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楓城的精銳主力,沒有絲毫試探,甫一出現,便以最狂暴、最碾壓的姿態,直撲三十裡外的廣澤城牆。
速度之快,遠超肖瑾風最壞的預計。
重甲鐵騎之後,是密密麻麻如蟻群般的步兵方陣,刀盾手、長槍兵、弓弩手,陣型嚴整,殺氣騰騰,顯然蓄謀已久。
“來了……”
城頭上,肖瑾風扶著冰冷的垛口,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他能清晰地看到那麵“血屠”大旗,感受到那股撲麵而來的幾乎凝成實質的殺意。
半步化玄的修為讓他能清晰感知到對方軍陣中隱藏的數道強大氣息,那是落楓城的供奉高手。
他身上的舊傷被這衝天的殺氣一激,隱隱作痛。
“趙莽……”
白翠花不知何時也來到了城頭,青衣在凜冽的晨風中飄拂,她望著那鋼鐵洪流,眼神冰冷。
“果然是他第一個跳出來。也好,那就拿你這‘血屠’的頭顱,來祭我廣澤城旗!”
“傳令!”
肖瑾風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氣血和傷勢,聲音如同金鐵交鳴,響徹城頭:“所有弓弩手,上弦!”
“滾木礌石,就位!”
“城防軍,死守垛口!一步不退!”
城頭上瞬間忙碌起來,士兵們臉色蒼白卻動作迅捷,弓弦拉緊的吱嘎聲、沉重的滾木被推上垛口的滾動聲。
遠方。
那震耳欲聾的馬蹄聲,仿佛踏在每一個守城者的心臟上。
城頭
“血屠”趙莽的重甲鐵騎先鋒,已經衝到了距離城牆不足十裡的地方。
他麵甲掀開,露出一張布滿刀疤、猙獰如惡鬼的臉,一雙赤紅的眼睛死死盯著越來越近的廣澤城牆,嘴角咧開一個殘忍的弧度。
“哼,一群喪家之犬!”
趙莽的聲音如同破鑼,在震耳的馬蹄聲中依然清晰可聞,充滿了不屑。
“沒了喪彪那孽畜,又遭了金剛寺的襲擊,這廣澤城就是塊砧板上的肥肉!兒郎們,給老子衝,破城之後,三日不封刀!財富、女人,任爾取用!”
他身後的重甲鐵騎爆發出野獸般的嚎叫,衝鋒的速度竟又加快了幾分。
城牆上。
弓弩手的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發白。
肖瑾風握緊了腰間的佩劍,體內殘存的力量開始瘋狂湧動。
白翠花眼神銳利如刀,死死鎖定著洪流最前方那杆“趙”字大旗下的魁梧身影。
“翁~”
此刻。
城頭的白翠花渾身翠綠妖力綻放,隨即拿出一個紫色葫蘆,打開後,兩道妖光從葫蘆內冒出,擴散飛濺,附著在城頭弓箭手的箭矢上。
“可以了!”
白翠花話落,肖瑾風立刻開口。
“弓弩手,目標,敵騎後陣步兵!放!!!”
刹那間。
積蓄已久的箭雨,如同死亡的烏雲,遮天蔽日地向著緊隨重甲鐵騎之後的落楓城步兵方陣,傾瀉而下。
趙莽端坐在一匹異常雄壯的披甲戰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