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綠火焰瘋狂跳動，卻硬生生擋住了那股撕裂神魂的吸力，黑氣與火焰碰撞之處，發出劈啪的爆響，像是有無數靈魂在灼燒中湮滅。
“嗯？”
血衫長老兜帽下的鬼火微微一凝，顯然沒想到這看似不起眼的油燈竟有如此韌性。
“有點意思的小玩意兒。”
血衫手腕加力，枯手上的血色符文驟然亮起，黑氣瞬間暴漲數倍，如同潮水般拍向護罩，幽綠火焰頓時被壓縮得劇烈晃動，眼看就要潰散。
黑煞嘴角溢血，維持煉魂燈已耗儘他大半妖力，但他眼中卻閃過一絲狠厲。
就在護罩即將破碎的刹那，黑煞猛地將掌心的鬼璽狠狠砸向地麵。
“敕！”
鬼璽上的骷髏頭雙眼驟然亮起紅光，一道漆黑的光柱衝天而起，竟硬生生將頭頂的夜空撕裂出一道丈許寬的裂縫。
裂縫後麵是翻滾的灰色混沌，隱約能看到無數破碎的光影在飛速掠過，正是被強行破開的空間通道。
“想走？”
血衫長老冷哼一聲，另一隻手屈指成爪，五道血色指芒如同利刃般射向黑煞後心。
“嘭！”
指芒撞在煉魂燈的護罩上，護罩應聲破碎，黑煞被震得噴出一大口鮮血，身形卻借著這股衝擊力，如同離弦之箭般撲向空間裂縫。
“老東西，這筆賬，他日我必百倍奉還！”
黑煞的怒吼聲從裂縫中傳來。
血衫長老身形一晃，瞬間追到裂縫邊緣，卻見那裂縫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縮。
他看著黑煞消失在混沌中的背影，幽綠鬼火中閃過一絲殺意，卻並未強行進入。
空間通道，紊亂無序，強行闖入極易迷失，得不償失。
“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
血衫長老緩緩收回手，聲音冰冷如鐵，“小貓兒，本長老記住你了！”
...
大約數十個呼吸後。
另一處空間內。
黑煞從混沌中踉蹌衝出，重重摔在一片焦黑的土地上，要不是鬼璽有破開空間傳送之能，黑煞真有可能就栽了。
“噗~”
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出，染紅了身下本就暗沉的地麵。
黑煞渾身骨骼仿佛都被空間亂流碾過一般，傳來陣陣撕裂般的劇痛，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濃鬱的血腥氣。
他掙紮著想爬起來，卻發現四肢百骸都提不起力氣，妖力更是紊亂得如同決堤的洪水，在經脈中橫衝直撞，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那血衫老怪物的指芒雖被煉魂燈擋下大半，但其蘊含的力量卻已侵入體內，如同附骨之疽般腐蝕著他的妖丹和神魂。
此刻黑煞隻覺得頭昏腦漲，眼前陣陣發黑，連維持人形都有些困難，體表黑氣翻湧不定，時而化作猙獰的虎頭虛影，時而又被強行壓下。
“該死的老匹夫！”
黑煞咬牙切齒，用儘全力才勉強撐起上半身，虎目之中滿是怨毒與不甘。
黑煞低頭看了看自己焦黑開裂的手掌，那上麵還殘留著被血色指芒灼傷的痕跡，正不斷散發出陰冷的氣息。
“冥河教……血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