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處在客棧的門口,往裡瞅了瞅,江思語壓低了聲音,問沈湘:
“天女,我們真的要進去嗎?”
沈湘頷首:“我們調查的方向沒有錯,那幾個姑娘的確是消失在這片樹林裡的,而這片樹林裡最可疑的地方就是這家客棧。不進去,怎麼找到更多的線索?怎麼完成任務?”
江思語想了想,覺得非常的有道理。
陸子軒看了看頭頂的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他說道:
“我們就以路過借住的名義進去吧,反正現在天也黑了,這個借口最合適不過。”
沈湘沒有意見,冷青玄自然也不會反對。他們商量了一下,最終還是由沈湘走在最前麵。
客棧的院門是開著的,他們走了進去,院子看著還挺大,裡頭還搭著兩個棚子,棚子下麵放著好幾口棺材,不過看上去應該都是空棺。
這個場景在外麵是看不到的,這也是沈湘和江思語他們一開始沒有注意到這是一家趕屍客棧的原因之一。
因為這房子不是給活人住的,所以每一間屋舍都沒有門檻,門也是一半開一半關。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外麵有動靜,主屋內走出來了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的人。
這是一個中年男人,長相怎麼說呢?挺醜的。
他的右眼似乎受過傷,隻能半眯著。左眼倒是挺正常的,就是眼尾處有一塊疤,硬幣大小,黑乎乎的,不知道是燙出來的,還是天生的?
另外,他的嘴是斜的,這導致他的臉整體很不協調,感覺一邊大一邊小。眉毛很稀疏,額頭很寬。
雖說長相不怎麼樣,但體格卻很健壯,一看就是個乾粗活的老手。
沈湘強忍住心理上的不適,向前和對方打招呼:
“請問閣下,可是這客棧的老板?”
那中年男人打量了幾個陌生人好一陣,語氣淡漠疏離的說道:
“這裡是趕屍客棧,我隻是個剛好路過的趕屍人,至於這裡的老板是誰,我並不知道。”
沈湘立即露出了一副三分驚訝,三分崇拜,三分新奇的表情:
“原來您是一位走腳師傅啊,真是失禮失禮了。”
男人看了她一眼:“小姑娘懂得還挺多,行內人吧?”
他的語氣雖然仍舊淡漠,但那種疏離感稍微減輕了些。
沈湘朝他拱了拱手:“在下沈湘,這幾位是我的朋友。我們是江湖散修,居無定所,到處行走。”
見沈湘朝那男人拱手,冷青玄,江思語和陸子軒也隨之造作。
見到此情此景,那男人再怎麼冷漠,也還是朝他們還了一禮,說道:
“在下葛忠,祖籍湘西,此次是受人所托,來南邊趕一具特殊的屍體到北方去。”
他並沒有說那麼詳細,不過這也很正常,沈湘他們不也說謊了嗎!
幾個人寒暄了一番,既然客棧的主家不在,那他們就不用跟人家打招呼了,直接跟著葛忠進了主屋。
主屋很大,愣是把五間房都給打通了。一眼掃過去,裡頭擺放了至少有20多口棺材。和外麵的棚子下不同,這裡的棺材有一多半都是有屍體的。
其中有一口棺材最為特彆,上麵密密麻麻貼滿了符咒,感覺裡頭應該躺著什麼極其凶殘的東西!
見沈湘他們直盯著那個棺材,葛忠就說道:
“那就是我要趕去北方的屍體,因為它過於特殊,停下來的時候必須要用符咒給封印起來,否則怕半夜的時候會出事。”
江思語有些好奇的問道:“葛師傅,趕屍一般不就是在夜間行走嗎?您這怎麼一到晚上反而還休息了呢?”
葛忠看了她一眼,說道:“我之所以停在這裡休息,不是因為累了,而是因為這兩天不宜出行。”
“哦,原來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