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梓玥執白玉團扇半掩嬌容。
“仙子,之前所言便是該兌現了吧!”
阮梓玥抬眸望去,隻見這臉上儘是邪意的男子執琉璃盞遙遙舉杯,醉意朦朧的目光毫不避諱地在她身上逡巡。
周遭頓時一片寂靜,萬不曾想到眼前之人居然膽敢真的如此膽大包天去輕薄阮梓玥。
阮梓玥指尖輕叩團扇,嘴角笑意未減分毫,眼底卻掠過一絲冷芒。
她蓮步輕移至宴席中央,廣袖拂過案上青玉箜篌,叮咚幾聲驚起簷下夜明珠的光華。
“公子好雅興。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既蒙公子抬愛,梓玥便獻醜一曲,與諸君同樂。”
此言一出,席間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驚歎。
有仙子低聲議論這應對之妙,有仙君暗自讚歎其氣度不凡。
洛歲安卻隻是笑而不語,他自然知曉阮梓玥無非就隻是想要禍水東引,借著天下英傑來堵自己的嘴。
若是自己答應,那麼今日一舞算是阮梓玥獻與天下諸多英傑。
若是自己不答應,那便是站在了天下英傑的對立麵。
阮梓玥自覺自己玩了一手好算計。
可是恐怕她也不曾想到洛歲安,卻是根本無懼與天下英傑站在那對立麵。
他自然也沒將在場的這些酒囊飯袋放在眼裡。
阮梓玥素手輕揚,一縷靈音自袖間飄出,繞梁三日不絕。
她足尖輕點,緋色羅裙旋成盛放的牡丹,腰間銀鈴與箜篌之音相和,恍惚間竟有蝶影翩躚,落英繽紛。
“梓玥仙子果然高潔!心係蒼生。”玄袍青年撫掌讚歎,“這般氣度,當真是我等楷模!”
眾人紛紛附和,讚歎聲如潮水般漫過整座宮闕。
唯有那始作俑者,望著那抹翩躚身影,眼中笑意漸深,不知在思量著什麼。
說是獻舞一曲,可是卻也不過隻是跳了一段。
唯獨下麵那些追捧之人,一副像是被這女人勾去魂魄般的模樣。
阮梓玥隨意舞了幾下之後飛身來到洛歲安麵前,巧笑盈盈,“不知公子可是滿意?”
“仙子果真風姿絕世!隻是不知仙子如今可否一步隨我去到內院獨舞一曲。”洛歲安開口道。
阮梓玥聞言,臉上雖仍有笑意,可是卻逐漸多出幾分不滿之色,“公子玩笑了吧!之前,梓玥不是為公子舞了一曲?”
洛歲安笑著掃過阮梓玥,“梓玥仙子之前明明是為眾人舞了一曲,又怎可說是獨為洛某起舞!”
阮梓玥聞言,臉上帶著幾分嗔怒與委屈,“看來是梓玥,誤會公子的胸懷了。”
阮梓玥一副嬌弱委屈的模樣,在場眾人,見得美人如此委屈,一個個麵露淩寒之色那模樣仿佛恨不得將洛歲安給生吞活剝一般。
“小子,莫要如此囂張,放肆,梓玥仙子之前,已然為你舞了一曲,你如今出爾反爾,又怎麼配稱得上是英雄豪傑。”一位玄甲少年怒聲道。
玄甲少年開口之後,在場之人紛紛側目。
場中出現了幾道小聲議論的聲音。
“此人該不會就是南冥古教的聖子吧!”錦袍青年開口道。
他身旁一人,聞聽此言,隨即附和,“不錯!就是此人,傳說此人修道不過千載,如今就已達尋道境五轉,天資絕世啊!”
在這當中更是有一位執扇少年,攤開手中折扇道:“傳言此人乃是古之大能轉世!南明古教可是對這位聖子寶貴的很!傳說他的護道者是兩位半部問道境的高手。”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紛紛側目,定定的望向場中。
南冥古教的聖子冥承弼聽到在場之人的議論聲,麵露一副得意之色,抬頭冷眼盯著洛歲安,“兄台,及時收手,或許還能保留些顏麵,若是一直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胡攪蠻纏下去,那下場必然淒慘。”
冥承弼說著將自身的氣勢全然綻放。
他身上透著一股來自荒古的蕭瑟荒涼之感。
一股玄冥之氣升空。
在場之人皆是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威壓,現場的眾多天驕不由得紛紛側目。
在場之人不乏心高氣傲的天之驕子,隻是這些人在麵對這位傳說是由古之大能轉世的南冥聖子的時候,皆是麵露凝重之意。
顯然他們也不覺得自己能夠擊敗這位南冥聖子。
阮梓玥見此一幕,心中冷笑,她就是喜歡以自己的美貌去戲耍那些男人,為自己擺平麻煩。
實際上她對於這些對自己大獻殷勤的男人全無半分好感。
不過表麵上,阮梓玥還是裝作一副溫柔模樣,“二位公子~莫要傷了和氣~”
阮梓玥話雖然是這麼說著,可是一雙美眸,卻是透著幾分祈求之色,望向冥承弼。
冥承弼攤開手中折扇,身上的氣勢綻放,“梓玥,仙子放心,我必然不會讓那些宵小之徒,欺辱了仙子。”