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棵樹的樹葉,還是剛長出來的綠葉,竟然紛紛往下掉,嘩嘩嘩掉了一片。
我趕緊站起來,整棵樹都在抖,葉子時間不長就落在地上滿滿一層。
我不敢再在這裡待著,離開大樹附近,剛拐進胡同,就聽到外麵有村民喊:“誰乾的?這麼缺德!村裡老槐樹招你惹你了?”
我探頭出去看,外麵好幾個村民,指著滿地落葉在那罵,說有人搗亂,故意破壞這棵長了好幾百年的大樹。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真是我的緣故?
我深吸口氣,跌跌撞撞往家走,還沒到家跟前,就聽到一聲動物的怪叫。
抬頭去看,隻見一隻碩大的狐狸趴在牆上,居高臨下看我。
這一幕像是噩夢,我使勁兒掐了掐自己的腿,確定不是在夢裡。看著狐狸,然後慢慢溜著邊兒,趕緊往家去。
那狐狸就是一直瞅著我,沒有任何動作,如同雕塑一般。
我回到院子,頭上都是冷汗,奶奶正在喂雞,“臭小子,你一大早上去哪了?”
還沒等我說話,後院響起羊的叫聲,咩咩的此起彼伏。
奶奶過去看看怎麼回事,我進到屋裡,擼開袖子,看自己的胳膊。那顏色比昨晚還要淡,幾乎是看不出來了。
“臭小子,印記沒了!”奶奶這時候進來,一眼就看到。
我把昨晚和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奶奶擔心起來,把門關上,“你哪也彆去,在我請的高人過來之前,彆出屋。”
我抹了把臉:“奶奶,沒那麼誇張吧。”
“聽我的!”奶奶說:“你的封印馬上就要沒了,妖魔鬼怪聞著味就會找來。”
“奶奶,我不能在家待著,給你和爺爺惹麻煩。我出去住兩天,等那高人來了,再回來。”
奶奶一把拉住我,臉色陰晴不定,蹙眉想想:“彆忙走,我去滿婆子那裡問問再說。”
滿婆子也是我們村挺神道的一個老太太,和昔日的陳寡婦比不了,沒那麼大能耐,但是雜七雜八的事也知道不少。
中午的時候,奶奶回來了,低聲說:“滿婆子說了,用豬血可以暫時驅邪,把你的陽氣壓住。你晚上去她那,她幫你弄。”
隨後奶奶遞過來一根蠟燭,交待說,這是滿婆子給你的,說晚上去她家,不能用手電照明,隻能點蠟燭去。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奶奶千叮嚀萬囑咐,我拿著蠟燭和打火機出了門。
滿婆子家在村那頭,要走好長一段,路過大槐樹的時候,隻見那裡被村民圍了一圈柵欄,不準靠近,滿地的落葉。
我心懷愧疚,知道是自己弄得這棵大樹變成這模樣。
不敢再靠近,遠遠繞過去,這時,隻聽黑暗裡有人說話,“彆哭,有什麼可哭的。”
嗯?誰這是。
又有誰哭?
我回頭去看,不知什麼時候,大樹下來了一個人,翻過柵欄,正抱著大槐樹的樹乾。
那人把自己的臉貼在樹上,言語溫柔,正輕輕地安慰著:“彆哭了,你修行百年,應該知道,修行不可能一帆風順,今天就開始應劫了。”
我喉頭動了動,這是個男人,看著並不認識,不是本村的人。
大半夜抱著樹說話。
果然是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