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怒之下的九頭蛇把沈湘給甩飛了出去，天鸞劍還插在它其中一個頭上，可此時的沈湘一隻手斷了，另一隻手雖然沒斷，卻哆嗦個不停，彆說是拿劍了，連動一下都難。
“真是的，這次受的傷，一點都不輸給曆練時的那幾次……”
口中喃喃著，她用意念打開了儲物空間，取出了一瓶丹藥。顫抖著伸出左手，將瓶子打開，也顧不上裡頭有多少，直接悶頭就灌了下去。
“呼……”
服下丹藥之後，她呼出了一口氣，可還沒休息多久，前方又傳來了打鬥聲。
她知道是高健和那個東西對上了，可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九頭蛇的修為原本就比他們高，還殺不死，這簡直就是一個bug型對手！
沈湘硬撐著身體坐了起來，腦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如果她能突破到天目第四重，或許就有扭轉局麵的機會。
追眼是能識百米高空的飛物，判眼是能看透妖魔鬼怪的偽裝，識破他們的真身。
預眼是能預知目之所及，一切東西的下一步動作。而這透視，就是可以透過一切看本質，直擊靈魂，一個眼神就可將其絞殺殆儘。
“透過虛假看本質，本質……”
雖說沈湘距離透視隻差一層窗戶紙，可這層窗戶紙卻不是那麼好捅破的。按照原定的軌跡，她至少還得再修煉好幾個月。
可現在麵臨的處境，哪能給她幾個月的時間？
“沒辦法了，試試吧。”
她重新坐了回去，屏住呼吸，將身上所有的靈力全部彙聚於一點，天目穴。
“破一切虛無，看本質……”
她的目光直盯著正前方，一片血色當中，她看到了一圈圈的波紋，看到了一點點的血珠。
此時此刻的沈湘，進入了一種很奇妙的狀態，她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感知不到，隻能看到正前方那一點的空間，那一片的血霧。
她的眼珠越瞪越大，她的眼眶越來越紅，她的眼球爬上了一根根血絲，她的臉色變得蒼白，她整個人都在顫抖。
終於，在那一瞬間，她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捅破了，眼前霎時豁然開朗！
在她的視線內，血霧如同虛設，全部消失殆儘，她看到了距離她十幾米遠的那頭怪物，她的目光透過了它的鱗片，透過了它的皮肉，看到了它的靈魂。
“死！”
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個字，沈湘的眼中放射出了一道血色的箭矢，刷的一下紮進了九頭蛇的體內，紮穿了它的靈魂。
在高健的視角裡，他根本看不到沈湘，隻知道自己剛被那大蛇的尾巴拍飛，原本以為那家夥會乘勝追擊，誰知道它卻突然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樣愣在了原地。
然後高健眼睜睜的看著它整個蛇身開始扭曲顫抖，最後轟然倒地。
大蛇倒下了，周圍的霧氣也散了，高健這時才看到，距離他們十幾米遠的地方，一身血紅衣裙的沈湘直挺挺的立著。
此時的她，雙眼瞪得老大，眼角落下了一滴滴血水，整張臉蒼白如紙，身體好像僵硬了。
“九尾靈狐……”
高健硬撐著往那邊爬了過去，在他的身後拖出了一條長長的血跡。
好不容易夠到了沈湘的裙擺，卻在下一秒，變故陡然發生。
原本已經倒下去的九頭蛇又慢慢的立了起來，這一幕看在高健的眼中，那就是絕望和死局的征兆！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就是殺不死呢？！”
高健已經崩潰了，剛才之所以能夠挺那麼久，他不光是透支了自己，還借助了血濁的力量。如今他識海中的那位又一次陷入了沉睡，而自己也如同強弩之末，沈湘更像是死了一樣，難道今天注定要栽在這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