚。
穆雲歌琢磨了一下,便也沒再深思,而是隨手解下了脖頸上的一條項鏈。這是一條珍珠項鏈,上頭還有一個水滴形狀的墜子,看著像是水晶材質的。
她把項鏈遞給了玲翠,說道:
“要說我身上哪件飾品帶的時間最長,那就是這個了。這枚墜子是我母親送給我的第一件禮物,雖然它看上去很普通,但對我來說卻意義非凡。小翠,你拿著,如若我真的死在了這裡,至少也能給你留個念想。”
玲翠愣了一下,她沒有去接,反而往後退了兩步,看著穆雲歌說道:
“小姐,我隻是隨口一說,你沒有必要現在就給我,我們一定能逃出去的,這麼重要的東西,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穆雲歌苦笑了一聲。她站起身來,走到玲翠的麵前拉過她的手,硬將那條項鏈塞給了她。
玲翠牢牢地握在掌中,感覺有些沉重。
穆雲歌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的說道:
“傻丫頭,凡事都要做出最壞的準備。“
玲翠張了張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站在一旁沉默了半晌的冬雪突然開口:
“姑娘,你們現在放棄的太快了,距離三月十六還有幾天時間,或許我們能找到逃生的希望呢?”
穆雲歌沉默不語,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回應冬雪,不管如何想,擺在他們麵前的,就隻有死路一條。
……
三月十三晚:
穆雲歌細數著時間一點點流逝,玲翠站在她的旁邊看著她。屋內非常的安靜,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屋門這時被人推開,隻見冬雪匆匆忙忙的闖了進來。
穆雲歌見狀起身,看著她說道:
“小雪,你來的正好,時辰不早了,你趕緊想辦法送小翠出去,否則我怕遲則生變。”
還沒等冬雪答應,玲翠自己就搖頭拒絕:
“小姐,奴婢都說了,奴婢不走,奴婢要與小姐共存亡。”
穆雲歌回頭瞪了她一眼:“你個死丫頭,說什麼蠢話呢?前兩天讓你走,你不走,現在都已經十三了,沒有多少時間,你還呆在這裡,你讓我如何心安?”
“可是小姐……”
“哎,等一下!”
冬雪終於開口打斷了他們倆,她看向穆雲歌說道:
“姑娘,奴婢這個時候來,就是來告訴你們,我們出府的時機到了。”
穆雲歌愣了一下,玲翠更是一臉的愕然,她們齊齊看向冬雪,眼神中充滿了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