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血色的蟲子以一個驚人的速度湧向了被黑色怨氣控製的苗民,其中幾個站在最前麵的已經遭了殃,洪流淹沒了他們,幾乎是在瞬息之間,那些人的全身血液就被吸乾了。
全程觀看的沈湘嘴巴慢慢張大,這一幕實在是太震撼了。
看著那些人死在自己麵前,站立在塔內的女人沒有露出半點情緒波動,好像不管發生什麼都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仡含輕飄飄的飛起,來到了和苗夕水平相視的位置。
“人人都說我冷血無情,說我殘暴,說我為了追求力量不擇手段,可是你這位神巫又比我好到哪去呢?至少我沒有要了族人的命,可你卻把他們拿來當炮灰,在你的眼中,在你的心裡,他們壓根就一文不值吧,苗夕。”
仡含滿帶嘲諷和挑釁的話語並沒能激起絲毫的波瀾,這個神巫感覺就像是一潭死水,沒有半點生氣。
眼看著黑色的細線滿天飛舞,血色的洪流衝刷著大地,帶走了一個個生命,沈湘他們的拳頭硬了。
“他娘的,全他媽都是瘋子!”
沈湘剛想提劍上前,卻被丁潛給抓了回來。
“師兄,你攔我乾什麼?讓我去劈了他們!”
她立即扭頭,表情有些扭曲。
卻見丁潛搖了搖頭,他抬手一翻,一隻白瓷壺就這麼牢牢地握在了手中。
丁潛用一根手指敲了敲瓷壺的壺蓋,低聲的說了一句:
“小陽,我們來請他們喝酒吧。”
一縷青煙從壺嘴飄出,化身成了一位身穿白衣的小姑娘。
她明眸皓齒,給人的感覺是那種機靈而活潑的性格。
“好的主人,保證完成任務。”
器靈顯得很開心,她直接飛了出去,竄上了天際,幻化成了一隻巨大的雙生陽壺。
雖然是虛影,但因為體型巨大,還是引起了仡含和苗夕的注意。
“那是什麼東西?”
仡含皺起了眉頭,她看向了苗夕,見對方那平靜無波的臉上,竟然有了一絲漣漪!
“看來這玩意不是你弄出來的!”
仡含四下張望,喝問一聲:“是誰?”
沒人回應她,隻有空中的巨大虛影有了動靜。
壺身慢慢傾斜,嘩嘩的流水聲傳進了在場眾人的耳朵裡。
陽酒,純陽之酒,酒水如細流般從壺嘴中流出,接著被風一吹,化成了淅淅瀝瀝的雨點從空中砸落。
下一秒,一陣“呲呲啦啦”的聲音響起,不管是黑色的怨氣還是流動的血蠱,一觸碰到那些雨滴,就全部燃燒了起來,不過片刻功夫,世界便恢複了安靜,怨氣和血色都消失了,空氣中隻殘留著一股燒焦味和濃烈的酒氣。
仡含目瞪口呆,就連苗夕那如死水般的眼眸都露出了一抹駭然。
“這是酒,這個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烈性的酒!”
仡含感覺自己的心臟一抽一抽的疼,這些蟲子她養了很久很久了,花費了那麼多心血,弄死了那麼多人,結果瞬息之間全部化為泡影!
空中的巨大虛影在完成任務後,便又化成了一縷青煙,飄了回來。
器靈朝著丁潛欠了欠身,然後就回到了陽壺中去了。
這時,仡含他們也終於注意到了沈湘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